就在这时，房间的门铃响起。
    乔安娜薄唇勾起一抹阴鸷的邪笑，“这不就有替罪羊来了吗？”
    沈朵瞳仁一缩，倏地反应过来乔安娜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可是，那胸针价值不菲，哪是说栽赃给别人就可以栽赃给别人的？
    沈朵压下心里的那点疑惑，乔安娜已然错开她去开门，乔安娜的助理正拿着晚餐站在门口。
    “安娜姐，你的晚餐。”
    小助理手上拿着的晚餐，一看包装就绝不便宜。
    不了解乔安娜的人会觉得她清纯可近，可是小助理和沈朵都明白，乔安娜极其挑剔，衣食住行绝对不允许自己比别人差！
    但凡差了一星半点，她都要大发雷霆，最后遭殃的都是小助理自己。
    这个晚饭，就是小助理特地开车来回两个小时去横城最有名的中餐厅打包回来的。
    “谢谢，进来吧。”乔安娜让了让身子，少有的语气轻柔。
    小助理顿感受宠若惊，垂着眸走进来，看到沈朵也恭恭敬敬地打了声招呼。
    沈朵还沉陷在乔安娜这么做到底对不对的思虑中，匆匆颔首便转身走到阳台，“安娜，你跟我过来。”
    乔安娜掀起眼帘睨了一眼沈朵，不以为然的扯了扯唇，“坐下来，这么拘谨做什么，难不成我还能吃了你？”
    “不，不是。”小助理这么一听，更怂了。
    “好了，我也吃不下这么多，你尝尝看，我跟你沈朵姐还有点事情要聊。”
    “……我，我吃吗？”小助理以为自己幻听，不确定问。
    “我让你吃你就吃，哪来这么多问题？”乔安娜语气稍稍放重一点，然后又帮她解开筷子的包装递给她。
    小助理眨了眨眼睛，虽然不知道乔安娜为什么突然对自己这么好，但她下意识的归结应该是乔安娜心情不错。
    她心里一喜，接过筷子点了点头。
    乔安娜满意地摸了摸她的头便抬步往阳台去。
    沈朵一把抓住乔安娜的手腕，质问：“安娜，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她抓得有些紧，乔安娜吃痛，从她手里抽回手腕，无所谓地揉了揉手腕，道：“我知道。”
    “你这样会毁了她！”沈朵压着声音呵斥。
    “那又如何？”乔安娜反问，“她不去，那毁的就是我，沈朵，你别忘了，我才是你的摇钱树。”
    沈朵呼吸一滞，“可……”
    乔安娜轻笑一声，眉眼里含着一丝不屑睨着沈朵，“沈朵，你什么时候都变得这么畏畏缩缩了？当初，你一手带我的时候，难道这些伎俩少用了吗？”
    以乔安娜的智商自然想不出来这样的办法。
    她之所以能够想到可以用替罪羊，那是因为沈朵曾经用过多次这样的方式，耳濡目染，乔安娜也不过就是学了沈朵那一套罢了。
    曾经的事情被乔安娜猝不及防的提及，沈朵面上一僵。
    乔安娜：“你该不是觉得你跟我能够分开吧？这件事情要是真被捅出来，沈朵，我遭殃，你觉得你能逃得过去？”
    沈朵嗫喏了一下唇，最后没说话。
    乔安娜知道，这是沈朵在表示她同意了。
    乔安娜在她的耳边道：“你尽快让人把一枚新的胸针送过来给我。”
    “我知道了。”沈朵沉声道。
    ——
    律北琰在医院里待到晚上九点，乔安安吃了药后又睡着后才离开启程回陵城。
    牧尘在住院部楼下站着，见到他出来便迎上前，“律总。”
    律北琰眉眼里含着一丝寒冰。
    “查出来了？”
    “这枚胸针购买的人比较多，而且剧组里人多眼杂，还在筛选，应该这两天就能出来结果。”
    律北琰眸底寒流涌动，“尽快，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
    牧尘余光瞥向住院部内，顿了顿问道：“律总，今天律宅那边，夫人打了电话过来。”
    “什么事？”
    “夫人说她去过凤鸣苑，但是你们不在，所以打个电话来问问……另外想问一下，沛柔小姐的事情。”
    牧尘替律北琰打开后车门，律北琰屈身坐进去。
    随即，牧尘也坐在了副驾驶座上，吩咐司机开车赶往机场
    “你怎么说？”律北琰冷声道。
    “我只说咩咩这段日子发情期，上次险些伤了沛柔小姐，为了保证她的安全，不得不拒绝沛柔小姐进凤鸣苑。”牧尘面不改色回答道。
    白虎发情……大概这个理由，也就只有牧尘说的出来。
    这种解释，明眼人一听就知道是推辞，牧尘不傻，他知道唐碧娟也不傻，在听到他的这个解释后便会明白，这个命令是律北琰下的，而且是律沛柔做了什么逾矩的事情。
    律北琰没有说话，寒眸合上。
    夜风徐徐吹进车内，半晌的沉默后，律北琰轻启薄唇，“乔安娜的资料查出来了？”
    牧尘颔首，一听便赶忙从公文包里将昨晚就准备好汇报的文件递给后面的律北琰。
    律北琰本来应该昨晚就知道乔安娜的具体资料，但……
    他昨晚吃了乔安安亲手做的那顿氯化钠沉碗底的晚餐，他回去后喝水也冲不下去嘴里的咸味，喉咙有一种被腌制的痛感。
    到半夜，他直接肠胃不适，连着上了几次厕所后不得不吃药叫医生。
    这么一耽搁，乔安娜的资料也没有看成，也导致了他今天一早没有及时起来拍摄。
    如果他提前到，或许乔安安根本就不会出事！
    律北琰想到这里，周身的气息骤然收紧，坐在副驾上的牧尘明显感觉到后背一阵一阵的凉意涌上来，透过脊骨，让他不由得僵住身子。
    从牧尘手里接过文件，律北琰慢条斯理翻看，在看到十二年前的照片后，他眸光沉了沉。
    十二年过去，其实律北琰并不怎么记得那个女孩的样子了，只是模糊之间感觉她的那双眼睛很好看，像是装着星辰大海似的。
    律北琰看着乔安娜七岁的照片，眉眼跟他记忆里模糊的那个眉眼有几分相似。
    墨眸沉了沉，像是又添了一层墨水。
    “她十二年前，也在郓城？”
    牧尘听到律北琰的问题，颔首应道：“是的，那一年，袁香玉带着乔安娜去郓城旅游，就在那场洪水的前后时间，具体的，因为时间太久了，没办法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