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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_第421章

      尽管只是侧脸。
    而至于别的,比如墨燃亲了多久,这些他根本没有余力再去想,他手指在被褥下捏紧,热汗涔涔,他的眼皮不住地颤抖,颤抖……
    所幸夜很黑,他忍不住簌簌而动的睫毛没有被墨燃看到。
    也所幸楚晚宁的脸太热了,整个人亦是昏昏沉沉,所以他竟没有感受到,亲吻的时候,有一滴温热的泪水从墨燃脸颊滑落,洇到自己的脖颈之间。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得知真相的狗子辣么内疚难受,就不更小剧场破节奏了,明天再更~~么么啾~
    第181章 师尊的回忆
    告白的第二日清晨, 楚晚宁很早就醒了。
    但他没有起床,因为他从帘子里悄悄往外看出去, 发现墨燃还在睡着,简单的地铺, 紧挨着床沿。
    隔着帘子看的不那么真切, 楚晚宁按捺片刻, 没有按捺住,他伸出手, 想要撩开一点帘缝, 但手未触及罗帷,就换成了一根手指,用指尖, 只掀开那么一丁点儿。
    好像只要是那么一丁点儿,自己就不算偷看似的。
    清曦从窗户纸里洒落进来,红彤彤带点金色的光芒, 被裁成狭长剪影, 照在墨燃英俊的脸庞上。
    楚晚宁很久没有看过他的睡颜了,他安静地瞧着, 瞧的很仔细,凝视的时间很长。
    长到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墨燃刚被薛正雍带回死生之巅的那一年。有些腼腆的一个少年,开心时却能迸发出火一般的灿烂热烈, 没事就爱粘着自己,说什么,也要拜自己为师。
    赶都赶不走。
    通天塔前一见, 楚晚宁执意不收徒,因为觉得“他瞧起来最温柔,我最喜欢”这句话简直荒谬,不可信。
    为此,他晾了墨微雨十四天。
    听人说,墨微雨为了想办法拜入他门下,询问了薛正雍王夫人师明净,包括薛子明。
    最后也不知道谁给他出的馊主意,让他学程门立雪,站在红莲水榭外头等人。早上楚晚宁出门了,就问安,求拜师,晚上楚晚宁回去了,继续问安,求拜师,如此风雨无阻,滴水也能穿石。
    楚晚宁对此行径的反应是:呵。
    视若无睹,走了。
    他不喜欢别人这样激烈地追逐,他这个人,自己感情寡淡,便也只愿意应对那些同样平和寡淡的情绪。
    不知是不是自幼所处的环境所致,少年很善察言观色,大约是感受到了楚晚宁的冷意,他只死缠烂打了两天,就没有再追着楚晚宁央求过拜师一事。
    但他每天照例都还是来红莲水榭,替楚晚宁把院门前的枯枝落叶都清扫干净了,看楚晚宁出来,就杵着扫帚,挠着头,笑道:“玉衡长老。”
    晨曦里不说早起,薄暮里也不问安好。
    就那么简简单单的一句,玉衡长老,然后只是笑。
    楚晚宁不看他,自顾自地走掉,他也不恼,在他身后,哗哗地扫着落叶。
    这样相安无事地过了十天,有一日清晨,大约因为红莲水榭的荷花一夜之间开了十余朵,香气馥郁,让楚晚宁心情极好。
    他推扉而出,见到绵延曲折的清幽山径上,少年墨燃正低着头,专心致志地拾级而上,扫着叶片,有一片叶子大约是卡进了石缝里,格外难清理,他便俯身去拾,准备丢到草木丛中。
    抬头的一瞬间发现了楚晚宁站在山门前,他愣了一下,随即咧嘴笑了,卷了半袖的胳膊露在外头,他举着还没有来得及扔掉的枯叶,朝楚晚宁挥手——
    “玉衡长老。”
    声音很清澈,带着鲜果清甜,明明不响,却好像在峰峦之间弥久回荡,一片皓白浮云流淌而去,阳光自云端倾泻而下,穿林透叶,竹林间起风了,瑟瑟萧萧。
    楚晚宁原处站了一会儿,瞳仁被忽然耀眼的晨光浸成了琥珀色,他微微眯起眼,一瞬间竟觉得少年手中的枯叶似乎也不再那样死气沉沉了,变得和那个灿笑着的人一般绚烂夺目,溢彩流光。
    他不动声色地走下石阶。
    墨燃早已习惯了他的冷淡,也不以为意,只如往常一样,自觉地立到了一边,等着楚晚宁过去。
    那天,楚晚宁一阶一阶从容而下,也如往常一样,走过他的身边。
    然后,忽然微微侧过脸,回眸瞥了少年一眼,声音清冽如泉,沉静如湖。
    他说:“多谢。”
    墨燃愣了一下,随即眼睛就亮了,忙摆手说:“不用,不用,都是弟子应当做的。”
    楚晚宁道:“……我没打算收你当徒弟。”
    但语气神态,都不再比初时坚决。
    他说完之后就转过身,继续往前走,末了却又不知为何,大约是觉得于心不忍,又回头看了墨燃一眼。
    结果看到那个少年居然丝毫不觉得心堵,竟拄着扫帚兴奋地在原地跳了几步,那张年轻的脸上满是蓬勃朝气,散发着无尽的光和热。
    ……原来这家伙根本没有在意后半句,只听到了一句多谢,就开心成这样了么?
    日子又这样过了几天,有一日,下雨了。
    雨不算太大,楚晚宁从来都是个懒得拿伞也难得开结界的人,估摸着走到善恶台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淋湿了也没关系,到时候用法术蒸干就好。
    他推门出去。
    墨燃还在。
    不过他今天倒是没有在扫地,扫帚被他搁在了一边,他撑着一把油纸伞,蹲在地上,背对着楚晚宁,正全神贯注地捣鼓着个什么东西,单侧肩膀微微耸动着,他身子矮小,蹲着就更小,伞又大,还是深褐色的,瞧上去很是好笑,就像一只春雨里冒出的蘑菇。
    楚晚宁忍着淡淡的笑意,走到他身后,轻咳一声,问:“在做什么?”
    “啊。”少年一惊,回过头来,仰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