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管家突然想起了什么，摇摇头，“老了，记忆力不太好。我忘记了，婚纱送到小姐房间后的第二天，田琨，也就是我家姑爷，将婚纱拿到干洗店去干洗过。”
    “干洗店。”许默拧了下眉心。
    婚纱的内衬是工作室里的手工师傅缝的，用了很复杂但是精致的一种针法，想要拆开不容易。
    将内衬拆下来，然后换上被甲醛污染了的布料，最少需要一个小时。
    “婚纱在干洗店留了多久？”她看着管家，问。
    “姑爷是下午三点多去干洗店的，那时候我刚好在给小姐准备下午茶。第二天的上午，送回来的。对了，就是豪迅广场的那家‘好好干洗店’。”管家想了想，回答道。
    “好的。”许默点点头。
    如果这座房子里的人没有问题的话，干洗店便是最容易动手的地方。
    想着，她站起身，看着管家的眼神里带上些许的感谢：“谢谢管家，那我们便先走了。如果您之后想起来有什么觉得奇怪的地方，辛苦你给我们打个电话告诉一声。”
    说着，她将离开工作室时拿的宋楠的名片递上。
    “好。”管家点头，“希望你们真如自己说的，与我家小姐的流产毫无关系。”
    “我们会证明的。”宋楠开口，声音里满是笃定。
    离开孙家别墅，朝着不远处的停车场走去。
    “默默，你怎么想？”宋楠摸了摸下巴，偏头看向许默。
    “想要换掉内衬，需要时间。而且我昨天扫了眼婚纱，内衬的缝针是机械针法。如果是在干洗店的那段时间掉的包，要么是在干洗店里做的，要么，婚纱离开过干洗店。”许默边走边分析。
    “那家好好干洗店我去过，我家也是他们的客户。我记得那家店里，有监控摄像头。”宋楠眼睛一亮，声音里带上了兴奋，“我们去查监控，就可以看出，婚纱是不是在店里被动了手脚。”
    “我们能看到监控摄像吗？”许默有些担心。
    监控这种东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看到的。
    毕竟干洗店还是有着自己的小猫腻的。
    “放心吧，我家是老客户，应该没问题。”宋楠笑着拍了下胸口，“而且，你老公的表妹不是警察局的吗？实在不行，我们可以找她帮忙嘛。上次见过，我觉得她对你还挺有好感的。”
    “徐筱灵？”许默眨眼睛。
    “嗯。”宋楠点头。
    “宋宋，我又发现了你一个优点。”许默边笑着说，边拉开副驾驶的门，上了车。
    “难道我不是优点多得数都数不过来吗？”宋楠笑嘻嘻的上车，按下启动键，右脚踩在了油门上，“不过，我一点儿都不介意知道我自己有多完美！说，什么优点啊？”
    “你记忆力很好，记得自己见过的人，他们的职业和喜好。能在需要的时候，从自己的记忆库里找到合适的人选。”许默浅笑着看她。
    “……妞，你确定你是在表扬我吗？”宋楠威胁似的挑了下眉峰，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当然，会利用人脉是好事啊。”许默肯定的点头，“只要不是做不好的事情。这是情商高的一种体现，不像我，完全没有情商可言。”
    “没关系，你智商高。”宋楠笑嘻嘻的看着她，借着等红绿灯的机会，伸手捏了把她的脸蛋。
    “除了孙玲的订单，你还接了制作婚纱的订单吗？”许默想起来被砸得乱七八糟的工作室，问道。
    “有一个，刚开始制作。昨天晚上我已经打电话过去了，简单说了下情况，和对方解约了。”宋楠叹了口气，觉得有些糟心，“好在对方也好说话，除了定金，没再要求额外的毁约金。”
    “没关系，等这件事情解决了，我们再重振旗鼓重新开张。”许默宽慰的，拍了下她的手背。
    “解决得漂亮的话，说不定还是给工作室打了个免费的广告呢。”宋楠自我安慰道。
    却没将另一种可能性说出来。
    如果这件事解决不好，工作室可能就会一直暂停营业下去了。
    赶到干洗店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多了。
    宋楠直接找到了干洗店的老板，简单解释了下婚纱的事情。
    当然，她省略了孙玲流产的事情，只说是婚纱被人掉了包。
    因着宋楠是老客户，再加上老板想自证清白表明婚纱掉包与干洗店无关，便答应了她查看监控的要求。
    老板让员工将之前十天的监控录像全部拷贝下来，交给宋楠的同时，也给了她一台笔记本电脑。
    表示，只能在店内看监控录像，同时保证不将录像拷贝出去。
    宋楠在和许默对视一眼后，点头同意了。
    她们拿到的是整个干洗店所有的监控录像，难免会拍到某些商业机密。
    因此老板的要求，确实是无可厚非的。
    顾不上吃饭，她们拿着电脑坐在老板的办公室里，开始看起了录像。
    录像里，确实看到了田琨提着婚纱来到了干洗店，并于第二天，将婚纱拿走。
    宋楠和许默将那两天的视频完完整整仔仔细细的看了两遍，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在看了第三遍后，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两个人对老板表示了感谢后，离开了干洗店。
    坐在广场前的喷泉边，宋楠有些沮丧。
    “默默，除了婚纱，我们什么线索都没了。可是婚纱的内衬太普通，也无从查起。”她低下头，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怎么办，我的心里有点小绝望。”
    “才第一天，绝望个毛线啊。”许默坐在她旁边，伸手拍了下她的手，“晚上我们再各自理一理思路，想一想有没有什么我们都忽略了的点。我明天上午有课，你呢？”
    微微偏头，将脑袋靠在了宋楠的肩膀上。
    “一天的课。”宋楠伸手挑起她的一缕头发，看着乌黑亮丽的发丝从自己指间滑过。
    “那就先上课吧，说不定我们不去想，思路就自己冒出来了。”许默轻笑出声，“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