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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五章 十八年前的真相

      慕凌菲正在跟林非禹吃饭,只是这顿饭吃的实在勉强,慕凌菲每一次拿刀割下肉放在口中嚼,都会让林非禹觉得慕凌菲是在割他的肉。
    当然,他是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退缩的。
    “你吃完了没有?!”
    慕凌菲磨牙,恶狠狠地瞪着林非禹,觉得她已经耗尽了最后一丝耐心。
    林非禹好整以暇地喝了一口酒,而后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放在桌面上,推向慕凌菲。
    慕凌菲瞥了一眼,“干什么?让我给你拍照发朋友圈儿?我们都吃完了!”
    林非禹:“……你把手机打开,就能看到你想要看的。”
    慕凌菲压根儿不信,一边拿起他的手机一边道,“你手机能没有密码?鬼才信。”
    然后,她就看见手机的屏幕亮了,慕凌菲一低头,发现她习惯性地把手指按在了指纹解锁的地方,而林非禹的手机被她打开了,打开了……
    林非禹笑道,“我坦白,你那天在我家睡了之后,我并非什么都没有做,我录了你的指纹,你可以随时随地解锁我的手机,方便以后查岗。”
    慕凌菲:“……”
    我查你星星个星星!
    解锁之后,手机就自动弹到了相册,慕凌菲看见里面是一堆桃花的画,翻了个白眼儿道,“这就是你要给我看的?”
    林非禹瞥了一眼,“哦,抱歉……”
    他伸指过来,将最下面一张船只的照片删除,桃花图片重新排列组合,格局瞬间就不一样了。
    慕凌菲低头看了一眼,瞳孔顿时紧缩。
    林非禹将她的反应都收在眼底,丝毫不感到意外。
    几天前,他去查了程铭回到大陆当天的活动痕迹,和港口的船只来往记录,发现有一艘船的记录很有些奇怪,于是动用权利亲去探查。
    他去了兰岛,看见了岛上有人生活过的痕迹,看见过那一室的黑暗,和里面已经落了灰的画板。
    每一幅画,光与影的极致对比中,仿佛都是两股势力在相互做着斗争。
    林非禹看到,每一幅画都有一处奇怪的黑迹,他自然不会去笨拙地将所有的画都拆下来再重新拼接在一起看这黑迹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将所有的画都拍下来,在手机上调整,根据画右下角的日期排列先后顺序,以九宫格的方式串联起来,然后,他看见了几个大字——我是凶手。
    这便是真相。
    意料之中,情理之外。
    是一个人十八年来的愧疚,藏在这一室的画板当中。
    如果林非禹没有过去查看,或许一辈子都不会被人发现。
    林非禹来桃花印象馆之后,就发现了暗中有人在观察程铭,于是顺着这些暗中观察的人,摸回了源头,所有的线,都指向慕容恒。
    他还去查了十八年前慕天锡何文雅出事的那场车祸。
    虽然大货司机在肇事之后就已经自杀,但他却隶属于一处慕氏旗下的房地产开发工程,而那场工程后来被中断了,所有的人都被各自妥善安排了去处。
    事隔十八年,再多的痕迹也难以查询。
    林非禹费了好大的功夫才从这些对当年的事情讳莫如深的人当中挖出有用信息,他们原本并没有这样好的待遇的,不仅工程款被拖欠,还被威胁,如果不继续工作,就会让他们在行业内混不下去。
    而那个大货车司机,就是这里的其中一员。
    所以是,仇杀?
    当然没这么简单。
    怕是借刀杀人。
    而程铭,只是这场借刀杀人的阴谋当中微不足道的一环,慕容恒让程铭去接近慕凌菲,只是起到信息的获取与监视作用,是安排完成计划的保障。这或许也是慕容恒留他一命的原因。甚至并没有直接或者间接地对慕天锡夫妇造成伤害。
    程铭只是慕容恒安排在她身边的一颗棋子。
    当这颗棋子的效用达到之后,就失去了原本的意义,被扔在孤岛十八年,到如今才重见天日。
    十八年,足够掩埋一切,除了生死,与爱。
    所以程铭还是回到了这个城市,想看看曾经亏欠过的人现在过得如何,却知道自己‘棋子’的身份未卸,一举一动尽在慕容恒的眼皮子底下。
    慕容恒不会轻易放了他,让他离开孤岛大概也是一种试探。
    他知道程铭会放不下慕凌菲而回来寻找,所以想借机看看慕家姐弟是否已经放弃了追讨当年那件事的真相,如果没有……
    那肯定便是新一轮的暗杀计划。
    所以程铭不说,他宁愿相信是自己自私自利不愿慕凌菲厌恶他,所以自己才不愿意将真相说出口,好像这样,心里就会好受一些。
    人是复杂而又愚蠢的生物。
    在旁人的大是大非面前往往都能置身事外地做出明智无比的判断,殊不知,知道是一回事,做却是另外一回事,否则这世界上也就不会有那么多求后悔药而不得的人了。
    林非禹是个极聪明的人,他将这些看得很透。
    可是无论从道义还是从自身,他都没有理由去帮程铭。
    帮了他,那就是将慕凌菲推向他。
    林非禹是个律师,同时也是个极现实主义的人。
    他愿意为了慕凌菲的执念去浪费时间在慕凌菲前男友的身后去探寻一个真相,也愿意承担慕凌菲清楚真相的情绪安抚工作,却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去劝解她,说程铭不是故意的。
    可以用其他方式来安慰她,但无论如何,都不用这种为情敌洗白的方式。
    而程铭既然自己打定了主意不说,既然如此,长痛不如短痛,就在这里叫慕凌菲彻底断了对程铭的心,往后,也不必反反复复,新伤填旧创。
    当然,林非禹才不会为情敌辩解。
    “有时候,真相浮出水面的时间太晚,正是因为人们没有足够的勇气去正视它,”因为最近到处奔波,林非禹有些消瘦了,略清锐的下颌微微抬起,眸光似有些怜悯地看着慕凌菲,“现在我将一切摆在你面前,你还是不肯相信吗?”
    “……这算什么?”慕凌菲放下手机,指尖却有些颤抖,“不过是一堆画而已。”
    林非禹眼神含义颇深地瞧着她,看她自欺欺人了十八年,事到如今还是不肯面对真相。
    “那你敢不敢,跟我一起去找程铭对峙?”林非禹道,“你不会看不出来,这都是程铭画的画吧?”
    慕凌菲豁然抬手,眸中诸般情绪翻涌不休,震惊、疑惑、疼痛、愤怒不堪和屈辱,唯独没有对林非禹的感激,她现在大概觉得费尽千辛万苦找出真相的林非禹是一个罪大恶极的恶人,是一个逼她面对她不想面对真相的恶魔。
    林非禹并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是将真相剖给慕凌菲。
    十八年的揣测,也该到此为止了。
    “慕凌菲,恕我直言,无论真相是怎样的,你的双亲都已经去世了,结果无可更改,但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害怕面对导致这个结果的真相呢?”
    慕凌菲听着林非禹的话,眼底情绪翻滚错杂,最后闭了闭眼睛,像是虚脱了一般向后靠在椅子上,嘴角扯了扯,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
    林非禹从容地起身,伸手向她,“慕凌菲,你愿意做个胆小鬼继续躲避近在咫尺的真相,还是愿意跟我一起去找程铭,问个明白?”
    慕凌菲看了他一眼,又垂眸昵向他伸向自己的手,手掌干净,手指修长,指节如玉如竹,是看了就很想让人牵住的手。
    慕凌菲收回视线,起身与他伸出的手相错而过,“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