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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对不起

      乔一的欢喜当即哽在喉咙,脸上血色尽失。
    小心翼翼确认:“爷爷奶奶,不可以吗?”
    两个老人对视一眼,没有立即回答,对于他们来说,乔果只是两个白眼狼生下的产物,对于痛失爱子的他们来说,无论如何都喜欢不起来。
    乔一明白过来,勉强挤出一抹笑:“那,那我,我……”
    乔景山叹了口气:“小徐,你去把人接过来吧。”
    许烟云:“老头子,你怎么这么没原则?!”
    “小一不高兴,我的原则就是个屁!”
    许烟云抓起乔一的手,拍了拍:“小一,爷爷和奶奶没办法对他像对你一样,你要是不介意,你就把他接来。”
    乔一抱着许烟云,顿时觉得自己好自私,她光顾着乔果会害怕、自己会担心,却没有考虑过爷爷奶奶的心情,更没有想过要照顾两位老人的情绪。
    她……很糟糕。
    徐战骁出声:“乔乔,你和爷爷奶奶好好聊天,我去把果果接来。”
    给她一下安抚的眼神。
    乔一迟疑地点了下头。
    虽然是亲人,但二十几年没见,乔一的记忆里也从来没有过他们,最初的激动过后,剩下的就只有尴尬,再加上乔果这个话题,客厅里的气氛异样,梁非凡有些压抑,乔一也有些无所适从。
    还是许烟云打破了僵局,她从房里扛了两个皮柜出来,打开来,献宝:“小一,这是我亲手给你做的衣服,赶紧看看喜欢不喜欢!如果尺码不对,我马上给你改!”
    二十几件衣服,清一色的刺绣旗袍,料子很好,款式很漂亮,乔一拿了最上面那两件出来在身前比了比,点头:“奶奶,不用改了,这两件刚刚合适!”
    许烟云更高兴了:“那行,我们赶紧上楼换去!”
    说着回房,又扛出两个皮衣柜:“这是我的!我和你的亲子装!还有你……爷爷的。”
    中间那个停顿,应该是乔柏年。
    乔一假装听不出来,抱着衣服欢欢喜喜上楼去。
    婆孙两人在楼上试了大半小时衣服,最后各穿着一身嫩黄色的旗袍下来,款式一样,就上头绣的图样不同,乔一年轻,绣的是水仙,许烟云绣的是一大朵山茶花,两人都很有气质。
    许烟云钻房里找出乔景山同一色系的唐装,让梁非凡替他换上。
    一家三口,眉目相似,就连脸上的笑容也很相像。
    梁非凡忍不住拿出手机,咔嚓咔嚓拍了几张发给徐战骁。
    一个小时后,一身唐装的徐战骁抱着个胖香蕉进来了。
    胖香蕉看到乔一立即奔过去:“姐姐!!”
    大半天没见,乔一也很想他,赶紧把人抱起来:“哎哟我的果果呀,你又沉啦!”
    乔果害羞了:“才没有,姐姐搞错了,姐夫刚才还说果果瘦了!”
    乔一哈哈大笑,抱着他亲了又亲,一时把爷爷奶奶忽略了。
    徐战骁轻咳一声,及时把小胖子抱下来放沙发上坐好,乔一也反应过来,乖乖坐下。
    乔景山与许烟云对看一眼。
    乔景山率先对乔果露出笑容:“你叫乔果?”
    乔果彬彬有礼:“老爷爷你好,我叫乔果,今年四岁,我姐姐叫乔一,我妈妈叫梁美凤,我舅舅叫梁旭!”
    他一口气背出乔一的电话号码:“这是我姐姐的电话号码,如果老爷爷下次在路上看到果果一个人的话,记得打这个电话告诉我姐姐哦,我姐姐会来接我哒!”
    这么乖巧的小孩,没有人讨厌得起来,而且他也是无辜的,他没有办法自己选择要不要来这个世上,更没办法自主选择自己的父母。
    作孽的是大人,跟小孩扯不上半点关系。
    乔景山突然就想通了,笑容真切了些,许烟云嚯然起身,正当乔一不知所措时,许烟云拿着一套嫩黄色的唐装,递给乔一:“给果果换上试试。”
    竟然很合身!
    乔一惊讶到了。
    许烟云意外了一下,这衣服是她前几天一时心血来潮时做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决定动手的时候硬是把尺码往大了做。
    如今回想起来,许烟云觉得这都是注定。
    穿着和姐姐他们一样的衣服,乔果兴奋得跑来跑去。
    沉寂了二十几年的乔家老宅,顿时有了生气。
    正在后院忙碌的陆老头听着前院传来的孩子笑声,突然哭了。
    梁婆婆啐他:“哭什么哭?大小姐回来了,还多了个小少爷,这是好事,你哭什么?!”
    陆老头:“可小少爷是那人的儿子!”
    “大小姐高兴就好,要你难过啥!”
    陆老头一想也是,赶紧把泪擦干,吆喝:“动作都快点!老爷说了,今天一起吃团圆饭!”
    虽然少了大少爷,不能算是完全的团圆,但对老爷了老夫人来说,这就是他们毕业的渴求了啊!
    乔家上下加上一共十人,加上徐战骁带来的那几个,怎么也得弄三桌出来,陆老头年轻时候是厨师,一个人弄个十桌八桌出来完全没问题,但乔一表示要有参与感。
    她决定做汤圆。
    汤圆,团圆,寓意好味道又好。
    在正餐上来之前,一人各吃了一碗甜甜的汤圆。
    乔景山一边吃一边流泪,许烟云就淡定多了,还能跟乔一说说笑笑,还说明天早上要吃芋头馅的。
    汤圆这种南方点心,自从儿子和孙女失踪后,她再也没碰过,她做梦都想吃一碗汤圆,如今心愿总算达成。
    她,死而无憾了!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她这么辛辛苦苦每天锻炼,就是为了等乔一回来然后带她到处游玩的,她可不能在乔一刚回来的第一天就挂了!
    那她这遗憾可大了去了!
    这么想着,乔老太又喝了半碗汤圆汤,清清甜甜的真好吃啊!
    乔宅正厅摆了三张八仙桌,桌上铺上乔老太太亲自做的桌布,清浅的格子绿,跟他们的衣服很搭,盛菜的碗碗碟碟洁白漂亮,碗边都有一朵浅粉色的小花,与碗里的佳肴相得益彰,看着就很有食欲。
    乔景山和许烟云坐在上席,乔一和徐战骁各坐在他们的左右两侧,梁非凡和乔果坐一起。
    佣人和保镖坐了满满两桌。
    满屋子的人。
    这在乔家,多少不曾出现过了?
    乔景山忍不住老泪纵横,老天总算开了眼,让他在活着的时候等回了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