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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黑暗的地窖

      村里好多人家里都会有地窖,放一些土豆,红薯,大白菜之类的东西,虽然现在村里冰箱也很普及了,但农家地里出产的东西,好多不是冰箱可以放的下的,总有一些乱七八糟的需要有个地窖才方便。
    一看这地窖,我就又有主意了,这里面肯定够黑,说不定在地窖里叶天明能给我点什么提示。当下便装作追那只老鼠,直接就跟着进了地窖。
    地窖入口是几级向下的台阶,然后是一个棉门帘。棉门帘非常厚,就跟一条挂起来的褥子差不多,遮光保温性能都挺好,我掀开门帘进去后就感觉一股寒气,里面的温度比外面直接低了好几度。眼睛还没来得及适应地窖里的黑暗,后背就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要知道门帘里面可是还有十几级台阶呢,我直接被撞的失了重心,一溜跟头就轱辘下去了,摔的我眼前金星乱窜。
    回头看身后是一片黑暗,其实我早就被摔的没了方向感了,跟本不知道哪边是楼梯的方向,只是原地胡乱的转了几个圈子,眼前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然后我耳边响起了一阵咯咯咯的笑声,还有几声欢快的拍手声,就像是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子,拍着手在那放肆的庆祝着。
    我心中暗叫糟糕,赵师傅明明警告过我,让我不要离开他半步,但叶天明的死,对我的刺激太大,让我直接忽略了这个警告。现在才想起来,鬼婴是盯着我的,既然叶天明有可能是他杀的,那么他很可能还在这个家里,而我偏要一个人往黑暗的地方钻,这不就是主动给他创造杀我的机会吗?想想都想抽自己几巴掌,真特娘的没脑子。
    那咯咯咯的笑声还在,我尝试通过声音来判断他的位置,然后想要躲开一点,但是那个笑声好像是无处不在的,四面八方都有。我徒劳的朝黑暗里挥舞了几下拳头,什么用都没有,别说看不见,就算看得见,我又怎么可能打得到鬼?
    这时突然头皮一紧,后面一只冰凉的手扯住了我的头发,揪着头发直接把我拽倒在地就往一边拖,疼的我眼泪都下来了,条件反射的伸手到脑袋后面,想要把那只手给扒拉开,可是脑后空空,居然什么都摸不到。
    明明就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上拖我,但是我却连他的手都摸不到,他的力量是怎么传递的?要真是这样的话,那跟鬼遭遇了还不是只能死路一条,他能看见我,我看不见他,他能攻击我,我无法还击他。
    地窖并不大,他很快把我拖到了墙边,里面应该是用水泥加固过的,我能感觉到冰冷的水泥墙已经贴上了我的皮肤,接着那东西开始扯着我的头发大力的把我的头往墙上撞,我能感觉到一下脑袋就被撞流血的,疼的我啊的一声惨叫。
    可能鬼婴怕我再发出声音,居然抓着我的胳膊,堵住我自己的嘴,还照我下巴朝上来了一拳,瞬间满嘴的血腥味,自己的牙差点咬下自己一块肉来。然后他又抓着我的头发把我的头往墙上撞,都不知道撞了多少下,感觉墙都要被我撞的裂缝了。
    这还不算完,鬼婴撞过了瘾就把我扔地上了,我头昏眼花的,根本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然后鬼婴大脚丫子直接踩在了我胸口上,咯咯咯的怪笑着,居然把我踩下面当了蹦床。
    想想那个黑影胖大的身材,体重没有500也有480,这踩踏力,堪比打夯机啊,我都快被他踩到地基里面去了。
    蹦跳够了,就勒着我的脖子,拖着我在地窖里面来回溜达,憋的我吐舌头瞪眼睛的,身上的皮都不知被蹭掉多少层。
    让我想不通的是,按一个正常人的血肉之躯来考虑,这么折腾的话,够死个十次八次了,可我居然一直活着。我甚至想着早点死了得了,死了老子也就是鬼了,我一个成年的大鬼难道还收拾不了你这个小屁孩儿,但是特娘的我就是怎么折腾都不死。
    不会这一切都是幻觉吧?可我现在浑身可是真疼。
    也不知道被这小东西虐了多久,在他第二轮扯着我脑袋往墙上撞的时候,一束光亮从上面照了下来,眼睛一阵刺痛,不过扯着我的那股力道却松了,我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赵师傅和两个小伙子进来,把我拎了出去,赵师傅不知道从哪弄来条破毛巾,也不管干净不干净,直接就往我头上擦了一把,刚想跟他说这样伤口有可能会感染,不过看了一眼毛巾上并没有多少血迹。我都被鬼婴当人肉开山锤用了,难道脑袋没撞破?就算练过铁头功的也不行啊。我疑惑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发现还真没什么事,又看了看胳膊,确实有两排牙印,也确实出血了,但也只是稍微渗点血,完全没有我想的那么严重。
    这,怎么回事?我一脸疑问的看向赵师傅。
    结果赵师傅劈头盖脸给我一通骂:“我知道你跟天明关系好,俩人这么多年交情,有什么事儿他都想着你,连现在这份工作也是他推荐你去面试的。可是他现在人都已经没了,你折腾自己有用吗?能不能有个男人样?”
    这话直接把我给骂懵了,我和叶天明认识才两天,哪来的多年交情,我现在这工作,也跟他没有关系啊,而且还是我劝他留下,他才面试成功的。但是看赵师傅一直朝我使眼色,看样子这话是故意这么说的,也就没敢反驳,老实巴交低头坐那待着。
    赵师傅说:“我下去看看,你刚才发疯,没给人家弄坏了什么东西吧。”
    然后赵师傅就一个人进了地窖,不大会儿出来,坐我旁边,摇了摇头,看别人都在另外一边忙,没人注意我们,小声跟我说了句:“已经走了。”
    我也没太理解他说的是谁走了,不过我是真的不敢离开赵师傅一步了,跟在他屁股后面,把葬礼的流程跟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