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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另类屏障

      梁子奕想要这么吶喊,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但喊出来的内容却不如他预期,直让他更加地惊恐:
    找一个、两个报仇,再通通杀掉……因为符啊……都是符……
    杀了我们!
    “出来,那不是你等该待着的地方:不论你等的归宿在何方,都不允许在此撒野。”梅林冷静而又平静地说着,宛若对对方下着最后通告,“于在此处虽为客,但此处的主人亦为于友,若你等执迷不悟,休怪于不客气。”
    为什么要阻止我们?明明是符……是符杀了我们!
    多道童音猝不及防地拔高拔尖,听上去简直象是要震坏耳朵的程度;然而梅林依旧面色平稳,只不过表情也沉重了一些:却不是因为对方会对自己造成的威胁,而是对于对方抱持着的执念,感到无比后怕。
    特别是,关于“符”的部分。
    “无论如何,于不可能放你等在此处:以祝祷之心祈请,魇破。”梅林轻轻地唸出了一句咒语,霎时便是白光细碎地自她掌中先后飞旋而出,象是狂乱的风穿起一片光织大网,将梁子奕身上的黑气罩住。
    那道黑气顿时发出一阵尖叫,象是数十名孩童一同哭嚎一般锐利的声响贯彻整个空间;但光网却不曾消停,直到把所有的黑暗吃吞干净、尖叫嚎哭都并吞得一点不剩,那白色的光芒才消失无踪。
    “好了。”梅林呼出一口气,虽说这样由明显弱小的灵体聚集起来的东西并不能对她造成威胁,但她却不免思虑到更加深远的层面。
    她看了看周遭,路雪雪早因惊吓过度昏倒了、梁子奕此刻也不醒人事;一旁黑令和阿萨慕依旧淡定的站着,符芍音则是用一双红眼直盯着她瞧:不知道为什么,那样的眼神让梅林有点不自在。
    “嗯……芍音,于可否再拜托妳一件事情?”虽说被符芍音的目光盯到有些不自在,但梅林还是开口问了,“不要说出去好吗?现在发生的事……任何人都不要说,是秘密。”
    说完,梅林甚至做了个不符合年纪:也就是实际年龄:的动作;举起的食指,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对方保密。
    过了半晌,符芍音认真的点了点头,红眸却闪烁着说不出的光彩,“可。但是也想,变身。”
    “欸?”最后回答她的却是明显没有搞懂意思的、梅林轻轻的一个疑问音节。
    符芍音失踪了。
    林严看着眼前绵长的山道,想到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就不禁叹息;谁想得到在符邵音突然清醒后,坚持将主祭人换成符芍音之后,还会突然出这样的事情呢?
    说起来,在小梅意外从擅闯符家禁地的游客口中、得知了符家的守护神可能并不是什么正常的东西以后,符芍音虽然答应了保守秘密,但是却跟着小梅要对方教自己怎么变身……那时候小芍音分明还好好的吧?
    林严现在回想起那时双重白子萝莉成天腻在一起的画面,他就忍不住觉得神果然是眷顾着自己的,不管是他师父、还是小白的那个萝莉娘亲都是:他甚至还成功要到了小白、梅林还有小芍音三白的合照!
    嗷嗷嗷!他发誓那天以后,接连三天他三餐都多吃了两碗白饭!
    就因为有这样的福利,他干起活来也特别卖力,这几天是不遗余力地找着关于符家守护灵的消息:只不过现在任务必须停一停,原因无他,就如一开始所说的,符芍音失踪了。
    对林严来说,天大地大小天使最大,所以自然是忙不迭自告奋勇地接下寻找符芍音的任务:这不,还在这种鬼影幢幢的时间在生僻的山道上找人呢,一切都是为了爱啊!
    内心偷偷唱着咏叹调,林严表面上倒是正经地召出了武器,蘸着金墨的巨大毛笔就这么拿在手上,接着才真正踏入通往后山的山道。
    周遭一片漆黑,让林严不禁想起了符家人朗朗上口的句子:乏月祭,不见月。
    如今的夜空就当真如这句童谣般的句子一样,乌漆抹黑的,连带着山林中的一切也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简直象是进入了那片阴影之后,便会通往另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
    这样的场面让林严都有点毛毛的,甚至开始后悔没有拉着其他人一起来:不说他不太熟的黑令,如果可以拉到基本上现在和黑令好像绑定了的阿萨慕来的话,他一定会比现在要踏实一万倍啊一万倍!
    不过出发前小梅就交代了阿萨慕安心在宅邸休息,毕竟阿萨慕这次不是以魔符公会会员的身份前来的:虽然林严也不知道黑令跟阿萨慕两个的关系啦,难道是养子?那到底是阿萨慕是监护人还是黑令是养子啊:
    沙沙沙沙:
    一阵类似风吹叶子摩擦成声的沙沙声响起,乍听之下似乎是很平常的声响,然而林严的思绪却被硬生生打断,接着不由得绷紧了神经:明明刚才根本没有风吹过,山里面也没有什么生物的声音,更不可能有什么人在这里!
    “谁?”林严警戒地朝着传来声音的方向谨慎地低喊一声,握着毛笔的手紧了紧,“谁在那里?”
    终于,那人摆脱了黑夜形成的另类屏障,容貌也能终能一窥:然而看到对方的脸,林严原来绷紧的表情却是呆滞了起来,连原来紧握手中的巨大毛笔摔落地面也似浑然不知。
    他的眼睛连看都没看掉落在地的毛笔,反而是紧盯着眼前的人,眨也不眨,就像一瞬目,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不见。
    那人什么话都还没说,林严却已张口开开阖阖好几回;不为别的,就因为他认为自己该说些什么,但又有种无话可说的感觉。
    直到最后,他才不太肯定的、带着试探和隐藏得很好的愧疚,小心翼翼地叫出了对方的身份。
    “奶酪……学姐?”
    接着林严看到的就是,连他自己都怀疑只是看错了的、那名金发少女眼中一闪而过的光芒。
    梅林独自漫步在杂草丛生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