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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爷爷的回忆

      想问什么就问什么!那真是太好了,我肚子里有无数股解不开的疙瘩,现在要让我一股脑都翻出来,我倒是不知道该先问哪个好了。
    我于是点了根儿烟,理了理头绪,“那什么,爷爷。您不是死了吗?”
    我爷爷闭目养神坐在我旁边,似乎早就猜到了我肯定先问这个问题,连眼皮都没抬,“假死的,瞒过了你父亲和所有人。”
    呦呵!这老小子厉害啊!呸呸呸!这我爷爷厉害啊!“咋弄的啊爷爷,教教我,教教我!”我立马来了精神,难道是吃药?我就听说过以前敌特猖狂的时候就有那么一种药,吃了就会假死一段时间,为的是让敌人放松警惕好给自己争取逃跑的机会!莫非我爷爷是个老牌儿特务?
    “摸摸看!”我爷爷伸出一只手腕来。此时他的脸色迅速变白,原本就瘦的脸颊塌了下去,眼窝也深深凹陷在肉里,活脱脱一个死人。我拿手一扣脉门,没有!我又用手指去探了探我爷爷的鼻吸,没有!
    我靠!这可神了他妈的奇了!要知道你憋气好憋,三分五分钟,稍加练习每个人都行,可他妈没心跳这东西不好整啊!没脉搏了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我又去爷爷心口摸,也是没有。这下我可慌了,“爷爷!爷爷!你可别吓我啊,你孙子我可才刚见到您老啊!”
    然后从我爷爷体内就发出很爽朗地笑,“哈哈哈哈~”不到一会儿就见老人家面色红润,眼窝也平了,嘴唇也不那么发白了,又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怎么样?”我爷爷歪着头问我。
    “我靠!这是太神奇了!这是吃了药还是咋了!”
    我爷爷笑笑,“这叫金蟾闭气功,一种道家绝学罢了!”
    “我想学!我想学!”我兴奋道,这以后碰瓷儿、讹人啥的我可有绝活了。
    我爷爷看我一眼,“你学不来,你体质不行。连我个快一百岁的老头子你都追不上,你学的哪门子武啊!”
    杀人诛心啊!大家听听,这像亲爷爷说出来的话嘛。不过又一想倒也是,我爷爷近百岁的人了这体格子比我二十来岁的都强,可见他年轻时是何等体质。
    “好了,扯远了。”我接着问,“您为什么假死?”
    “因为我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我爷爷好像很不愿意回忆往事。
    “什么惊天大秘密?”我一下子来了兴趣,终于,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快告诉我吧!
    “你相信风水一说吗?就是玄学。”我爷爷并没有急着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我。
    “信!”要是搁几个月前,我这个社会主义好青年,打死也不会信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毕竟我可是生在白云里长在红旗下的革命新一代,怎么会信这种封建迷信的东西。可关键这是几个月后,好多我经历的事情彻底超出了我的认知,甚至连个果儿那样的弱女子都会“撒豆成兵、缩地成寸”,这让我不得不信。
    爷爷点点头,“嗯,那就好,那就好。”
    然后我两相对坐着,互不言语。
    “爷爷,你倒是说啊。”我终于打破了沉默。
    “说什么?”
    “好嘛!敢情您忘了!”我气急败坏,“说那个惊天大秘密啊!”
    我爷爷倒是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你不是都信了嘛。信了我还说啥?”
    我一听简直是哭笑不得,要不是这人是我爷爷,我恨不得上去给他两嘴巴子,“爷爷您就别逗我了,到底啥秘密啊,您快说吧!都急死孙子我了。”
    我爷爷嘿嘿一笑,挤出个颇为神秘的表情。“真想知道?”
    “想!做梦都想!”
    我爷爷点点头,“好吧,你跟我来。”他说罢站起身去了里间那个密室。
    搞得这么神神秘秘?连这里都不保险还要跑到里间去,本来年轻我好奇心就重,看爷爷做得这样神秘,更是让我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我随着爷爷来到了里间那个房子,之前因为黑皮不小心触动机关,我和六爷等人是来过这里的。这间屋子和地面上那些厂房单身宿舍一般无二,只不过上次我们来到时,惊扰了这间房子的主人,所有有关他的生活用品都被带走了。这次回来一看果然温馨了不少,行军床上白色的床单,叠得四四方方的被褥,行军水壶被挂在墙壁一边的钉子上,就连床头都被细心的点缀上几支野花,爷爷完全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我看到连上次那空空如也的置物柜上都摆满了书,世界历史,中国古代史、近代史,很多用来打发无聊时间的书籍夹杂着我爷爷自己的心得笔记。
    怹坐在一个木箱子上,摆摆手示意让我坐到床上去。怹管我要了根儿烟,我心说这么大岁数还能抽烟,不简单啊。
    “我是民国生人。”我爷爷开始了他的故事,“十五六岁便参了军,没经历过什么大阵仗,但是小仗打了无数,我这身功夫也就是那个时候跟着部队里的一个老师傅学的。”
    我安静地抽着烟,我不忍心打断他。
    “后来新中国建立,又紧跟着是抗美援朝,支持友邦,我是厌倦战争的。”他说这句话时眼神里充满了疲惫,“再后来抗美援朝结束,正好赶上裁军潮,我就向上级打了报告,说我要回家,我想做个农民。上级自然是不同意,三留五留后见我去意已决,也就签了审批,那大概是在上世纪五十年代中期吧。”
    我爷爷的这段历史我是听父亲讲过的,那时候就觉得爷爷是个有浪漫主义情怀的人,如今听真人这样一讲更觉得果真如此。
    “我回家后在我家里的撮合下与你奶奶成了亲,没多久便生下了你的父亲。结婚生子安定下来的我并没有选择去找个安稳的工作,而是决定去做个农民。”
    “听父亲说还不信,您果然是一个热爱田园生活的诗人。”
    “然而并不是。”我爷爷摇摇头,“我并没有什么归隐田园的痴念,而是因为我发现了我父亲的一个天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