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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小蛋儿

      那石像脖子出原本是一条很小很小的裂缝,加上我用铁锹大力的一挥,“卡巴”一下子,整个头颅从腔子上滚落下来,与此同时鲜血竟然从这石像里喷薄了出来。
    我和皮包都吓傻了,傻呆呆的愣在当场。石头人怎么能流血呢?再等缓过神来回头一看,那骷髅司机早已经灰飞烟灭,化作一团渣了。
    我大脑随之是一阵强烈的剧痛,“扑通”一下子跌倒在雪地上,耳畔轰鸣、鼻孔流血,我就看见皮包儿焦急地在我头前边儿走来走去。
    又过了好久,我就趴在雪地上,我能看见自己的鲜血浸透了眼前的白色。我慢慢的又有了意识,逐渐的苏醒过来,皮包儿焦急的在我身边转来转去,见我重新爬起身来,便亲切地问候了一句,“你特娘的想吓死我啊!”
    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我哪里知道什么情况,有可能是被飞出来的石块儿打到头了。”
    我往皮包刚刚与司机大哥鏖战的那个方向看去,司机大哥所站的位置就还剩几片破布衣衫。他已经灰飞烟灭了,然后我和皮包又小心翼翼地往白猿石像那个地方靠拢,从腔子里边“汩汩”乱冒的鲜血已经染透了整个石身,我们爬不上去便想方设法绕到这石猴子的背后,用力一踹把这尊石像踹倒了。
    大石像被踹到地,发出“吭哧”一声闷响,然后我俩就清楚地看见,从这石腔子里边竟然甩出几只断腿断胳膊来。我和皮包面面相觑,大吃一惊,一直以为这是实心儿的石头,没想到里边儿还有这样的花活。
    这石猿腔子里边儿完全就是一副人类的消化系统,我们强忍着恶心作呕的感觉,走过去往那石腔子里边儿去看。
    绿绿的粘液裹杂着人的肢体与躯干,依稀可辨的头颅上夹杂着很多树叶子还有木头片儿,我们拿根木棍轻轻挑了去,不出所料,是这几日死了的人的头颅。
    我和皮包儿面面相觑。想了好久,我才轻轻地问,“这人都让他吃了?”
    皮包儿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不知道,应该是吧。”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一闹,我俩直接给吓呆了。愣磕磕地在二妮子家的院儿里待了多半宿,等到天光大亮,我这才感觉出来整个院子的混沌之气一下子没有了。本来来到他们村子里就感觉有一只无形大手压着,让人喘不过气来,现在人一下子舒缓了好多,连呼吸都畅快了不少。
    说来也怪,接连三天晚上都要死一两个人,今夜里却非常安然,没有听见炮仗的声音,也就是说没有死人,看来果真跟这俩东西有关。
    这几个刨坟掘墓的官司,我俩自然是不能打的。趁着天刚蒙蒙亮路上行人稀少,我和皮包乔装改扮一番便尥蹶子出了这个村庄,并发誓永远不要再回来。
    我们走了好久才走到村子与乡镇连接的唯一一条大道上,这儿有来往去大城市的班车,一天两趟,我们在那儿等到下午两点多,终于一辆晃晃悠悠的班车驶了过来。
    这辆公交车是县里交通局掏钱开办的便民服务项目,车费还是很便宜的,我们两个后半夜儿也没什么事儿,在二妮子家挖地三尺也凑了那么十几块钱,不能说不仗义,钱财这东西他们死了也就用不着了,还不如把它留给活着的人,继续发光发热。
    “哧~”摇晃的大巴车停在我跟皮包儿的面前,气门儿打开了,我俩鱼跃上了车。
    我和皮包挨着靠窗的位置坐下,实在是太累了,几乎也就是身子刚挨着座椅的时候,摇摇晃晃就睡着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村子也破车更破。别说摄像头了,就是连这大巴车估计也是报废后重新整修的,我们自然一百二十个放心狗屁的身份识别系统,照我俩现在这副胡子拉碴的鬼模样,更不怕有任何人能够认出我们俩来。
    车子继续向前颠簸着,不管有多摇晃,我和皮包早已经安然的是进入了梦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就感觉有只手在搡我,我寻思着是想必是中途又有人上车了,想往我里边儿的座位坐。这样想着,我便把过道里的大腿往旁边挪了挪,也没睁眼,寻思着他过去不就得了。想不到那只手还继续推搡我,我被推的不耐烦,我睁眼一看,哎呦呵!还真是冤家路窄,面前儿这人我认识!
    我面前站定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天把我推搡到柴房里的大强子的打手小旦儿!
    我第一反应是先往窗外看,看看出没出他们的地界儿,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在人家的地盘上最好老实一点儿,但是出了他那地盘,哼哼!就由不得他了。我往窗外这么一看,早已经不是那副破烂不堪颓废的面貌,周围高楼大厦林立,快到市区了。
    这样一看我立马来了精神头儿,“我他妈!”熥一下子我就站了起来,“小兔崽子真是冤有头债有主,今儿没想到你落到我手里了!怎么着,你想怎么死?”
    小旦儿毕竟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出身,在他那一亩三分地儿里吆五喝六,但是有农民自身的局限性,一出村子来到大城市立马就萎了下来。
    见到我这么一吓唬他,敢紧就跪在求饶,“爷爷,爷爷!您二位是我的爷爷!想不到您二位神通广大,那么大的火都没被烧死啊?”
    我一听,呦呵,这是咒我俩早死啊!“我他妈!”我抬起腿来就踹了他一脚,“咒谁呢你!我跟你说,谁死了我俩都死不了,知道不,我俩可是太上老君转世!”
    我们三个这么一闹腾,整车内的家伙都以为我们是疯子,司机一开门儿,连踹带搡就把我们仨人从车上给赶了出来。
    得!这下倒好,又被赶下来了。我俩便把满腔的怒火都撒在了这个叫小蛋儿的年轻人身上,噼里啪啦的拳头就跟雨点一样砸在他的头上,只砸的这家伙连连求饶,“爷!爷别打了,别打了,我告诉你们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