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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0章 如实招来

      只见权长生正在往门口走,秦大头则跟着在后面,两人走至门口的时候,权长生回过头,道“别送了,等会儿让大嫂见了只怕会起疑心。”
    秦大头点点头。
    权长生转过头,顿了顿,又回头道:“出发前跟告知我一声,到时候咱们出去喝一杯,为你践行。”
    秦大头摇摇头,“我派人过去告知你一声吧——上次咱们见面才让白烟看见了,咱们还是少见面的好。”
    权长生斜嘴一笑,“真是想不到,大名鼎鼎的王……秦公子也有怕媳妇的一天,真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秦大头无奈伸出一只手,做出送客的姿势,“彼此彼此罢了,快走吧。”
    权长生笑笑,摇摇头,大步跨出了门槛。
    秦大头则回到床上,跟个没事儿人一样躺下了。
    白烟眯了眯眼,挑着眉,琢磨着秦大头到底和权长生说了什么,还不能让她知道,秦大头又是要去哪里,等等。诸多问题,让她一时间没了头绪。
    正在她趴在屋顶,思考着这些问题的时候,床上的人突然之间又坐起来了,双脚往窗外挪,打算是穿鞋,白烟直觉他是要到院子里,找她。
    顾不得那么多,她赶紧起身,屋檐跑了跑了两步,纵身跃下,由于这身新技能还使得不熟练,脚着地的时候,不小心崴了一觉,疼的她差点大叫出声。
    不过好在她忍住了,趁着秦大头没有走出屋子之前,她成功的趟回椅子里,将散落在地上的毛毯捡起来,重新披在身上,假装若无其事的看这远方,等着秦大头出门来找她。
    身后响起脚步声,白烟笑笑,“怎么想起出来找我了?”
    秦大头将手里的椅子放在白烟的旁边,随即坐进摇椅里,“难道你不是正在等着我出来找你吗?”
    白烟心里咯噔一下,露出一个不知所云的表情,“你在说什么——我怎么知道你会出来找我?”
    秦大头侧头去看她,目光落在她锁骨的皮肤上,然后伸手将她身上的毯子往胸前拉了拉,“晚上注意些,别着凉了。”
    白烟捏住毯子,就因为这个关心的动作,对于刚才偷听他们讲话的事,心里突然有些愧疚,深深叹口气,道:“你知道了?”
    秦大头不置可否,只道:“你生气了?”
    白烟没回答,算是默认,目光停留在远方,好像只要她不看秦大头,一切就都没发生,秦大头也不曾瞒着她什么事似的。
    秦大头头靠在椅背上,侧头看着她,“我想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我和权长生原本没有太多交集的两个人会突然变得这么相熟,甚至翻翻两次私下里偷偷见面,对吗?”
    白烟愣了一下,点点头。
    “我现在就将所有事请告诉你,你答应我别再生气了,行吗?”
    白烟原本就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现在听到秦大头尽然主动认错,有些不好意思,别别扭扭道:“那你还不快说。”
    秦大头见她生气的样子,也别的特别可爱,让他想起了被迫扮演她相公的那天晚上,微微上扬,整理了一下思绪,幽幽道:“其实权长生并不像我们看到的那样玩世不恭,对什么事儿都漠不关心的样子,相反,他骨子里对朝廷里的动向十分关心,这次我朝攻打米贡的事,他也早就知道。”
    “后来有一天,他突然找上我,跟我谈起了这件事,我才知道他暗中已经观察了我很久,知道我在县里有专门的探子,而且也对两国交战这件事十分上心。”
    “也许,他觉得我和他在这方面有些许志同道合,所以时常会邀我和他一起聊上几句,后来就是你看到的样子,今日他又过来了。”
    白烟皱眉:“那你们为什么要瞒着我,方才我还以为家里进贼了呢。”
    秦大头安抚道:“他知道你对他的印象不是太好,不想和你闹不愉快。”
    “那刚才他要走的时候,突然问你什么时候走,又说要为你践行,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打算过两天去趟县里,找赵有良。”
    白烟一时没反应过来,“赵有良是谁?”
    “他就是青莲县的县令”秦大头解释道:“此人看起来像个为民办事的父母官,其实里子却是个贪财好色之人,也是个狗腿子。”
    白烟想起上次她莫名其妙被抓,差点成了军妓这事,觉得赵有良确实不像个好人,但这事,除非是朝廷的意思,他一个芝麻大的小官,又怎么敢擅自抓人,所以归根结底,她觉得这件事要怪也得怪当朝皇上。
    “赵有良是奉命办事,你去找他也没用。”
    秦大头摇摇头,“不一定,还记得上次你偷偷去潜入衙门的事么?”
    “记得”说完这两个字,白烟终于恍然大悟,“莫非那次你是去偷皇上的圣旨?”
    上次她因为气不过狗县令的作为,决定自己偷偷进府衙给他个教训,结果却不小心迷了路,误打误撞又翻进了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屋子,又惊奇地发现秦大头也在里面。
    现在想起来,她都觉得能在那里遇到秦大头相当不可思议。
    秦大头道:“赵有良只是一个县令,还没到皇上亲自下发圣旨的地位。我那日偷走的,只不过是管制青莲县极其周边三个县的巡抚下发给赵有良的令文而已,有了这个东西,什么事情都好办了。”
    皇上政务繁忙,有些政策的落实都需要下发到全国各地的人民耳中,但他虽未一国皇帝,却分身乏术,精力也还是有限的,所以不可能每个小地方都写一道圣旨,所以他会选择下发一道圣旨给专门负责那块领域的官员,让他再出令文,通知到下一个阶级的官员手里,一轮一轮下来,圣旨上的内容,被重复写了不知道多少次,最后才到县令的手中。
    全朝上下,管理当地的大小官员,做出每一个重大决策,都需要上级的同意,且有明文诏书,如若没有诏书,就随意抓人或者从百姓手中收刮油水,被别人举报,那么这个官员就很有可能下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