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 赐婚圣旨
    也不知道是凤倾鸾的问话勾起了皇帝的记忆，还是说他原本就准备这样跟凤倾鸾说。
    “那位故人，朕已经很久没见到她了......她是......”
    说到“故人”的身份，皇帝似有点迷惘，到现在他似乎才想起来，他对她一点都不了解。
    除了她的名字，甚至连她来自哪里，有着什么样的过往经历都不清楚。
    也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她才神秘的令人着迷。
    皇帝停顿，凤倾鸾没有催问，就耐心的陪他等着。
    兴许记忆的阀门被打开，兴许是他太想要找一个人倾诉。
    凤倾鸾在意料之外的时间、情境之下，成了皇帝的倾诉对象。
    她的那位故人，也就是凤倾鸾的娘亲，是在河边被当时还不是贵妃，只是丞相府嫡女的夏如茵救回来的。
    在夏如茵入宫之前，准确说是成为他的妃嫔之前，他都不认识夏语冰。
    某日，他心血来潮，想要去探望夏如茵，也是为了平衡帝王的恩宠。
    却不料无意中看到了正在给一只猫咪包扎的夏语冰。
    她长的很美，若用绝色倾城形容都嫌太俗，恍若九天之上降落凡尘的仙女，他后宫粉黛三千，却还是觉得这是他一生所见最美的女子。
    看着她的一颦一笑，看着她认真为猫咪包扎的姿态，不知不觉，他竟然站在窗子边看呆了。
    直到夏语冰觉察到什么般抬头，两人的视线才终于对在了一起。
    她大抵是认出了他的身份，却丝毫不见谄媚讨好，语调神态皆是清冷淡然的好似并不将他放在眼里。
    而他，竟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慌乱错过了她的目光，以近乎落荒而逃的姿态离开了夏如茵所在的宫殿。
    之后几日，他久久不能忘怀佳人音容笑貌，便知道自己是喜欢上了那个女子，甚至想要占有那个女子。
    只是她太美，美到让他这个九五至尊屏息，自惭形秽。
    他知道她对他无意，一个人的眼睛骗不了人，她每次看自己的目光，都是淡然中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许是男人的征服欲起了，之后，他开始频繁的进出夏如茵的宫殿，变着法的给她的宫殿送各种进贡的新奇物事。
    以至于，当时很多人都羡慕夏如茵的恩宠，就连夏如茵，也以为他是真的对她上了心。
    殊不知他醉翁之意不在酒，真正的目的其实是夏语冰。
    只是，无论他怎么刷存在感，夏语冰对他的态度依旧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
    礼貌尊敬之余，再无其他旁的感情。
    去年秋猎，他要求夏如茵带上夏语冰一起，夏语冰拒绝，他第一次用强硬的语气命令。
    也是那一日，他对她的情意完全泄露，没有任何的隐藏。
    那也是他登基那么多年，为数不多的一次失控。
    夏语冰最终还是去了，拗不过夏如茵这个救命恩人相劝。
    原本，她进宫就是来帮夏如茵调理不能生育的身子，调养好后便打算离开。
    当日，她便向夏如茵告辞，说是她的身子已经没有大碍，秋猎结束后，自己会离开皇宫。
    夏如茵没有多说什么，很痛快的便答应了她。
    只是，夏语冰怎么也没想到，夏如茵竟会在她临走前摆了她一道。
    他算计好在秋猎时与她单独相遇，又一起掉落秋猎围场旁的地下皇家陵墓下。
    他不想再等了，听说夏语冰秋猎后要离开，他整个人都慌了。
    跌入地下陵墓后，他便拿出了亲手设计命人打造的金步摇，强制的塞到了夏语冰的手中。
    夏语冰严词拒绝，并打算将金步摇还给他。
    他为了逼迫她收下，便说这是皇命不可违，她无奈暂时收下。
    见夏语冰收了金步摇，他的心有丝丝雀跃，大脑一热，便将所有的情意一股脑道出。
    “皇上，小女已有丈夫和女儿。”
    这是她当时拒绝他的话，他觉得不可置信，因为她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成果亲，生过孩子的妇人。
    他不信，以为这只不过是夏语冰找出来的借口。
    他质问她自己究竟哪里不好，并保证自己会独宠她一生，给她无上的荣华，哪怕是她想要后位，他都可以给她。
    他自认为已经拿出了一个帝王最大的诚意，万万没想到夏语冰还是拒绝。
    拒绝的干脆利落，好似他给的一切在她的眼里不过是个笑话。
    或许是怒意上头，他失了理智，想要强迫她。
    却不慎被她一掌劈晕，再醒来时，他已经被禁卫军们救出了皇陵，而夏语冰不知所踪。
    哪怕他之后翻遍了整个一等国，也没有寻到她的半分踪迹。
    就像是一个绮丽的梦，那梦中之人不过是他虚构的美好幻想。
    ......
    凤倾鸾听完皇帝的故事，不由在心中吐槽这皇帝见色起意，渣的彻底。
    但同时心中释然，自己的母亲并没有对不起她爹。
    只是，离开容安皇宫后的娘亲，到底去了哪里？
    凤倾鸾正暗暗思忖着，冷不防皇帝的一声询问在耳畔响起，“你跟她是否有关系，天底下怎会有如此相像的人？”
    皇帝灼灼的目光，看的凤倾鸾有点心慌。
    她肯定不会傻到承认，自己就是他那位故人的女儿。
    到时皇帝万一迁怒，拿她威胁，逼迫她亲娘现身怎么办。
    “皇上，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人与人之间略有几分相似也在情理之中。”
    然后，凤倾鸾开始给皇帝举例子。
    一些人长的比较像但并没有血缘关系的例子。
    也不知道皇帝相信了没，总之，没有继续再跟她纠缠这个话题。
    “凤倾鸾，朕也不知道今日怎么就跟你讲了那么多，切记，谨言慎行！”
    皇帝的眼神暗含告诫，凤倾鸾配合的很快做了个嘴上拉链的动作。
    皇帝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临离开之前，状似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凤倾鸾被这一眼看的莫名，直觉有种不好的预感。
    直到，她当日下午准备收拾包袱打道回玄明学院时。
    皇帝的贴身太监却给她带了一道赐婚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