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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约定

      查明死因后,官府撤兵,斐公馆的丫鬟们哭作一团,自发要为桓斐守灵七天直到下葬再离开。
    桓斐一死,斐公馆无人主持,从此世间再无斐公馆。
    月上中天,风声寂寂。
    街上空无一人,穿堂风刮过声音低沉嘶哑,似女子低鸣抽泣,斐公馆外硕大的“奠”字在昏黄的光晕下衬的无奈又悲凉。
    叶景云趁林双儿睡着再度来到斐公馆,却听到馆内传出了细微的争吵声,眼中划过一道暗色。
    今天中午那个管事丫鬟给他的感觉就透着怪异,他也猜到了守灵七天只是幌子,却没想到她们竟然连一天的戏都做不了,当天晚上就开始瓜分斐公馆。
    能带走的带走,不能带走的便换成银子再带走。
    她们各个身着白衣,纯净无瑕宛若银粟,却做着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桓斐泉下有知一定会恨不得从鬼门关爬回来吧。
    想到这,叶景云眼中涌动了不一样的情绪,满是自嘲与不屑。
    丧尽天良?
    他何德何能用这个词去形容别人……
    忽的,听到耳侧传来细微风声,他敏捷地向后弯腰避开朝他飞来的两只梅花镖。
    “好久不见啊。”
    一道慵懒的声音传入叶景云耳中,只见慕容逸从夜色中走出来,他偏着头,笑的人畜无害。
    若不是他指尖还夹着两只梅花镖,还真以为他是在好心情地同叶景云打招呼。
    叶景云站在原地不为所动。
    慕容逸觉得无趣索性长腿一迈坐在屋脊之上,背靠飞檐:“别这么看着我,我这次来不是想和你打架的,你替我解决了长生派那两个老头,我还得谢谢你呢。”
    “那你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叶景云的嗓音深沉冷漠,仿佛漆黑无底的深渊。
    “放心,我这不是在帮你吗?”慕容逸目光往屋子里扫了眼,“桓斐这人有点本事,她可是差点就把王爷你的秘密说出来了,如果不是我,你现在还能好好的站在这?”
    叶景云从嗓间溢出冷笑,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斐公馆。
    其实在他看到桓斐尸体时发现桓斐欲交给自己的安魂香不见了,就猜到桓斐的死绝对不是自杀这么简单。
    虽然不排除她将安魂香收好之后再饮鸩自尽,可如果是这样桓斐更可能会选择在自己的房间才对,而不是依旧在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屋子里结束自己,甚至连位置都不曾变动,直到洒扫的小丫鬟打扫屋子时才发现。
    如此一来另一种情况的可能性直线上升——
    她未来得及离开房间就有人找上门,她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逼着饮下鸩酒……
    只可惜他对这个和自己娘亲有几分相似的女人没有半分好感,加上双儿还在为她的死愧疚,让他将这个发现说出来?
    不可能。
    ……
    翌日,落尘就收拾东西和大家道别了。
    他活了近三十年,十岁以后就没在一个地方待过这么长时间,更没想到自己就这么莫名其妙收到了一个徒弟,虽然没有正式拜师,但师徒二人心里都有了彼此的一隅,还计较那些条条框框做什么呢。
    魅爷就住在苏城,于是干脆请大家在魅园吃了顿大餐,便继续过她的潇洒日子去了。
    临走前还特意叮嘱叶景云早些将双儿抢回来,然后好好努力让她早日抱上外甥孙,如果需要她还能再提供一些一夜香。
    叶景云凝眉:“一,夜,香?”
    魅爷眨眨眼:“增加夫妻情趣的嘛~你懂得~”
    增加夫妻情趣?
    叶景云猛然想到了什么,嘴角泛起冷笑:“双儿失忆那段时间,你是不是用过这玩意?”
    “哟,小兔崽子被你发现了,感觉怎么……”
    怎么好像突然降温了呢?
    魅爷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发现是自己这外甥散发出了冻死人的寒意,狠狠打了个哆嗦:“感觉怎么这么冷呢,我回去加件衣服,老了果然不挨冻哈哈哈!”说着,在叶景云即将发作之前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楚清辞则是先一步回了汣陵,林双儿得到这个消息,只能扶额叹息,该走的不走,不该走的却走了,索性和叶景云再在苏城多留几日,让楚清辞一个人待在汣陵闹腾去吧。
    断雷和明电身为叶景云的亲卫,被允许一同留在苏城,两人得到这个消息高兴地一蹦三尺高,要知道他们回去就是面对木头脸大哥和狂暴的二姐,那日子根本没有快乐可言啊!
    当天晚上,叶景云一边把玩着双儿送给他的红豆剑穗,一边享受着双儿给他揉药按摩,心里妙不可言。
    “双儿你看,这个剑穗和我的剑是不是很般配?”
    叶景云将剑穗挂在剑柄上,亮给身后的林双儿看。
    纯黑的剑柄配上莹白的剑穗,一黑一白,柔化了赤云剑的戾气,而剑身的猩红和圆润的红豆相互映衬着,仿若它们本就是一对,本就该在一起。
    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这句话就这么蹿入了叶景云的脑海。
    “双儿?”没得到身后人的回复,叶景云疑惑着转过头看去,嘴上念叨不满,“你怎么不理我?”
    林双儿指着角落里一堆三岁小孩都不玩的小玩意欲哭无泪:“我当初买那些东西你为什么不拦着我?太败家了!”
    叶景云:“……”
    就在叶景云绞尽脑汁安慰林双儿的时候,一间密室之内,慕容逸将手中烛台放在桌上,暖红的烛火暗了一瞬之后再度立起,照亮了整间密室。
    密室陈设简单,只有一个简陋的石台,石台之上是一个锦盒。
    白如英拿过锦盒将其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红唇上扬。
    是枚玉佩。
    通透碧绿的宝玉衬得她的手指更加莹白细嫩,一条大红穗子垂下随着她的动作左右轻晃。
    紧接着她从腰间取出一个精巧瓷瓶,取下瓶塞,将瓷瓶中的液体倒在玉佩之上。
    两滴猩红的血从瓶口滑落,掉在玉佩上,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仿佛被玉佩吸收一般。
    血消失殆尽的一刹那,玉佩发出荧荧绿光,却也只有短暂一瞬就恢复正常。
    但,有那一瞬就足够了。
    慕容逸看着眼底浮现出痴狂的光芒:“找到了?”
    白如英点头,握着玉佩的手不自觉收紧,似恨不得透过这块玉佩将某人捏碎:“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