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生日其中的快乐，宋佑霖看不出来，但既然是顾清许吐提出来的，他变想由着她去做。
    宋佑霖嘴角若隐若现浮动笑意，“要是你想安排，就安排好了，需要什么你和琴姨说就行。”
    过生日的事情，只是苏亦凝的提议，顾清许也不过是顺着苏亦凝的话往下说，但是现在关于生日会这件事，她倒有了其他的计划。
    一个人掉以轻心的时候，就是当他放松的时候，也许趁他生日的时候离开他，正是一个不错的计划。
    现在他又同意她办这个生日会，看来她得好好谋划这件事，但是光靠她一个人是没有做成的，她还是要和苏亦凝商量。
    顾清许心中有了计划，点点头，“我知道了。”
    顾清许的态度转变，对于宋佑霖是一件好事，缓和了宋承轩的顽劣对他造成的头疼。但同时他也知道，顾清许的性格，不适合他在趁这个时候再逼近。
    当然，他更多考虑到的是，顾清许态度的变化转变得有些过于突然，这一点，他自然是需要防范的。
    只是对于他来说，一个小小的顾清许也能做出什么来。
    他抬起手臂，拢了拢她额角的碎发，那双漆黑又烁亮的眸子紧紧盯在顾清许的脸上，语气无边温柔，“乖乖待在我身边好不好？”
    可在顾清许听起来，那样的口吻更多的像是威胁，而不是请求。
    若是一个人真的希望另外一个人留下来，靠的是爱和真心，而不是囚笼一般的禁锢，他用这样的手段留住她，还不是别有目的，她不会乖乖认命，留在他的身边，接受他可悲的安排。
    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也有她的尊严和意愿，这个是谁都没有办法改变额夺走的。
    可现在不是她奋起反抗的时候，她的嘴角撩起一抹无奈的弧度，“难道我还有其他的选择？”
    她当然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她的命运都被眼前的男人捏在手里，他想要她活，她就能活，他想要他死，她就得死，他想要她生个孩子，就会把她困在这里，等待她完成使命。
    但她不是没有选择的余地，这是她的人生，不是被他操控的一场春秋大梦。
    所以，她要离开他，一定要离开他，只有离开他，她的人生才才有其他的可能。
    宋佑霖淡淡抿唇，“可是我想要你心甘情愿！”
    他说得那么理所当然。
    心甘情愿？真的是很可笑的一个词，他凭什么觉得在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之后，她能做到心甘情愿，就因为他是宋佑霖吗？
    当然，这些话，顾清许不会拿出来和他讨论，因为不会有一个双方都满意的结论，也没有意义。
    她对眼前的男人不再抱有什么不切实的希望。
    她甚至扯动了一下嘴角，仿似是笑的弧度，她看着宋佑霖。
    明亮的灯光下，记忆里少年的轮廓不复从前，更多的是那种冷冰冰和漠然的气质，恍惚间，她觉得五年前他和五年后的他，好似不是同一个人，还是说从头到尾，她都爱错了人！
    她愣了一下，才开口，“难道我现在表现得还不够心甘情愿？”
    起码她都主动要帮她过生日了，他还能要求她做到什么地步，才算是合格地在演这场戏？
    那种如豺狼虎豹的野性和占有欲在宋佑霖的身上更加的凸显。
    从头到尾不过是一场戏，连细节都不放过的纠正。
    她却懒得再和他争下去。
    宋佑霖看着她在灯光下，略带苍白的神色，那股子倔强从她的眼眶里像是火光一样跳跃着，他还记得在很多年前，她眼里的光很澄澈，澄澈到都是爱他的光辉。
    如今，他看到的都是戒备和疏离。
    这一次她帮他过生日，顶多算是进步，要说是她完全的心甘情愿，还真的是算不上。
    但好歹是进步，他也能接受。
    宋佑霖温柔地看着，语气里是隐隐的宠溺，“好了，难道我一回来就要和我吵架？我们应该试着好好相处！”
    吵架算是他哪门子得出来的结论，明明就是他一直在挑她话里的刺，非要逼得她说到如何心甘情愿的程度，可但凡，他讲一点道理，就该知道，她的非心甘情愿总是有原因的。
    可惜，他不在乎她，对她，也从来没有道理这一个说法。
    顾清许嘴角沉沉，“我已经在努力和你好好相处了，要是你觉得对我不满意，可以找一个能处处让你满意的人，我看苏亦凝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宋佑霖看着她，别过头，轻笑了一声，“我都说了，我和亦凝分手了！刚才你也看到了，要是我和她还在一起，她会那么淡定，还会帮着你说话？”
    在现在的情境下，苏亦凝当然要帮着她说话，不谈她们的计划，就是宋佑霖和苏亦凝算计着要让她为他们生一个孩子，就是一个非常充足的理由。
    顾清许转过了头，“就算没有苏亦凝，也还会有别的女人！”
    宋佑霖轻柔扳过她的脸，“好了，我答应你，没有其他的女人，就只有你一个。都说你们女人爱胡思乱想，我算是见识到了！”
    宋佑霖的口吻七八分是开玩笑的口吻，他当然也希望顾清许能够在意，哪怕是无理取闹的撒娇，他也觉得可爱，可他之前明明不是那样的人，他向来不喜欢女人无理取闹，胡思乱想。但他觉得在顾清许的身上都变成了可爱。
    顾清许看着他，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这样的宋佑霖她可从来没有见到过。
    可要说胡思乱想，苏亦凝难道不是要比她更甚！
    再说，她怎么就无理取闹了，她陈述的是事实而已。
    她无语得在内心白了宋佑霖一眼。
    好在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声，顾清许为了回避尴尬，主动去开了门。
    门口站的是苏亦凝，这一点顾清许不觉得意外。
    苏亦凝站在门口，脸上挂着单纯无辜的笑容，“清许，佑霖，琴姨说午饭好了，让我叫你们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