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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脱险

      面前的慕容兴双眼一闭歪了过去。
    靳布扔下手里的长剑,自语道:“得亏这药效到了,不然接下来我都不知道要怎么糊弄你了,看你还敢不敢威胁我。”
    迅速将婢女的衣服脱掉,将散下来的青丝绑成一坨发髻,靳布稍稍整理了下妆容,站在寨楼窗子口看了一眼地面,闭着眼蹦了下去。
    两米多高的窗子蹦下,她意料之中的将脚给崴了。
    “诶唷……”靳布的呻吟声招来了正在寻找她的侍卫。
    楚萧澈亦跟着人赶了过来。
    “刚才慕容兴过来跟他们对打,我从上面蹦下来崴着脚了。”靳布将功劳全部推到了慕容兴身上。
    楚萧澈走到她身边,几乎要将她的肩头捏碎,满目恍然:“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本王还以为你被人杀了,没事真是太好了。”
    楚萧澈努力压制住自己想拥抱她的心情,语无伦次的将嘴里的话颠来倒去的念着。
    “皇叔,你别摇我,我脚疼。”靳布睁开楚萧澈的手臂,刚刚差点在他面前暴露了,现在直面他有些心虚。
    楚萧澈蹲下身握住她的脚,轻轻扯掉袜子,脚踝肿得老高。
    一条细细的拴着小小金元宝的红绳从靳布的小腿滑落至青紫的脚踝,楚萧澈按着她脚踝的手一滞。
    他们进来时分成两队人马走的,慕容兴担心慕容琼柔的安危快马加鞭了几步,单独先到达土匪窝,可这期间的时间差并没有很久,他与慕容兴几乎是前后脚赶到这主寨楼的,这点时间慕容兴一人对抗那样几位大汉根本不够。
    况且他方才去过这寨楼,如果真是慕容兴解决掉的,那他在楼下应该听得到打斗声才对,可他赶到寨楼上时除了满屋晕倒的大汉外,根本没有慕容兴的影子。
    更重要的时候离开那一瞬他瞥见了一件婢女衣衫的裙角,还有那位婢女脚踝处淡淡的红印。
    他当时没有细看那位婢女的样貌,现在想想那背影似乎与阿布很相似,瘦削矮小,想来那条红印应该就是这条红绳。
    难道说那位穿着婢女衣衫的人是阿布?将那几位大汉弄晕的人也是阿布?她是怎么蒙骗过那些土匪的?仅靠女装?还是她根本就是为女子?
    千头万绪在楚萧澈心头飘过,他初带靳布去花楼时她的窘迫与害羞,她一直没怎么长高的个头和一些她自己都不曾在意的小习惯……
    “皇叔,很严重吗?”靳布想将脚收回又怕惹起楚萧澈的怀疑。
    “扭伤得挺严重,估计回去后十来天都不能走路。”楚萧澈将手更捏紧了几分,还有手中这只小脚,即便她的个子再怎么矮,若是男子,脚的骨架根本不可能这样秀气。
    这个阿布!竟欺骗他这么久!
    可是,楚萧澈低着头轻抿双唇,不管你是男子也好女子也罢,我都喜欢。你是男子我不怕世人骂我龙阳断袖,你是女子我便更不惧任何人!
    楚萧澈快速将她的袜子穿好,搀扶着她往回走:“本王马车上有跌打损伤的药,等会儿直接给你涂上,回去后再找太医看看需不需要正骨。”
    “正骨?!”靳布腿软了软,她只是蹦了一下便需要正骨?!那得多疼啊,早知道她从前门的楼梯慢慢滚下去得了。
    刚走到寨子门口,悦诚见到靳布出现一下子扑了上来:“阿布你没事吧,你还好吗,我刚才太害怕了,我应该拦住那人的,应该用你给我的东西制服他的。”
    悦诚抱着靳布哭得稀里哗啦,她被解救上马车后脑海里全是靳布被人欺负的画面,耳边全是靳布惨烈的叫声。
    她再有奇思妙想也只是一位女子,对方人高马大,一条胳膊都能将自己拎起来,阿布她怎能抗得过对方一拳!
    心里的内疚与自责越加浓厚,阿布待她不错,可她却在最危险的时刻舍弃了阿布。
    靳布摸了摸悦诚的头发安抚道:“除了脚崴了哪儿都好,不过你再哭一会儿我的衣服该湿了。”
    悦诚这才发现面前的阿布又恢复到了男装的装扮,眉毛也被潦草地画了粗眉。
    她附身在靳布面前耳语:“阿布,没有任何人知道。”
    靳布满意地点点头,她一开始便知这位悦诚公主不过是久居深宫没人陪伴,所以便用乖张任性的行为来吸引大人的注意,本质上还是很善良醇厚的。
    “快些上车罢,你这脚再不上药便要废了。”楚萧澈将靳布扶上自己的马车,转头道,“悦诚和婉福上本王的马车!”
    马车内,楚萧澈再度弯下腰要为靳布上药。
    靳布急忙从他手中躲过药膏:“怎能让皇叔做这些事情,我自己来便好。”说罢便自己上起药来。
    楚萧澈掩下心虚,轻咳一声转向一旁正襟危坐的悦诚和婉福,语气颇重:“若不是我们沿途找到车辙印还不知你们被劫至这里!”
    “两位公主出行竟然连侍卫都不带,你们是专门给歹人留机会的吗!还偷偷跑出来,若不是本王问询德文靳侍读的去向你们几个今天都得交待在这里!”
    悦诚一直抽抽搭搭,她醒来的最早经历的最多,心里的自责愧疚外加担忧害怕,让她这会儿根本没法听进去任何话。
    婉福被砸晕后直到楚萧澈来后才悠然转醒,对期间土匪凶狠的模样并无太多了解,后来听侍卫说是好几个身强力壮的彪形大汉,心里也是无比后怕,此时白着个脸接受批评一言不发。
    “婉福,你年纪大些,怎能随意出这种主意?!你若有个好歹你让你母妃怎么办?!”楚萧澈摆出叔叔的长辈姿态逐一训斥。
    婉福撇撇嘴:“她才不在乎我呢,她现在眼里整天只有景勋,每天景勋来景勋去,我打赌我跑出来这么久她还一点都不知道呢。”
    楚萧澈气结,他的皇后嫂子还真就不知道这事儿。
    下朝后修然留在宫中与夏皇谈话,他便绕道东宫去寻靳布。
    在门口听德文说靳侍读与两位公主和慕容小姐去了无香山赏枫叶,本想着一道去凑个热闹,顺着路没走几步便发现不对劲儿,于是赶忙掉头找到了慕容兴,一人带着一队侍卫匆忙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