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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花雪月

      终于考完事了,我飞奔出去。“你差点就跳到我的头上。”覃天宇扶住飞奔在他怀里的我。
    “你比我先考完,说说你这几天在干嘛?”
    “睡觉。”可我看见覃天宇的眼睛里依旧有熬夜过的痕迹,红血丝。
    “那你休息好了没?”
    “必须啊,我没那么娇气。”
    “可是我好担心你,你太拼了。”
    “谁叫我没有学霸的智商,每天不上课都能考满分。”
    “哪有这样的人。”
    “真有这样的人。”
    “感觉在你面前我就是一枚十足的学渣,我真的做不到像你这样,几天几夜不睡觉,那样我会崩
    溃的。”
    “我也不会同意你这样,熬夜的女人容易变老。”
    “可是我总有老的那一天。”
    “是吗?那等你老了,我就把你给甩了,再去找一个年轻漂亮的。”
    “那我立马就去找一个快死掉的富豪老头。”
    “哎呀!几天不见,上房揭瓦了。”覃天宇狠狠了捏了捏我的鼻子。
    “我们去哪?”
    “寿喜锅吃不吃!”
    “吃!好久没吃了!”把煮熟了的雪花牛肉片浸入生鸡蛋里,在放入嘴中,那种入口即化的感觉
    想想就觉得幸福。吃完了午饭,趁着上厕所的时候,我把单给买了。
    “你什么时候买的单?”覃天宇拖着腮帮子问我,感觉他格外的劳累,一点也不像休息了几天的
    样子。
    “我不能总花你的钱,这是我第一次付钱,你就别放在心上了。”
    “你干嘛这么见外。”
    “不是见外不见外的问题,和你在一起显得我这人特别爱占小便宜,每次出门都是你花钱,哪怕
    是一瓶矿泉水,都是你付的。”
    “新学期要不你搬出来,我们住一起吧。”同居吗?我妈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我摇了摇头说:“这不可能。”
    “为什么?”
    “我妈肯定不会同意。”
    “暑假回家的时候,我去你家,问候你妈。”
    我又摇了摇头说:“不行。”
    “为什么?”
    “她不知道我恋爱了。”
    “那你告诉她啊。”
    “啊?”
    “啊什么?告诉她啊。”我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要把覃天宇介绍给我的家
    人,感觉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让我有点措手不及。“你什么时候回江城?上次问你,你说你
    不确定,我只好先买机票,一个人回去。”
    “我回去的晚,估计八月份。”
    “为什么?”
    “我要先去一趟上海,然后再去香港,最后回江城。”
    “去玩吗?”
    “算是玩,但又不是,去那边找老同学,巩固一下交情,顺便去我曾经实习的地方,联络一下老
    同事以及领导上司。”
    “你曾经在哪里实习?”
    “普华永道,先去的上海分公司后转去香港的办事处。”普华永道是什么东西?听都没听过。我
    打开手机上网搜寻了一下,等界面出来以后,发现是我孤陋寡闻了。也罢,以覃天宇的野心,怎
    么可能会去名不经传的小公司?“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我介绍给你的家人?”覃天宇的表情突
    然变得非常的严肃,让我陪感压力。
    “我回家就告诉我妈。”
    “我觉得今天晚上你就可以告诉阿姨,正好国内是白天。”
    “我得好好想一想怎么介绍你,对了,我们学校考完试会举办一场聚会,我在犹豫去不
    去。”
    “去啊,为什么不去?”
    “你也知道,美国这边的聚会都是带有蹦迪性质的,哪怕是在学校里的场所,我对这种social不
    太感兴趣,你们有吗?”
    “有啊,都三场了。”
    “三场?”
    “是啊!”难怪覃天宇看起来这么憔悴,这种social的活动不闹到半夜都不会结束。
    “我觉得我在那种场合像个大傻子样的,就算我过去了也成了一名看客。”
    “其实social都是带有目的性的,纯粹去玩的人很少,都是为了认识新的朋友。如果我俩都没有
    参加上次的联谊会,我们又怎会认识?”想想也是,总要踏出这一步。“你们活动什么时候开
    始?我陪你一起去。”
    “我看你精神不太好,感觉你好像休息的还不够,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哎,我去就是为了看看音乐学院还有没有其他的美女。”覃天宇脸上露出邪恶的表情。
    “我们学校美女多的去了,但是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哟哟哟哟。”
    “我不会给你机会让你去认识她们!我一个人去,你不要来!”
    覃天宇笑了笑:“玫玫。”
    “嗯?”
    “算了,没什么。”看着覃天宇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想问下去,可我也不想强迫他。“你要是不
    想去,就别去了。”
    “可你刚刚不是想让我去吗?”
    “你去了也是白去,你一个人呆在那边又有什么意义?”万一有人主动找她呢?覃天宇心想他不
    就是主动找她的吗?他可不希望苏玫遇上第二个他。
    “那也是,好吧,那我就不去了。”
    吃完了饭我们一同来到南街海港的17号码头,坐在长椅凳上眺望远处的布鲁克林大桥,覃天
    宇说这附近有多家海鲜餐厅,晚上我们可以挑一家吃饭。我看了看手表,才下午两点半钟,幸好
    我们坐在阴凉处,不然会被初夏的太阳给晒死。覃天宇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瞬间抬起来,嫌弃
    我的肩膀没有肉,肩峰那一块搁着他脑袋疼,于是直接躺在我的大腿上,闭着眼说:“不是我想
    占你便宜,你太瘦了。”
    “我已经长胖了好多,没骗你,备考的这段时间,吃的超级多。”覃天宇闭着眼笑了笑,没有说
    话。我低头玩了玩手机,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他就这样睡着了。他这一睡就睡了将近两个小时,
    全程动也不动一下,可想而知他的睡眠时间少到了极限,看着他睡的死气沉沉的样子,我真担心
    他在睡梦中猝死,幸好最后他醒了。双腿双脚麻木的不行,我对他说:“你赔我的腿。”
    “你为什么不叫醒我?”
    “突然叫醒睡梦中的人是会对对方造成身心伤害的,我不忍心叫你,见你今天一天的精神都不太
    好的,你应该在家里休息才对,但是为了庆祝我考完试,你都没叫累,我哪好意思打扰你睡
    觉。”覃天宇突然朝着我的嘴唇亲了一下,如同蜻蜓点水,我的初吻!!“你真是个流氓!”我
    拍打着他。
    “我流氓?我又没摸你胸,摸你屁股的,再说咱俩是情侣。”
    “你给我闭嘴!”继续拍打着他,准备站起来,“嘶~”我叫了一声,双腿活动之后更麻了,于
    是很快的又坐了下去。覃天宇见状,想替我揉一揉,“别碰我!”
    “想什么了你,女流氓。”
    “你才是女流氓!让它们自行恢复,越揉越麻。”
    “你还有没有一点医学常识,就是要活动才会好的快。”覃天宇说完蹲下身抬起我的脚。
    “你是想要我死吗?”我的天哪,就在刚刚那几秒,我头皮都在发麻,甚至有点刺痛,真想一脚
    把他踢进水里。
    “好了吧?”好是好了,但是回想起刚才生不如死的感觉,我狠狠地瞪了覃天宇一眼。时间还
    早,离吃晚饭的时间还有一段距离,两人也不知道去哪。覃天宇站在栏杆那看海看了半天,也不
    知道他在想什么,我坐在长椅凳上看他看了半天,一直在想他在想什么。终于他回头了,朝我走
    过来。“明年我们一起租房吧?”
    “我家人应该是不会同意的,我妈觉得我住在学校有利于学习。”
    “那我们就租你学校附近的房子。”
    “你住在学生公寓不也是挺好的吗。”
    “可是我想跟你在一起。”
    “你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话叫距离产生美?”
    “行吧,我也不勉强你,暑假见你家人看看他们是什么反应。”
    “那我要见你的父母吗?”
    “你要是想见也可以啊。”
    “目前没有这个想法,我有点害怕。”
    “怕什么?”
    “我现在才上大一。”
    “没关系,这不重要。”
    “那什么才是重要的呢?”覃天宇没有说话,我继续问:“你爸妈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就你怎样的。”
    “我说认真的。”
    “我是认真的,对了,过几天我们学校有一场讲座是关于当代新型教育模式,要不过来听一听,
    反正你将来也是往教师这条道路上走。”
    “好啊。”
    “真乖!”覃天宇笑着说:“晚上我们吃龙虾。”
    “别啦,不要在花这么多钱了,你这样我真的感觉压力山大。”
    “你以后对我好点不就完了。”看着他凑近的脸,我心慌意乱,立刻起身离开。“你去
    哪?”
    “吃饭啊。”
    “走反了,这边!”
    酒足饭饱之后,回到宿舍坐在书桌前,拿起手机准备告诉老妈我恋爱的事,可是不知道该用
    什么语气跟她说。离学校公布分数还有一段时间,万一我挂科了怎么办?老妈会不会想我是因为
    恋爱所以才挂科?再三考虑之后,还是决定先把这件事放一放,等到分数出来的时候再说也不
    迟。可万一真挂科了怎么办?真挂科了,我压根就不敢提我恋爱的事,覃天宇是铁了心的暑假要
    见他们,哎,真是纠结。左脑和右脑互相较劲的时候突然想起了爱伦的上帝,于是跪在床边向爱
    伦的上帝祷告,希望这学期不要挂科。我刚祷告完,爱伦开门走了进来说:“你在干什么
    玫?”
    “我在祷告,向你的上帝祷告,希望不要挂科。”
    “no,no,no,no,no。他不是我的上帝,他是所有人的上帝。”
    “可是有的人不信啊。”
    “这么说吧,你会和别人说你的佛祖吗?”
    “嗯?”我没有听懂这句话,查了翻译才知道她在说佛祖,我摇了摇头。
    “对嘛,所以说不是我的上帝,也可以是你的。”
    “爱伦,有一件事我还是得问一问你的看法。”
    “什么事?”
    “下学期我想换老师。”爱伦的脸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你是不是觉得不太好。”艾伦点点
    头。“可是如果我继续跟着brown女士上课,我会死掉的。”爱伦低着头,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样
    子。“所以我想听听你的看法,美国人的看法。”
    “如果你是换学校,就没什么大问题。问题在于你是换老师,这对老师来说是一种极大的侮
    辱。”
    “我知道,可是我能怎么办呢?如果我换老师会发生什么事?”
    “我不知道。”
    “那如果是你呢?”
    “我也不知道,因为我没有经历过。”
    “如果我决定要换老师,也就是说现在得和新老师联系,对不对?”
    “我真的不知道。”看着爱伦可怜巴巴被我逼问的样子,放佛是在经历一场痛苦的严刑拷打,也
    是难为她了,她才十五岁,懂什么人情世故?自己的路只能自己走,谁都不能替你走。
    “对不起玫。”
    “没关系我的小爱伦,我没生气。”
    “那你确定你要换老师吗?”
    “我现在又有点犹豫,让我再想想吧,对了,过几天学校里会有一场party,你去吗?”
    爱伦摇摇头说:“我的父母不喜欢我参加这种活动。”
    “你是说类似于酒吧场所?”
    “对,那天的party就是等于逛酒吧。”
    “学校允许举办这种活动?”
    “当然,只要你不碰毒品。毕竟是一学年的期末考试,考完了,大家放松放松,每个学校都会有
    这种类似的活动。”
    “你不去,那我也不去了。”
    “不去是对的。”
    “为什么?”“如果你不喜欢酒吧,就不用去,如果你喜欢酒吧,那就去。”
    我使劲的摇摇头说:“我一点儿也不喜欢。”
    抬起头仰望天空,虽然今天艳阳高照,然而站在阴处依稀感觉到了冷,我不自觉地走到了阳
    光底下,站了几秒,又回到树荫底下,因为我怕晒黑。站在哥大校园里的某一棵树下,终于等到
    不远处的覃天宇和他的美国朋友们唠嗑完了,跟着他走进一间类似于小型音乐厅的地方,里面早
    已坐满了人,幸好覃天宇的同学帮他占了俩座位。“你俩墨迹啥了?好几个人想坐这,我都把他
    们赶走了,你知道我今天会被多少人骂吗?”
    “好兄弟。”覃天宇拍了拍对方的肩。
    我冲他笑了笑说了句:“不好意思。”
    “你别替他道歉,用脚都能想到他站在门口和别人闲聊,不到最后一分钟是不会进门的。”看样
    子这位兄弟为覃天宇占了不少次的座位。
    “兄弟,给点面子。”看着覃天宇求人的样子,我忍不住的笑出了声,这是我第一次见他放低身
    段。
    “你叫苏玫是吧?”我点点头。
    “他叫胡涛。”覃天宇向我介绍他身边的这位好兄弟。
    “也是哥大的吗?”
    “不是,耶鲁大学法学在读博士。”我倒吸一口冷气,法学博士,难怪覃天宇对他的态度和对待
    林知言他们那群人完全不一样。“今天过来演讲的就是他们学校的教授。”
    “所以他就跟着一起过来了?”
    “我和台上那人没有半毛钱关系。”只见胡涛冷冷地说。覃天宇冲我使了一个眼色,拍了拍我的
    手,示意我别再说话,正好讲座的时间也到了,我转过头盯着台上的人。只见大厅里的照明灯全
    关,大屏幕亮起,里面播放着人类教育文化历史长河,视频的内容不长,走马观花似的影片配合
    着熟悉的广告配乐,一直播到当代人类使用苹果一系列的数字化产品进行学习就戛然而止。场内
    灯光再次亮起,主持人和教授开始一问一答的方式交流着,时不时的播放着ppt。对,我只记得
    住这些场面,因为整场下来,什么也没有听懂,偶尔听懂几句关于教授的私人生活八卦,关键性
    的学术内容,那是一概不知。讲座的时间也不算太长,一个半小时结束。完事之后,有许多学生
    走上台与主持人以及教授合影,也会有简短的交流时间,覃天宇站在台上一直和教授有说有笑,
    我坐在原座看着他,胡涛坐在隔壁的隔壁。“你不上去?”胡涛问我。
    “算了,上去也不知道说什么。”
    “感觉怎么样?”
    “我没有听懂。”
    “没听懂?”胡涛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我瞬间感受到了羞愧,脸微微发烫,想起覃天宇上次跟我
    说过他和那些所谓的精英分子呆在一起,因为自己的无知,自尊心受挫,不得不逼得自己进步只
    为和他们平起平坐。现在的我就是这种感受,从胡涛的眼神中我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那眼神简
    直就是在碾压我。“你来美国多久了?”
    “差不多一年了。”
    “哦,加油吧。”
    “谢谢。”
    “你看看覃天宇这个人,干什么都要抢c位。”看着台上的覃天宇嘴巴就没有停过,一直巴拉巴
    拉说个不停,完全不给身边其他的同学任何机会,教授倒是很喜欢覃天宇的性格,一直和他攀谈
    着,看的出教授对覃天宇的印象不错,两个人有说有笑,也没把其他的学生放在眼里。
    “你和他的关系好吗?”看着胡涛对覃天宇毫不客气的样子,我忍不住的问起。
    “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所以问问。”
    “当然,我们是很好的朋友,老覃这个人有时候太过于商业,目的性太强,人倒不是个坏人,也
    帮我了很多忙,只不过有时候很反感他的一些行为。”
    “比如呢?”
    “比如就看他现在这样,完全不给身边人任何的机会,你说他一商学院的干嘛抢人家的道?人家
    教育学院的学生才是今天的主角。”看着覃天宇身旁的其他学生们,的确完全插不上话,就光看
    着覃天宇和教授在那攀谈。胡涛好像对覃天宇有很大的意见,我有点不太高兴,护犊子的心态情
    不自禁的散发出来,想着考试前的那段日子,覃天宇辛苦的付出怎么就配不上他的野心了?我知
    道他有野心,但不是人人的付出都能配得上自己的野心,有的人的野心是建立在作恶多端的行为
    上面,而覃天宇是靠他自己的辛苦劳作。但凡围在教授和覃天宇身边的那群人有他那本事,就不
    会变成看他俩交流的看客。
    于是我对胡涛说:“那是他们技不如人,天宇能够得到教授的赏识那是天宇的本事,今天本就是
    与教育有关的讲座,教育学院的还抵不上一个商学院的怪谁呢?自己不主动抓住机会,还怪别人
    不拱手相让,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又不是总统家的孩子,人人围着身边转。”当我说出这些
    话的时候,心里挺虚的,感觉就像在说我自己,我就不是一主动抓住机会的人,更让我惊讶的
    是,我居然叫出了天宇,果然人还是得用激将法。
    胡涛听完之后,大笑起来说:“我跟你开玩笑的,我就想看看你对老覃到底是真情还是假
    意。”
    “你能单凭对方的一句话就能判断的出?”
    “我可是学法律的,对方的每一句话里面的每一个字在我眼里都可以成为呈堂证供。”
    “那如果刚刚我的话是我刻意说给你听的呢?”
    “我没那么傻,真的还是假的,从对方细微的面目表情里就能看的出来。”
    “所以你刚才测试的我的结果是什么?”
    “结果不重要,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见你。毕竟老覃跟我说他想结婚,我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到底
    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让他有了结婚的念头。”他想结婚?我和他在一起也就短短几个月的时间,
    太突然了吧,太快了吧!估计胡涛看见了我脸上惊愕的表情说:“他没跟你提这件事?我当时听
    了就跟你一样表情,我一直觉得他是属于晚婚型的,毕竟他很看重自己的事业,所以我今天就过
    来看看你,咱俩要不加个微信吧。”
    “你是他的朋友,所以我想问问他,如果他同意我加你,我再加。”
    “天哪,你怎么这么听他的话?”我对胡涛仍旧抱有一种抗拒的状态,万一他俩关系不好呢?人
    际关系的复杂,我可是清清楚楚的,我可不想给自己惹事。
    “毕竟他是我男朋友,我当然听他的。”
    “你俩聊啥呢?”天宇走到我们的座位旁边,我立马拿着包从位置上站起来走到他身边。
    “我要加你女朋友的微信,她说得先让你同意了,她才能加。”
    天宇得意的笑了笑摸了摸我的后脑勺说:“那是,是人还是禽兽总得让我先辨别一下。”
    “你骂谁了你!”胡涛给了天宇一拳。
    “加吧加吧,没事,我俩是老相识。”
    “你也是江城的?”我对胡涛说。
    “不是,我是新加坡的。”
    “看看,你看看他语气,新加坡的~嘚瑟的不行,像我们这样的农民,能够认识他真是三生有
    幸。”天宇在一旁损着胡涛。
    “算了,看在你今天过生日的份上,放过你。”
    “你今天过生日?”我瞪大双眼看在天宇。
    “是啊,走吧走吧,吃饭去。”我心里一直咯噔的跳个不行,我怎么从来就没有关心过他的生日
    呢?我应该把他的生日牢牢地记在心里才对,觉得自己很是羞愧,因为我压根就没有问过他是几
    月几号出生的。我该送他什么?连胡涛都知道他的生日,想必礼物早就准备好了,而我身为他的
    女朋友,简直就是太不上心了。我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路上就听着天宇和胡涛两人一直八
    卦其他人的事,偶尔也会听到他俩讨论学术上的问题,以及今天讲座的内容。从哥大出来到现
    在,天宇都没有问过我有没有听懂,我想他心里估计也一清二楚,算是白带我来了。我们三人来
    到时代广场上的一家旋转自助餐厅,坐在窗户旁边观望窗外的风景,曼哈顿的景色一览无遗。到
    场的还有天宇同校不同专业的兄弟,都是曾经见过面的,每人都带着礼物,就我一人空手大巴掌
    等着吃,好羞愧太羞愧了,低着头不敢正眼瞧他们,生怕他们问我的礼物是什么。
    “干杯!庆祝老覃(tan)考过了cpa,太厉害了!膜拜啊!”老谭?覃是多音字,我一直都叫他
    覃(qin)天宇,他不会真的···我整个人成自闭状态。
    “谭你妹啊!”直到听见了覃天宇的否认,我内心算是松了一口气,人家的生日不知道就算了,
    人家的名字还叫错,有像我这样的女朋友吗?幸好幸好,幸好没叫错。
    “cpa是什么?”等我松了一口气才想问起。
    “注册会计师证书。”
    “不好意思,我不太懂这个专业。”
    “你男人真的是太拼了!不仅备考学校的期末考试,还要备考cpa,学校的考试考完了,一刻都
    没有放松,人家可不是996的工作狂,简直就是716。”
    “何止716简直就是007。”
    “我又不是一年考过。”
    “我操,你太贱了,你这是在炫耀吗?两年能够拿下来就已经成神仙了。”
    我好奇的插嘴问:“这个证一般需要多长时间?”
    “对大多数人来说至少三年。”
    “这么难?”
    “难!我等望尘莫及。”
    “你们又不是商学院的,要这证有什么用,人家胡涛学的还是法律,考得证比我多多了,我是不
    是该叫他一声爷爷?”
    “叫啊!”
    “滚!”众人哈哈大笑。难怪当初考完试了,还见天宇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不太好,以为是学校的
    party让他受累了,没想到他依旧在学习,打心眼里佩服他,玩也玩了,学也学了,不像我,玩
    也没怎么玩,学了也是白学。
    “我感觉我这个学渣和你们这群学霸呆在一块,压力好大,好丢脸。”坐在副驾驶,看着后视镜
    里的自己,小声的说。“他们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精英?”
    天宇笑了笑说:“胡涛我承认,至于那群人,精英这词与他们八竿子打不着。”
    “可我觉得你们真的太优秀了。”
    “胡涛家境从小就好,中学读的是伊顿公学,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继承家族生意,他有他自己
    的想法,用他的话说,就是既然他已经不缺钱了,为何要去早早赚钱谋生?还不如好好的利用这
    钱提升自己。”
    “那他将来是要当律师吗?”
    “他虽没有明说,但是我能感觉到他想从政。”
    “回新加坡?”
    “美国。”
    “美国?”我一下震惊的坐立起来。华人在美国从政,这是得要付出多大的努力才能在政坛上能
    有自己的立足之地。“那不是很辛苦?尤其他的家人也会这样想吧,肯定希望他能回家,毕竟
    ····”
    “恰好相反,他的家人很支持他。所以说,精英阶级的思想从来就不是坐吃山空,更不会摆出一
    副有钱就是大爷的表象,只有那种土爆发才会露出有几个臭钱就不得了的样子。我见多了那种暴
    发户把自己小孩送出来,拿一个美国文凭回去显摆,其实啥也没学到,然后就呆在自家的公司
    里,每天混日子,成天想着就是怎么炫富。中国发展的太快,暴发户的钱跟上了,精神却没跟
    上。你没看见胡涛基本上就没怎么搭理我那些同学吗?我不是说我那些同学不好,他们很好,只
    是精神层次和胡涛不在一个境界上。胡涛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左手戴了一块江诗丹顿的手表,在
    见他们之前就取下来了,是不想让我同学感到压力。但土爆发的孩子可不是这样,他们一有什么
    就要马上拿出来给别人看。”从这句话里,我感受到了天宇满意的表情,天宇的家境我是知道
    的,和胡涛的家境那是相差的十万八千里,胡涛愿意在天宇面前戴上江诗丹顿的手表,意味着他
    看得起天宇,把天宇当成自己圈子里的人。我低头看了看手上的olivia burton,当初买这块
    表,花了一百多美元还心痛了好久。天宇见我没说话继续说:“就拿cpa来说,这个证在胡涛眼
    里一文不值,虽然他是学法律的,可他自家公司里的会计们,人人都有cpa,你想想十几个会计
    人人都有。而在我那些同学眼里,却成了他们的最终目标,这辈子拥有一个cpa就足够
    了。”
    “或许他们和你不是一个专业,所以在他们眼里觉得这是一件难事。”
    “有可能,但这在胡涛眼里不能成为理由和借口。”
    “你考完cpa还要考什么?”
    “cfa。”听这名字我就觉得难。
    回到家立刻上网搜寻这两证,认真的看了看cpa和cfa到底是什么。可最后发现,天宇想考
    cfa难道是为了将来留在美国吗?如果他将来留在美国,那我呢?我在哪里?回想起今晚我连一
    句认真的“生日快乐”都没有和他说,没有底气,没有自信,我哪来的资格对他说“生日快
    乐”呢?什么都没有准备,我对他真的是太不上心了。本想打一个电话给林知言,想让她明天陪
    我一起去逛街,听听她的意见,可又想起天宇今晚的生日宴没有邀请她以及她那一伙人,便打消
    了这个念头。绞尽脑汁也想不出送什么好,奢侈品又送不起,轻奢品又怕天宇看不上,烦躁不安
    的时候突然间被爱伦的一阵笑声给惊扰。“发生什么事了?”
    “哈哈哈哈···”
    “嗯????”
    “我给你看个视频。”视频里有一个人弹巴赫的钢琴曲,弹不下去了,一直弹不对,直接摔谱走
    人。我并没有觉得有多好笑,如果我是钢琴家,或许我会笑,自己的专业稀烂,实在是不敢取笑
    他人。
    “问你一件事。”
    “怎么了?”
    “我男朋友今天过生日,可我什么也没有送,我不知道送什么。”
    爱伦想了想说:“他喜欢什么?”
    “不知道,哦,他喜欢奢侈品。”
    “那就送奢侈品。”
    “可我没钱啊。”
    “恩···”
    “如果是你,你会送什么?”
    “我?我会亲手做一件小礼物。”我听了呵呵直笑,爱伦还是一孩子,我问她如此早熟的问题,
    她当然想不出来我满意的答案,但用她那孩子的思维来看待这件事,自己动手做的东西当然是最
    有诚意最有爱的礼物,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人们对物质需求的欲望也逐渐加深,这年头,像我
    们这般年纪的人,谁还会稀罕对方的手工礼物呢?还不如送钱包红包来的实在。
    “那你会做什么呢?”
    “我···我会织一条围巾。”这主意不错,虽然现在是大夏天用不上,但是冬天肯定用得上。
    反正奢侈品也买不起,轻奢品又怕他看不上,还不如自己亲手织一条围巾送给他。
    “那你会织吗?”
    “会啊,我给我爸爸和妈妈都织过。”
    “太好了!那明天我们出去买针线吧!”我必须得赶在回国之前把这件事给完成了。幸好有爱伦
    的耐心教导,总算大功告成,第一次编织围巾,花了五天的时间,我感觉我的眼睛都快瞎掉,每
    天一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编织围巾,连早饭都顾不上。拿起手机给天宇发了一条微信,问他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