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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节

      罢了罢了,他们两人真是一点默契都没有,她还是自己来吧。
    她颤颤巍巍的往后退了一步:“小的刚来花楼没多久,许是走错门了,还请爷勿怪……”
    话还没说完,司马致便挑眉打断了她:“没走错,是我点的。”
    沈楚楚:“……”
    “愣着干嘛?还不快点进来?”有大臣见她磨磨蹭蹭,有些不耐的提醒道。
    沈楚楚哭丧着脸,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的朝着里头走去。
    她这是作的什么死?
    今日到底怎么了,真是太倒霉了!
    又要给沈三爷收拾烂摊子,又是青楼偶遇司马致,她真是要把所有的霉运都放在一天用完了。
    门外头追上来的碧月,将他们的话都听到了耳朵里,她不敢再进去给主子添乱,只好候在门外一旁,等待皇上将主子放出来。
    沈楚楚战战兢兢的走到司马致的身旁,她和杨海对视一眼,杨海的嘴角不禁一阵抽搐。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将手中的酒壶恭敬的递给沈楚楚,而后默默的退到了一旁。
    沈楚楚接过酒壶,恨不得将脑袋埋进桌子底下,这么多人在这里,她真的是怕的小腿都哆嗦。
    虽说他们没怎么见过她,但她还是害怕他们认出她来。
    她努力稳住手臂,往他酒杯里倒了一杯酒,她葱白的手指捏紧了酒杯,指尖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泛白。
    沈楚楚咬着后牙根,从嘴里吐出几个字来:“爷,您的酒。”
    司马致:“用嘴喂。”
    沈楚楚:“……”
    喂他一个大嘴巴子行不行?!
    司马致见她小脸憋得通红,见好就收,也不敢再拿她打趣了。
    他接过酒杯,抿了一小口,而后神色自然的放下酒杯,伸手搂住了她的腰,趁她没反应过来,将她往自己大腿上一扯。
    也不知道她往腰间塞了什么东西,软软的一圈,摸起来一点都不舒服。
    司马致将下颌放在她的脖颈上,深深的吸了口气,淡淡的胰子香清新扑鼻,好闻极了。
    这两天他忙着为几日之后的春蒐埋雷,因为在宫中不好与大臣们相见,只能找机会暗中出宫,在宫外和他们约见。
    未免打草惊蛇,惊动了太后和姬家,他特意选了一个大臣们常去的花楼,将他们聚在了一起。
    可这花楼脂粉气息太重,他怕去过一趟之后,身上留下脂粉味,再惹得沈楚楚不快。
    再加上他最近的确是太忙了,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将沈楚楚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他实在不放心她独自一人。
    是以他才想起来让她出宫去省亲,待到他处理好公事,再亲自去丞相府将她接回皇宫。
    哪里想到他会在这种地方,都能巧遇沈楚楚。
    两日不见,他想她想的夜里都睡不着觉,若不是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他真想夜闯丞相府,抱着她睡一晚上再回宫。
    不管怎么说,能抱一抱她,他感觉这些日子的疲惫都被一扫而空了。
    沈楚楚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刚想伸手推开他,眸光却不经意间扫到他微微苍白的面颊,还有那眼底一圈淡淡的乌青。
    她的动作顿了顿,不自知的蹙起了眉头,她不在的这几日,他都在做些什么?
    又在加班加点的处理朝政?
    瞧他这憔悴的模样,莫不是又没有按时吃饭,也不知他肩胛骨上的伤口如何了,有没有按时换药包扎。
    “你……”她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可刚发出一个音,她的唇便被他的指尖轻轻堵住了。
    他的指腹上带着薄茧,刚一碰触到她的唇瓣,她的身子便不受控制的轻颤了两下。
    像是有一阵电流经过,酥酥麻麻的感觉贯穿了全身,血液都跟着滚烫沸腾起来。
    她觉得自己的大脑有些缺氧,呼吸也变得急促,她将头埋进了脖颈中,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司马致感觉到四周有人朝她投去一道道灼热的目光,他不悦的抬起宽大的衣袖,将她遮的干干净净,一点缝隙都没留下。
    “朕今晚去丞相府找你。”他将薄唇覆在她的耳畔边,声音轻不可闻,带着一丝淡淡的龙涎香味。
    沈楚楚攥紧了葱白纤细的手指,后背紧紧的绷起,才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样失态。
    她光洁白皙的额头上滑下一滴汗水,司马致不紧不慢的抬起修长的手指,用指腹轻轻的擦拭干净她的汗水,漫不经心的低笑两声。
    他松开了对她的桎梏,面不改色的清声道:“全都出去。”
    妓子们很有眼色,她们知道这些身份高贵的男人之间,这最为年轻的男子乃是他们所有人的头领,他们都要对他唯首是瞻。
    他们并不是来花楼寻欢作乐的,从她们陪酒时,这些人拮据的态度便能瞧出来。
    妓子们知趣的放下酒壶,朝着屋外施施然的走去,而沈楚楚愣了愣,也跟在她们身后迈着碎步疾步跑了出去。
    司马致望着她的背影,抬手将桌子上的酒杯执起,仰头一饮而尽。
    他快要憋死了,待到他铲除了姬家,软禁了太后,便可以正大光明的宠爱她了。
    沈楚楚一跑出去,候在门外的碧月就冲了上去:“娘……公子,您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扯着碧月从那门外绕了过去,朝着沈三爷的房间跑去。
    现在最要紧的是临妃,司马致若是晚上来找她,知晓了临妃的事情,那沈家就要完蛋了。
    便是司马致平日再纵容她,临妃身后代表的是整个凉国,和亲公主出了事,即便这事是沈三爷自己干出来的,丞相府上下都会因此受到牵连。
    沈楚楚跑到了老鸨指给她的房间,她还没进去,便听到屋子里发出阵阵低吟。
    她老脸一红,看来沈三爷这个没脑子的混蛋,正在红账里快活呢。
    碧月迟疑着,拉住了自家主子的手臂:“您不要进去,奴婢进去将他叫出来。”
    即便碧月未经人事,却也不是傻子,她怎能允许沈三爷那种腌臜的东西,脏了主子的眼睛?
    沈楚楚摆了摆手,不过就是活春宫罢了,受姐妹影响,她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当她踹开那扇门的时候,她才发觉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沈楚楚目瞪口呆的看着屋子里的三个男人,她揉了揉眼睛,才知道自己没有看错,屋子中一个女人都没有,有的只有三个男人……
    那三人正在进行不可言说的运动,其中有两个都是沈丞相的儿子,一个是沈三爷,另一个是沈家四少爷。
    至于那个陌生的男子,瘦瘦弱弱的,半褪下的衣袍瞧着十分华贵的模样,想来也是哪一家的贵公子。
    这场面简直都不能用辣眼睛来形容了,她记得沈三爷明明好的是女色,怎么这会子突然变成了搅屎棍?
    屋子里本来气氛旖旎,床榻下摆放的炭盆里烧着上好的金丝炭,整个屋内都热的燥人。
    这门一打开,冷风从门外灌了进去,里头的三人似乎都清醒了一些,又似乎还是和方才一般浑浑噩噩。
    沈三爷动作不停,削瘦的脸颊却机械的朝着沈楚楚转了过去,他绝望的看着她,想要张嘴却怎么都张不开嘴。
    沈楚楚见他看向自己,这才回过神来,脸上生出一丝怒火。
    他还是不是人?那可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他怎么下的去腿?
    就算是她记错了,他是好男风,那花楼之中多少小倌由不得他点?难道他非要祸祸自家的兄弟?
    沈家怎么就出了他这么一个祸害?!
    沈楚楚火气一上来,直接拎着门里头的花瓶,朝着沈三爷脑袋上砸去。
    只听见‘哐当’一声,伴随着一阵闷哼,一行殷红的鲜血顺着沈三爷的额头流淌了下来。
    他脑袋上哗哗冒血,但他的动作却依旧不停,就像是魔怔了一样。
    沈楚楚彻底被他惹恼了,他的心是有多大,都什么时候了,他怎么还不忘干这肮脏的事情?
    “你怎么把临妃搞进来的,就怎么把临妃给我弄出来……”
    她蹲在地上,捡起那碎花瓶渣子,抵到了他的咽喉处:“若是临妃有什么事,我让你死无全尸!”
    沈楚楚是真的发了狠的,那花瓶渣子扎破了他的皮肤表层,隐隐有鲜红色从那脖颈上渗透出来。
    沈三爷浑身都在颤抖,他真是冤枉死了,才不是他把临妃搞进来的。
    他跟小五说的都是气话,虽然当时他确实生出过不好的想法,但临妃再怎么说都是皇上的宫嫔,他哪里有胆子真的将临妃卖进青楼里?
    跟小五抱怨几句之后,他就去了楚轩阁,原本他是想将沈楚楚给支开,然后让人打晕了临妃,吓唬吓唬她们。
    他手里有从好友那里买来的失忆药,只需要吃下一颗,晕倒之前的一炷香的事情都会忘干净。
    届时打晕临妃之后,将那药喂给临妃,他既能出了气,也不至于被人发现。
    就算沈楚楚怀疑他,她也没有证据,再者说他和沈楚楚都是荣辱共存的共生体,若是他出了什么事,她也别想逃脱干净。
    所以她发觉事有异常,也不会拆穿他,只能暗自将这个哑巴亏吃下去。
    原本计划的好好的,谁想到沈楚楚刚被支走,他刚一带人进楚轩阁的院门,就看到了蹲在院子里的临妃。
    临妃看着他,一脸的嫌弃之色,就犹如看到了茅房里的一只蛆虫似的。
    他的火气一下被拱了起来,放狠话的时候不小心说漏了嘴,将气话一块说了出来。
    好在他还有失忆药,就算临妃听见了,吃药之后醒来也会将此事给忘记。
    想到这里,他便更加肆无忌惮的口出狂言,他骂了半天,临妃依旧气定神闲的看着他,仿佛他在骂空气一般。
    他瞧着时间差不多了,先将临妃的婢子制服后打晕喂了药,而后便命人上前按住临妃,想要打晕临妃,再将那药也喂给她吃。
    谁知道临妃瞧着柔柔弱弱的样子,他们一共三个人,却根本打不过她。
    临妃只是动动手指头,他们便疼的跪在了地上求饶。
    她居高临下的将他踩在脚下,笑意吟吟道:“我还没去过青楼呢。”
    然后事情就朝着诡异的方向发展而去,他好像被什么奇怪的力量控制住了,言行举止都不能自控。她跟着他们进了青楼,而后他像是魔怔了一样,与老鸨交谈之后,将她以一百两的低价贱卖了进去。
    当老鸨命龟奴将她押走之后,天知道他的胆子都吓破了,临妃可是和亲公主,沈老头若是知道了此事,会将他剁成肉酱喂狗的!
    他心中惶恐,手脚却怎么都不受控制,他听见自己跟老鸨要了一间房,而后他们三人便进了三楼的雅间里。
    进去之后,他不知为何突然全身燥热,只想褪下衣衫凉快一番。
    显然另外两人也是这样想的,脱着脱着,不知什么时候,他们便凑到了一起……
    他快要被自己恶心死了,可是他停不下来,身体根本就不听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