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rystal和占仲辰一起行走在银泰城里。
    今天的人格外的多。她抬头一看，有明星的剪彩活动。地点是某家珠宝店。
    她指了指上面的店面，说：“这个明星在中国很有名吗？有没有安法洱有名？”
    占仲辰顺着她的手指往上瞧。
    巨大的横幅广告顶在头顶，他的视线停顿了半秒，收回。
    “不熟。”
    不知道是对这个女明星不熟，还是对安法洱。
    krystal说：“我们上去瞧瞧。”
    占仲辰看着四面八方涌进来的人，拉住她的手：“不要乱跑。”他的手宽大温热，手指修长，握着她的手，很有力道。
    “占总。”krystal蹙眉，她想要挣脱开他的手，就听他淡淡说了一句，“你要上去看，我必须要握着你的手。”
    一点商量的意思都没有。
    她盯着男人的眼睛几秒，想了想，说：“好吧。”
    她的视线下移，落在他结实的手臂上。尽管穿着衣服，她仍能看出他紧绷的肌肉线条，不是那种贲张的肌肉，而是恰到好处的健硕。
    他们找了个拐口的地方，站在那儿看。
    剪彩仪式还未开始，珠宝店门口黑压压的一大片人。主持人已经开始介绍流程，剪彩仪式结束后，将会开放珠宝店，顾客可以任意选购。
    “我喜欢这个牌子。”krystal看着繁复的英文字母，说。
    “结束后，我们进去看看。”
    “正有此意。”krystal说，“我还以为国内没有这个牌子呢。”她喜欢这家设计师的设计，不同于传统的女性珠宝饰物，它家的设计风格尖锐，诸如三角、长方形的立体珠宝较多，完全违背女性传统的较为柔和的饰品。
    但就是那么奇怪，这个牌子在短短的几年时间内受到世界各地女性的热爱，尽管与此同时也收获数个时尚博主的批评。
    krystal看着一袭白裙出来的女子，说：“来了。”
    刚刚还安静的人群忽而尖叫起来，人群相互拥挤，戚珊珊的出现像是一个爆点，瞬间引燃了整个现场。
    占仲辰看着出来的人，不动声色将身边的女人护在怀里。
    “她挺有气质的。”krystal看着女明星脖子上戴着的三角形状的项链，手上一串儿连着的戒指，叹息一声，“可惜她不适合这个牌子。得找有点个性、有点想法的女星才有意思嘛。”她右手托着下巴，声音缓缓的，像是浅浅的溪流，刷过溪水底部的鹅软石。
    占仲辰看着她。
    她的侧脸和以前有些改变，但是那双闪动的眼睛却是怎么都改变不了的。眼睛注视着前方，说出的话是中肯的评价。
    占仲辰说：“确实。”
    戚珊珊是装在玻璃隔离里的宝石，经过数十道工序打磨，美则美矣，却无自己的神韵。可是多少人只看外貌，却无法领略其中的内在。
    剪彩的时间很短。
    站在店面门口的戚珊珊低头浅笑，拿着一把剪刀，轻轻剪开了红色缎带。
    她抬起头，穿过人群，蓦然停住了目光。
    人群熙攘，只有那个人落入她的眼中。
    “珊珊小姐……”主持人连叫了她两声，她眸中泪光闪动，说了声抱歉，把剪刀交给礼仪小姐，突然就冲入人群。
    一时间，整层商场真如炸开一般。
    krystal看着不管不顾朝他们这个方向跑来的戚珊珊，她愣了一会，随即看了看四周：“她在找谁？”
    占仲辰握紧她的手。
    他没有回答。
    埋没在人群中的戚珊珊已经被保安包围住，拉回去了。可她拿不管一切的架势却让占仲辰眉心紧蹙。他转头去看krystal，她突然也转头看他，两人的目光撞击在一起，火花四溅。
    krystal迅速将脑袋挪过去。
    “不如我们下次再来吧。”
    现场混乱，今天的购物计划是不可能了。
    他们坐在车子上，车内音乐流淌。
    krystal看着窗外倒退而去的景象，忽然问道：“她认识你？”
    直觉，敏感锐利。
    音乐播放到高潮阶段，她的声音已经清晰传入占仲辰的耳里。
    他视线直视前方，手在方向盘上一下一下敲打着。市内，车子行驶的很慢。
    这时，手机铃声响了。
    “你的手机。”
    占仲辰没有伸手去接。
    krystal听着手机铃声响了好一会，没了，又响起。周而复始。
    那人很有毅力。
    “接吧，占总。”车子内的气氛有些压抑。krystal觉得胸口很闷，车窗缓缓下来，新鲜的空气进来，她舒出一口气。
    占仲辰接起电话。
    那边的声音有些激动，krystal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但她确定那是一个女人。直觉告诉她，是那个女明星。
    他们果然认识。
    “是。”占仲辰看了身边的人一眼，过了几秒，他挂断了电话。
    就在这短短的一分钟里，krystal打开浏览器，去搜了这个女明星的资料。当然，包括她的感情史，她的感情史包括坐在她身边的这个男人。
    krystal忽而觉得无聊了。
    她看着窗外掠过的高楼大厦，气势磅礴，似乎要直顶云霄。
    她再次说：“占总，我要下车。”
    占仲辰抿着嘴唇：“我送你回家。”
    “不用，我想自己逛会。”她说，“我想给我男朋友打给电话。”
    占仲辰没说话。
    车子往前行驶了一段距离，最后在可以下车的地段停下。
    他转过头去，凝视着krystal。
    如果他没有听错，她说她有男朋友了。
    这么多年，她有男朋友了。
    他的心突然疼痛。像是有虫子在撕扯、啮咬。
    她失去了过往的一切记忆，让另一个人进入她的生活。
    krystal冲他一笑：“那，我先下去了。谢谢你，占总。”她冲他点点头，推开车门下去。
    占仲辰说：“你男朋友呢，怎么允许你辞职？”
    她羞涩笑笑：“我偷偷跑出来的，不过我猜他肯定快要过来了。我男朋友可是控制狂，他受不了三天不见我的。”
    她说完，伸出手，摆了摆。
    “我看着你过去。”他说。
    krystal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过了几秒，她往那边的庞大建筑群走去。风乍起，吹到身上凉飕飕的。她想起他的那双手，宽厚有力，上面覆着一层薄薄的茧子。温暖极了。
    那是男人的手。
    占仲辰坐在车内，看着她的人影消失。可他没有开动车子，就这么坐着。
    想了一会，他从储物箱里拿出一包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