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部门的qq群里讨论的异常激烈。
    他们讨论的重点从抱怨很快切换到了思考问题所在。
    krystal看着他们的讨论，觉得这真是一群思想上特别创新又大胆的人。
    由于现在的建设在规格上有严格的限定，设计部的人反复强调这点，有些人觉得在设计上可以更加简单一些，最好把边边角角的东西都去掉。
    krystal哭笑不得。
    她在群里打了一行字，说要不要替他们去问问占总。再附上一个调皮的表情。
    这原本是她开玩笑的话，没想到下面的一群人都炸开了锅。
    “仙女姐姐，你真是给我们送来了林丹妙药！”
    “好啊，好啊，您赶紧帮我们问问。”
    “占总那边我们可不敢去问，你加油！”
    最后一个御姐头像的人出来：“你们还不回去工作！”愤怒的表情。
    下面有人喊：“礼尔大哥，赶紧把嫂子领回去。”
    一个大胖的头像出现，说道：“我们家露露做主。”
    众人被塞了一把狗粮，于是都默默不说话了。
    krystal对着电脑屏幕，仰天长叹。
    她绝对是疯了才会开这个玩笑。
    在办公室里把手头要紧的工作处理完毕，她走出办公室，看到对面的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关着。rachel从茶水室走出来，看到她一脸愁容，说：“这是怎么了？”
    “哎，你手上的茶水是给占总的吗？”
    rachel点头。她不解地看着她。
    “我送进去吧，顺便我有事情要请教占总。”她接过rachel手上的绿茶，笑了一声，往办公室内走去。
    rachel笑着摇头。
    她真是不知道krystal在想什么。要知道，以前不是没有过秘书助理对占总有别的想法，但最后那些秘书都以被辞的结局收场。
    占仲辰，和其他有钱有势的男人真的不一样。她暗暗叹了一口气。
    krystal已经进去了。她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那扇门后。
    占仲辰在办公室里看最新的文件。
    他见来人是krystal，说：“怎么是你？”
    她的工作可不包括送茶水这一项。
    “我看rachel在外面，刚好我有事要问下你，所以就进来了。”
    她把泡好的绿茶放到占仲辰手边。他没有看茶一眼，而是顺着她的话问下去：“什么事？”
    他这么一问，反而省去了她不少麻烦。
    占仲辰的视线注视着她。
    在公司里，她穿着最正规的职业套装。头发挽在脑后，指甲纤细，上面的指甲修理的干干净净。和她的妆容一样让人心情愉悦。
    krystal说：“设计部的人说明天要交稿了，但是你已经把图纸退回去多次……这一次，他们不太清楚问题出在哪里。”
    占仲辰把手上的笔放下来。
    他抬眼仔细看着她。
    她说话的语气，她站着的姿态。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krystal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她喊了一声，占总。
    占仲辰回过神来。
    他笑：“是他们让你来问我的？”
    “不是，不是。”她连连摆手，“是我自己看了图纸，都不清楚问题出在哪里，所以好奇来问问。”
    占仲辰手指点点桌面，她脸上是惶恐的表情，看起来很好玩。他说，没有关系，你不是专业的人看不出是正常的。
    图纸并不尽善尽美。
    然而完美并不是他的目标。
    占仲辰的眼眸渐渐暗下来。
    他说：“这次的招标，我不准备接手。”
    他端起手边的茶杯，浅浅啜了一口。
    krystal诧异。
    她觉得这空气里的味道都变了。
    “为什么？”
    这么好的大饼，每一个建筑公司都想吃一口。就她这两天所知道的，青城内的建筑公司都有计划去投标，就连一些不出名的公司都希望借由这次的招标打响第一炮。
    占仲辰说：“我有我的打算。可以告诉你的是，这次的招标虽然看似表面风光，但是内里暗涛汹涌，利百并不打算参与这次的角逐。”
    “原来你早有打算，可是设计部的人一直在努力地想把方案改的更加完美，这样子来看，他们的心血不就白费了。”
    “这天底下没有白费的心血。”占仲辰嘴角挂着一抹笑，“你不用太担心。”
    “嗯。那我先出去了。”她看着占仲辰坐在办公桌后面。
    他一派稳重的样子，看起来对事是胸中早有定论。
    占仲辰说：“你可以和设计部的人回复，说设计可以再精简一些。”
    “知道了。”
    krystal转过身，对他一笑。
    “出去吧。”
    “好。”
    得到了他的回复，krystal整个人都轻松了，她在电脑前敲下文字，没过三秒，设计部的人有回应了。
    那个原先说设计太复杂的设计师哈哈大笑，说自己原来就是对的。
    下面的人纷纷冒泡。
    krystal不知该如何回应。
    她明明知道这次的招标，占仲辰根本无意得标。可是设计部的人看来是毫不知情的。
    占仲辰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开始就告诉设计部的人，随便设计一份不就好了吗？
    她托着下巴，望着眼前的植株，呆呆冥想。
    直到有人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krystal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她的动作吓了眼前的rachel一跳。
    krystal从恍然大悟慢慢转变为奇怪的表情。她看着眼前的rachel，说，“怎么会这样呢？”
    “你说什么？”rachel把手上的文件放到她的桌子上。
    “我说，怎么是这样？”她叹了一口气，把文件抽出来看。
    是最新的工程计划。
    她翻了几页，这次的招标工程是重点项目，每一列都有对它的详细的注解。
    整个公司，上下都在这个工程上花费了大量的心血。
    占仲辰要这么做的理由，只有一个。
    她说：“抱歉，我今天状态不太好。”
    “看出来了。”rachel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状态不好，说明她还是清醒的。
    “你要是身体上有什么不舒服，可以跟我们说。虽然公司事忙，但是我能分担的还是愿意分担的。”
    “谢谢。”她笑着。
    rachel说：“有什么问题随时来找我。”
    “好的。”
    她看着rachel远去的背影。
    坐下来，翻开电脑。
    把qq聊天记录打开，再翻一遍。
    从核心的设计部开始看起。
    一个字一个字地仔细看下来，她思索着。
    到底是谁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