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芸汐听他这样说，便知道他心中有数了，顿时放下心头大石。
    看来，不需要再问什么狗或者是目击证人了。
    回到王府，少不了是要沐浴。
    暮芸汐正想叫人烧热水，东方翊却拉着她道：“不用，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这么晚了，还要去哪里？
    东方翊眸色暖眛一笑，“自然是去一个好去处。”
    秦王府中的温泉池。
    这温泉池也够奇诡，夏天没有水流出，春秋冬才有。
    之前，这池还没蓄水，但是卫宣前几天之前来报，说泉眼开始冒水，温泉池也开始蓄水了。
    因着暮芸汐之前有伤，东方翊没带她来，加上着实也被案子烦得要紧。
    今日，沉重地大石落下，且两人都浑身发臭，最好是用流动的温泉水来冲刷。
    温泉就坐落在飞龙阁的后方，泉眼通共有两个，相距很近。筑建起来的池也不算小，约莫有半个房间大小。
    一走近这里，东方翊就不由得想起圆房夜，他粗暴的对待她。
    那是东方翊人生中的污点，他从来不欺负女人，暮芸汐是唯一一个，现在想起来，他很后悔。
    暮芸汐不知道东方翊在想这些，她压根就忘记了凤凰亭里的事情……
    暮芸汐看了一眼，温泉还有名字，叫“金池。”
    天呐，这取名……
    “为什么叫金池？这名字可煞风景了。”暮芸汐嘴角抽了抽。
    东方翊笑道：“夏天雨水多的时候，反而没泉水流出，秋冬干旱，才汩汩流水，水温适宜，水质极好，丝毫不亚于漓泉山庄地温泉，你说是不是宝贝？”
    他拿了侍女手中的衣裳，顺手把门关上，巧儿和青衣在外头候着。
    温泉旁边有一个衣橱，还有一扇屏风。
    东方翊把干净的衣裳搭在屏风上，墙壁上头，嵌着一颗明珠，便不需要蜡烛或者灯笼，也足以能照明。
    只是光线不甚充足，尤其温泉的雾气上升，光芒笼罩了水雾，更显得氤氲朦胧。
    倒有几分浪漫，暮芸汐有些惬意，忽然想到了什么，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这是好地方啊，不知道带过几个女子过来呢？”
    哎呀，恋爱中地女子总是不经意地计较起这些东西。
    “也有好几个，要不要细细数给你听？”东方翊站在她面前，看着她的伤口，伤口已经愈合，浸水应该问题不大了。
    东方翊忽然附身，极其温柔地吻了吻伤口地地方。
    暮芸汐呼吸一顿，有些不自然，转移话题道：“你给我说说，都带了那些人进来。”
    东方翊笑了笑，看着她，眸色加深，“好啊，先下水，慢慢地给你说。”
    暮芸汐脸色一热，凶他，“不准看，把你眼珠子都挖了。”
    东方翊在她耳边轻声道，“你舍得吗？”
    暮芸汐耳朵发痒，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
    东方翊张开双手，“帮我脱衣裳。”
    “你手残了？还要一个伤者来伺候你。”暮芸汐没好气地说着，但是双手却攀上了他的领口。
    “错了，先解腰带啊。”东方翊俯身吻住她的唇，小心地避开伤口的地方。
    本来只打算先轻吻一下，这是双唇一碰，几日不碰她，短暂的温柔，一触即发。
    东方翊不舍得放开。
    “我全身都臭，先洗干净。”
    “不要，反正我也臭。”
    “别……”暮芸汐的反抗一点力气都没有。
    但是，想起曾碰触过尸体，全身都是尸臭的味道，暮芸汐一下子就清醒了些。
    “先放手，我没办法专注，脑子里都是尸体的巨人观。”
    东方翊依依不舍地放开她，两人下了水。
    温热的水包围过来，暮芸汐整个人都顿时松弛下来了，舒服地叹口气，“这水好舒服啊！”
    东方翊拥着她柔软的身体，绕到了身后为她洗头发。
    暮芸汐的头发黑而柔顺，披肩而下，湿水之后，便仿若一匹黑色的云缎，触感柔软而丝滑。
    东方翊拿了洗头发的香露，温柔地搓揉，十指穿插发间，指腹再稍稍用力压下去。
    暮芸汐唇瓣微扬，他竟然为她洗头，这让她很是意外。
    毕竟，从他第一天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就带着霸道，残忍，高冷的化身。
    谁想到竟然是妥妥的暖男一枚？
    “说说你的那些女人啊！”暮芸汐闭上眼睛道，很享受这种亲昵的状态，东方翊如果不混京兆府，还可以去做洗头小哥。
    “没有，哄你的！”东方翊笑道。
    暮芸汐道：“我不信，你不是第一次。”
    不是第一次时间都很短的么……
    “谁说不是？”东方翊脸色一红，幸好暮芸汐背对着他，没有看到，弱弱辩解。
    “我说不是，”暮芸汐转身看着他，“我纯属是好奇，不会真的吃醋，你说，第一次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问这些啊？这有什么好问的？”东方翊回避她的眼光。
    暮芸汐双手缠上他的脖子，眨眨眼，“我就是好奇嘛，我想听，你快说。”
    暮芸汐的声音竟是带着几分撒娇的口吻，东方翊心里软的一塌糊涂，艰难的转开始视线，继续为她洗头。
    东方翊道：“没什么好说的！”
    “本来我以为夫妻之间，可以事事坦白，没想到你对我还有隐瞒。”暮芸汐轻叹一声，挪开身体，和他保持一段距离。
    “我自己洗就好，不劳烦你。”
    “生气了？”东方翊抱着她，从她的脸庞探出头。
    “不是，只是觉得我们之间不够坦诚。”暮芸汐声音有些伤心，“我连药箱的事情都说了，你却连这些都不愿意跟我说。”
    东方翊抱紧她，“这怎么一样？”
    “你说，我不生气。暮芸汐坚持问。
    东方翊的眼神忽明忽暗，把她的身子扭转，“那你保证，你保证不能跟我生气，不能吃醋。”
    暮芸汐举起手做发誓状，“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