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诉自己，他是疼惜着她的。
    而她在他的身下，也是极立地配合他的需索。
    闭上眼睛，却又让自己的内心重复着一个残酷的事实——
    或许这一个月，是最后的疯狂。
    他就要放了她了。
    她就要获得她曾经梦寐以求的自由了。
    可为什么她的心里如此酸涩不已。
    甚至在那夜深人静之时，对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庞，默默垂泪。
    爱上他，他就会扔了自己。
    终是如他所愿了吗？
    答案或许很快就揭晓。
    在奥地利，他们哪儿都不去了，成天窝在湖景边的渡假屋里。
    那间房间曾经是奥地利茜茜公主的下榻地，露台正对着哈尔施塔特湖，结伴的天鹅浮游在清澈的湖面上，偶而展翅飞翔。
    却带不走埋伏在心久的阴霾。
    回到巴黎公寓的那一晚，天空同样起了层层薄雨，像是为这最终的离别缓缓地拉开了帷幕。
    第二天中午醒来的时候，罗西习惯性地摸了摸床边，竟是有些冷意。
    这才想起，男人昨晚在她耳畔的低语——西西，我会让雅芝送你去机场。
    她能感觉得到他说这话时的沉重。一如他们昨天晚上刚下飞机，许秘书满脸凝重地迎了上来。
    如同此刻，失去了他惯有的体温般，让她猝不及防的心上寒意。
    男人示意他的秘书什么都不用开口，只是默默地牵起自己的手走向等候在外在的车里。
    只是那时，他双手的温度依旧温暖，他摩挲着她的手心，却带着男人自己都无法察觉得到的忧虑与不安。
    罗西在床上默默地吁了一口气，将覆于身上的薄被收拢几分。
    简单梳洗之后，公寓的门铃清脆地被人摁响。
    门一开，冯雅芝带着盈笑的脸庞亲切地展现在她的面前。
    拉过她简单的行李，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名表，脆爽的声音响起，“走吧，车子就停在楼下。我们现在赶去机场，应该是正好。”
    罗西点点头，却是有些依依不舍地回头望了那一眼公寓。
    随雅芝下了楼，钻进车厢的一瞬间，听到行驶在塞纳河畔上的游轮，发出低低的汽笛声。
    仿佛是一下又一下无声的叹息，吹进了罗西的心房。
    车轮滚滚向前，视线随着疾弛而过的风景而渐变模糊。
    一路上雅芝滔滔不绝地说着无关紧要的话。
    “罗西，记得我之前给你的建议，回到江城，考虑重修一门时尚设计类的课程。”
    “嗯。”
    “什么时候再来法国玩？或者我看干脆来法国读书好了。正好还可以陪我逛街，做我的时尚顾问，哈哈。”
    “哎。”
    “罗西你怎么了？”雅芝突然侧过脸，挑高眉毛问向她。
    “啊？”罗西的脸上瞬间泛出尴尬，她努力眨眨眼，将眼眶里的泪意逼退。
    冯雅芝心里一咯噔，似乎是了然了什么，于是她不再说话。
    戴高乐机场，匆忙的脚步来来往往，大玻璃窗外，飞机在蓝天上划出雪白又优美的弧线。
    巨大的屏幕上不断翻动着到达世界各地的航班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