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荀天笑得张狂，林晓雪努嘴，站在电梯另一边的角落里。
    荀天不回答她，摁了负一楼的数字键。
    “大堂，谢谢！”林晓雪对他又道。
    “我送你。”
    “不用。”
    “我们也是老朋友了，不用那么客气。”荀天坚持。
    谁塔麻的跟你是朋友。
    林晓雪心里有一万头草尼玛狂奔而过。
    她不露声色，没有再坚持，算是答应让他送了。
    电梯将他们送到了地下停车场。
    荀天领着林晓雪走到自己的车子边，很绅士地为她打开副驾座的车门。
    林晓雪不愿意和他坐在一起，自行打开了后座位的车门，坐了进去。
    荀天微不可见地挑了下眉，坐到驾驶座，等林晓雪系好安全带，他才发动引擎。
    透过后视镜，荀天时不时观察着后座位里的小女人：她将脸捌向窗外的方向，一对黑溜溜的大眼睛倒映着城市斑驳的光影，她嘴唇轻抿，唇角有他喜爱的倔强不屈。
    “你住哪？”荀天轻启薄唇。
    林晓雪将自己的住所告诉了他。
    荀天知道那片区，老旧的公寓楼，价格很便宜，但人流杂乱，一个女人独身住在那儿算不上安全。
    荀天不急着送林晓雪回公寓，而是去了他常就餐的餐厅。
    他们临窗而坐，可以欣赏残阳辉映的古城，置身其中，他们仿若穿梭了时空，回到千年前。
    林晓雪喜欢这座城厚重的历史感，还有那让人迷醉的艺术气息。
    好城好景，可惜能陪她欣赏风景的人已不在。
    林晓雪垂下目光，端起酒杯啜了一口红酒。
    82年的拉菲醇厚地缠绕于她的口腔中，香味一点点地在她的舌尖漫开，充满迷醉。
    她一点点咽入酒液，酒精的作用迅速地在她的面颊上泛上一抹绯红，灯光下，她面若桃花，美得让人窒息。
    荀天静静地凝视着女人，唇角轻扬。
    “很高兴见到你！”他说，很诚恳的。
    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林晓雪抬眼看男人，唇角向一边微微勾起，她的笑带着讥讽。
    一顿晚餐下来，两人并没有太多话，荀天很享受她在的时光，他有很多话说，但它们每每到嘴边，都因为女人专注于美食而放弃了。
    晚餐后，荀天载着林晓雪去了上城，经过罗马广场时，正有音乐喷泉表演，他将车子停一路边，两人隔着玻璃窗观赏了一番。
    看完喷泉表演，荀天才送林晓雪到公寓楼下，他为她打开车门。
    “谢了！”林晓雪淡道，从他眼前走过。
    “不请我上去坐坐？”荀天小小期待地问走进楼道的女人。
    林晓雪没有滞步也没有回头，她抬手挥挥，算是道别。
    荀天倚在车边看着女人消失在楼道里，眼里闪烁着一抹愉快的光辉，他心情很久没有这么好了。
    林晓雪搭着老旧的电梯上楼，回到那间狭小的单人公寓。
    她将手袋丢在床上，一屁股重重地坐在床上，张开的嘴吐出一口浓郁的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