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和靳祈言都沉默了。
    这个问题，难以启齿。
    他们心里也在隐隐地拧痛着。
    他们都不说话，秦楚就知道事态有多严重了。
    哪怕是他在自欺欺人，他也要面对死亡了。
    即便是他多么地想抱抱孙子，他多想陪着孙子长大，但是，他还是逃不过这个劫难了。
    秦楚又掉眼泪了，他也很伤心难过。
    他的心也很痛！
    “你们不要再瞒着我了，都告诉我吧。这些天，我也能猜到一点，我的身体，我自己有感觉的。越来越不好了，做了化疗，我还是老样子，我的胃还是痛！”
    “爸，我们都会陪着你的，你一定可以看到孙子的。”
    “不要再安慰我了，我也不想再听好听的话了，我要知道真相。秦朗，你把教授叫来，我想亲耳听听他怎么说。
    如果我真的要死了，迟早也要面对的，不是吗？早一点和晚一点，有什么区别？还不是一样要死？”
    “……”
    “我走后，你们照顾好妈妈，不要让她太伤心。她有孙子带了，她会少胡思乱想的。”
    秦楚的眼睛早就哭得模糊了，他的脸色也更苍白了。
    现在不得不认命了，他还是斗不过病魔。
    “爸，你别说了，我把教授叫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那些消息，不会是你想听到的。”
    秦朗的眼睛也湿润了，他的俊脸也布满了悲伤的情绪。
    靳祈言也不好受，他拿了纸巾给爸爸擦眼泪。
    这个时候，再多的安慰也无法填补心里的痛了。
    也是到了真正去面对的时候了。
    ……
    教授来了，他与秦朗对视一眼。
    事到如今，教授也不会再瞒着秦楚了，他都如实告诉了他。
    “秦先生，你的病情恶化了。化疗只是暂时的抑制癌细胞，一旦你停止化疗，癌细胞又开始复发了。
    四次化疗结束之后，效果都不大理想。也就是说，每做一次化疗，到最后，还是抑制不住癌细胞的转移。”
    “我还能活多久？”
    听着教授说话，秦楚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他的神色更加难看了。
    他的身体也在不自觉地抖动着。
    “秦先生，很抱歉！如果你再多做三次化疗，你可以再活6个月到9个月。也有可能，癌细胞比我想像中转移得快，你会撑不到6个月。”
    “教授，求求你，帮帮我……我要做爷爷了，请你让我活到九个月以后，我想看看我的孙子，我也想多陪陪他。呜呜呜……呜呜呜……”
    秦楚的情绪挺激动的，他也忍不住了，他哭出声音了。
    秦朗抱着爸爸，他的眼角也有泪水溢了出来。
    “爸，你会看到孙子的，你一定可以坚持下去的。你放心，我们都陪着你的。”
    “呜呜呜……呜呜呜……”
    秦楚泣不成声了。
    他真的很难受，那种感觉难以言喻。
    他痛苦了这么久，没想到他还是要面对走向死亡的现实。
    见状，教授也有些难受。
    他可以理解病人的情绪。
    但是，他真的无能为力了。
    “抱歉，你们保重，祝你好运！”
    “谢谢教授，没事了，你先去工作吧。”
    微微欠了欠身，教授走了。
    爸爸的情绪很差，秦朗不放心他，他让靳祈言先和diana回去。
    “妈妈那边，要告诉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