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似乎也有些意外，道：“这个我不清楚。耗子，现在一切都只能依靠你自己，我老了，红空也不是我那个时代的红空了，明白吗？”
    雷昊的心里微微有些苍凉之感，道：“我知道了老爸，还有最后一件事。”
    “说。”
    “我的功夫是不是你教的？”
    老爸给了雷昊两个字：“白痴。”
    好吧，跟老爸是没有交流的可能了。不过他不承认在我的预料之中，相比于找到火烧孤儿院的凶手，老爸是不是师傅显得微不足道。难得能聊次天，一直都没有沈梦的消息，尽管没有血缘关系，但十来年的生活也早起建立起了血脉之情，以前浑浑噩噩，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才体会到亲情有多重要。
    见我问起沈梦，老爸笑了笑：“你个小兔崽子还有点良心，她还好，耗子，我老了，小梦又是个女孩子，你现在就是这个家的顶梁柱了。”
    雷昊听着觉得不是太自在，赶紧道：“别这么早就想撂摊子，三十而立，我还没到三十呢。”
    “滚。”虽然看不到老爸的样子，但可以想像，现在的他肯定眼睛瞪圆了。
    挂了电话，雷昊自嘲地一笑，虽然一切都靠自己，但目前他两眼漆黑，所以一时之间也没什么方向，只能先熟悉环境再说。
    把这事放到一边，心里面便不由想到了上午的面试，从欧阳菁的反应来看，林洛洛参与面试，她事先显然并不知情，可是林洛洛的目的是什么，雷昊不是太清楚。欧阳菁说，林洛洛是志业科技的大股东，林洛洛又是林氏集团的，而老爸让雷昊从志业科技展开调查，显然也不是无的放矢，难道这与林氏集团有什么牵连？
    想到这里，雷昊有些坐不住了，拿着手机，考虑着是不是要跟林洛洛联系一下，其实她是这家公司的大股东，并非没有好处，雷昊跟她之间除了感情不好谈之外，其他的好像也没有什么不能谈的，况且她也知道雷昊一直执着追究的是什么。不过雷昊又有些担心，林洛洛虽然是警察，虽然在林氏集团的位置是她的外衣，但她到底姓林，雷昊也不能确定，万一林氏集团与当年的惨案有关，她会站在哪一方，所以思来想去，雷昊决定还是暂时不惊动她，同时这也对她的一个刺探，如果她知道一些当年惨案的蛛丝马迹，她肯定会有所表现，如果不知道，那么同样对雷昊也会有一点反应，面试时雷昊说的那番话，多少有点表心迹的味道，她是冰冷，但不是无情。
    正这么想着，手机突然一震，居然是林洛洛发来了一条消息。
    到目前为止，林洛洛只有在两种情况下才主动发来消息，第一次是雷昊在内地被人诬陷杀了大象，第二次是雷昊被阿达栽赃杀了耀叔，除了这两次从来没有主动与雷昊联系过，你要说她不关心吧，在关乎生死存亡的时候她也关心，但是这种关心是朋友之间还是情侣之间，雷昊这个身在局中的人却是迷惘得很，其实仔细想想，他们之间似乎也不是什么感情很深的朋友，追溯到几个月前我在刺绣厂的那段时间，明面上我们还是上下级关系，之所以能够走近，还是因为她想请我帮忙收集操德旺的犯罪证据。
    想到这里，我的眼前不由浮现出两个人。
    一个是雷昊的性启蒙老师郎姐。到了红空之后，雷昊便没有再跟她联系过，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雷昊不是一个特别负责的人，但好歹有过一段往事，该挂念的还是要挂念的。
    第二个就是才重逢不久的小凤。她被雷昊安排去接近操德旺，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不过雷昊并不担心她的安危，孤儿从来不用担心生存，因为他们的生命力旺盛到“春风吹又生”的强悍境界了。
    林洛洛的消息一如既往的简练，只有一个字加一个符号：在？
    雷昊的心情有些荡漾，但是并没有在字里行间有所表露，比林洛洛更简练，只有一个字，连符号都省却了：在
    林洛洛：下来。
    雷昊：？
    林洛洛：不来我走了。
    雷昊：来了。
    本来我想装个逼的，但是每次在林洛洛面前都装逼什么失败。
    雷昊忙不迭地下了楼，并没有看到林洛洛，妈的，这娘们儿又成功地涮了一把。
    这时，远处有车灯双闪了一下。
    雷昊刚刚还有些沮丧呢，现在的心情突然间变得好了。
    雷昊左右看了看，迈开步子向车子的方向跑了过去。
    林洛洛就坐在车里，车窗开了一小半，便看到满头秀发的她甩了甩头：“上车。”
    我拉开副驾驶室的门，刚要进去，林洛洛朱唇轻吐：“坐后面去。”
    拷，玩我呢？
    雷昊的心情很不爽，倔脾气就上来了：“找我干嘛？”
    前面说过，在林洛洛面前装逼的结果就是完败，果然，林洛洛淡淡道：“你上不上车？”
    雷昊乖乖地来到后座，很是泄气，看来他这辈子是被这个女人吃定了。
    林洛洛一脚油门，车子便驶了出去，雷昊也没问她要带他去哪儿，真是懒得问，真不知道一问出来得到的又是什么让雷昊体无完肤的答案。
    车子开得很远，大约半个多小时，车子才停下。
    一下车，雷昊的眼睛就直了，虽然夜色又深，但仍然能够知道这是在海边。我去，小妮子发春心了，带我来海边浪……漫一把呢。
    林洛洛穿着一袭长裙，将鞋子提在手中，走在海滩上，时不时地有潮水漫过来，打湿了她脚踝的同时也打湿了她的裙边。
    夜风习习，浪潮的声音微小到弱不可闻，雷昊真的很不想打破这个氛围，但是夜凉如水，我明显看到林洛洛缩起了肩。
    雷昊默默地脱下了外衣，披在了林洛洛的身上。原以为会博来一声“谢谢”，谁知林洛洛不走寻常路，带着些嫌弃说：“以后少抽点烟，一股烟味。”
    雷昊崩溃到泣不成声，你就不能把她当女人看，心怒之下就要把衣服夺回来，林洛洛噗哧一笑：“不要这么小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