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受了什么刺激？”
    苍冥看着卫绾的眼神，就像看神经病人一样。
    好端端的，他实在想不通怎么会有人忽然问你如厕是站着还是……
    蓦地，苍冥猛然抬头看向卫绾。
    那眼神已经变成了惊恐、疑惑，甚至带着杀意。
    “你还知道些什么？”
    卫绾倒是一点都不害怕，‘啧啧’两声拍了拍少年的肩，“好了，你的一切我都知道，上次不问我究竟是谁吗？如今也隐瞒不住了，我就实话实说吧，我是来协助你报仇的。”
    “你？帮我？报仇？”少年轻笑出声，语气里都是轻蔑。
    卫绾也不生气，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神秘兮兮的道：“我是炎龙帝派来的，这下你还怀疑我吗？”
    苍冥：“！！！”
    【噗！肉丸子可真是能编啊！为了嫁给人家啥都能说出来哈哈哈哈！怎么不说指腹为婚呢？】
    【炎龙帝听了想打人……】
    【emmm肉丸儿啊，我拜托你下次说谎能不能说个靠谱的，***能信才怪！】
    【人家可活了好几十岁，当小孩子么……】
    【是啊，肉丸儿你这次有些鲁莽了……】
    弹幕说的没有错，卫绾的话音落下，苍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黑漆漆的瞳孔竟然变成了金色，隐隐还闪着寒光。
    “你是狗皇帝派来试探我的？他的兵马是不是就在外面等候？一早便觉得你不似楼家人，楼家二小姐是不是也被你杀了？”
    卫绾一阵无语，“大哥，楼老夫人都已经被皇上抓去了，我若不是楼家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真的是炎龙帝派来……唔……你轻点！脖子断了！咳咳……”
    “哼！那个老不死的妖妇和狗皇帝串通一气！你也是他们的狗！我杀了你！杀了你！”
    少年素来都是温柔的，虽然有些毒舌，脸上却总是挂着浅浅笑意。
    卫绾从未见过他此时的表情，疯狂地就好像一只随时要将人撕成碎片的猛兽……
    “你母亲名字叫玲珑！称呼你父亲为炎哥哥！生下你那日，楼老将军带着人马攻打到海底龙宫！之后炎龙帝抱着你和几名神龙族人逃到魔兽森林，却被追兵围剿！你父亲为了留住你一路逃到了南曜帝国，对老皇帝和你皆下了诅咒！还有还有！‘希望我的孩儿从今往后能光明磊落做人’是你父亲离开之前，你母亲说的最后一句话！所以你叫苍冥，却不是那个明……”
    卫绾感觉自己就快要窒息了，拼着最后一口气将这些话一股脑说出来。
    脖颈上像是铁钳一般的手，瞬间松开。
    苍冥不可置信地瞪着卫绾，似乎是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这些除了你这个当时就已经记事的龙蛋，连老皇帝都不知道对吧？所以你还怀疑我是皇帝派来的人吗？”
    别的都有办法知道，都可能是狗皇帝为了迷惑自己告诉她的，可这最后一句……
    “你……真是父亲……为什么！为什么他要给我下那样的诅咒！”
    少年的眼眶红了，多年的委屈似乎一下有了宣泄口，声嘶力竭咆哮着。
    他身上背负的已经不仅仅是国仇家恨，而是全族覆灭，只剩下他这么一棵独苗。
    这些年来他忍辱偷生，在狗皇帝面前像个被养废的傻子，明明那么想复仇，却因为父亲临死前对自己的诅咒，毫无办法。
    “如果炎龙帝没有下那个诅咒，你是不是老早就会和他们拼命？”
    “对！我要杀了他们！我要让他们家破人亡！我要让整个人类全部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我知道你是很厉害，但却不是青玄大陆上最厉害的，况且你只有你一个人，人类如果联手，你真有必胜的把握？”
    “死了又怎样？起码我报仇了！能杀一个是一个！你们人类通通没有好东西！”
    眼前的少年，早就不是卫绾认识的那个少年。
    他似乎变了一个人，整个人处于癫狂状态，似乎随时随地都能发疯。
    想着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一切，卫绾太清楚少年是怎样苟且偷生活下来的……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是神龙族最后的血脉。如果独自苟活，炎龙帝自然会活下去，可是他把生的希望给了你！因为你是他和他最爱女人生命的结晶！如果你死了，炎龙帝为什么要牺牲自己对老皇帝下血咒？至于你的诅咒，你父亲就是怕你会在羽翼没有丰满之前报仇！”
    这一次少年没有说话，只是瞪着那双似乎要滴出血的眼睛，努力含着眼泪，不让它滴落。
    卫绾的心里一阵抽痛，她第一次感觉有人哭会这么让人心碎。
    “苍冥，请你记住，你是神龙族最后的血脉，千万不要鲁莽行事，从今以后你不再是孤单一个人，虽然我不是很厉害，但我愿意陪在你身边。等到哪一天你羽翼丰满，就算将整个皇族覆灭我也不会阻止……”
    “那楼家呢？如果我要覆灭的还有楼家呢？你会眼睁睁看着？”
    这话可是把卫绾问住了。
    她只是一个晃神，却让少年冷笑不已，“我第一个要杀的就是楼家的那个老妖婆！如果不是为了找龙骨，你以为她会活到今天？怎么样，舍不得吧？毕竟她可是你的祖母呢。”
    舍不得吗？
    如果是以前，卫绾当然会没有任何感觉，可是与楼老夫人相处一段时间后，她发现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坏。
    可她和她的丈夫亲手灭了人家全族，这样的血海深仇，试问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放弃寻仇。
    卫绾有些犯难了。
    按照自己的心思楼老夫人她并不想残害，可这个位面的第二个任务就是帮助苍冥复仇……
    “那个……还是等你羽翼丰满之后再说吧，毕竟我姓楼，没准你还要杀我呢。”
    “哼！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是是是，你说什么都有道理！”卫绾懒得和他继续争个高低，将视线转移到他手上的那枚戒指，“这是不是灵空戒？你苦苦在楼家寻找，不是为了龙骨吗？难道龙骨在这戒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