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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的绿帽[快穿]_第147章

      毕竟他很清楚,他是绝对不可能由于这一场瘟疫而死去的——解决眼前的这一切的钥匙,已经被他交到了曲长歌的手里。
    容漆:……
    这话说的,他都差点信了。如果不是他知道不管怎么样,事情都不可能发展到那个结局的话。
    “下次待得腻了的话,找个更好一点的借口行不?”纠结了一下,容漆终于还是克制不住地吐槽了一句。
    就算这个家伙说他嫌弃百里承那一有空就黏在边上的举动太烦人,都比这个理由要更靠谱。再怎么说,“不喜欢”这种情绪,对方还是有存在的对不?
    “好,我记住了,”无比干脆地应下了容漆的话,季榆再次问道,“所以答案呢?”
    被季榆这不知道该怎么评价的反应给弄得有点无语,容漆好一阵子才放弃似的开口:“剧情你不都清楚吗?”
    想要找个合适的时候离开,对这个人来说,应该是件挺容易的事情才对。
    不过,对方少有地找他帮忙了,这应该算得上是好事才是,虽然有可能季榆只是觉得自己去打算这些事情太麻烦。
    想了想,容漆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说点什么:“如果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好的话,我倒是有几个建……”
    “哦。”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另一边的季榆在应了一声之后,就果断地切断了通讯。
    容漆:……
    再来几次信不信他真的会爆发的啊?!
    将某个声音毫不留情地从自己的脑子里驱逐出去之后,季榆的嘴角几不可察地翘起了分毫。
    看起来,那个自称为神的人,的确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对于这些世界的干涉力度,极为有限呢。这对他来说,或许应该算个好消息。
    至少不必担心今后他做些什么计划之外的事情的时候,遭到对方太多的阻力了。
    第94章 第四穿(二十七)
    从染上疫症开始, 到身上冒出黑色的疹子,再到病情恶化,无法起身, 大抵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再往后, 就只能成日躺在床上,靠着一些无法治根的药剂, 延缓死亡的日期了。
    百里承以为, 自己将亲眼见证这个由自己一手带大的少年, 一步步走向终点的过程, 然而, 直到曲长歌都发起了低烧,季榆的情况也丝毫没有加重。
    那本该遍布全身的小疹子非但没有蔓延开来,反倒消退了许多,就连原本断断续续的低烧,也都有了明显的好转。
    若是没有亲眼见过那与其他人身上一模一样的小点,便是说这个人只不过是染了一场寻常的风寒,定也不会有人怀疑。
    “除了头还有些晕之外,还有没有其他感觉不舒服的地方了?”掩唇轻咳了两声, 曲长歌伸出手, 轻轻地搭在季榆的手腕上, 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明亮光芒。
    ——若是事情真如他所想的那样, 或许他们就不必继续没头没脑地四处寻找能够医治疫病的药物了。
    这世上的药材有千万种,在出现一种新的病症的时候,最为重要的, 便是找出其中对症的那一味药材——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自是不必去说什么药方了。
    只是,不说他们没有充足的条件,去将所有的药材都给人试一遍,就是有,他们也绝对不敢这么做。
    谁知道是不是会有哪味药,会起到加重病情的作用?
    是药三分毒,这可不是什么用来吓唬人的空话。
    “就是全身没什么力气,”听到曲长歌的话,季榆思索了片刻,如实地回答道,“而且没什么胃口。”
    再多的,就没有什么了。
    事实上,就连他自己,都对自己此时的情况有些不解。
    他是亲眼见过那些患了瘟疫的人的模样的,他原以为,过不了多久,自己也会变得和那些人一样,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连挪动一下手臂都显得无比艰难,只能时不时地发出一两声痛苦的呻吟,却无法传递到任何人的耳中。
    季榆甚至都悄悄地在心里头琢磨,自己是不是应该在变成这副样子之前,就找个方式自己了断算了。
    他倒不是那么在意自己的外貌,只是一想到自己的这个样子会落在百里承的眼中——而且极有可能会成为对方对自己最后的记忆,他就感到有些无法接受。
    就连季榆自己,都对这荒谬的念头感到有些好笑。
    分明都是有可能一块儿入土的人,他却居然还去在乎自己最后在对方的眼中的样貌好不好看,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魔怔了吧。
    季榆觉得,百里承就是他一辈子都无法躲过的心魔,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当然,也有可能是两人最后一起上了黄泉路。
    而曲长歌,只是在途中出现的一个意外。
    一个……他还没有想好该怎样去应对的意外。
    “脾胃确实还有点虚,”又换了只手给季榆仔细把了把脉象,曲长歌眉间的褶皱松了些许,“肝火也有点旺,我待会儿给你开服药。”
    见曲长歌只说了这么两句话,就又忍不住压低了声音咳了两下,季榆的面上不由地浮现出担忧的神色来。然而,还不等他开口说点什么,就被曲长歌给抬手制止了:“就算这会儿让我去休息,我肯定也是睡不着的。”
    想来便是换了其他任何人,这种时候,也都是不可能有任何睡意的。
    仔细地观察了一下眼前的人的气色,见对方比起前两日来精神了许多,曲长歌索性起身去拿来了纸币,在床边坐了下来。
    “将你这一个月以来,所有吃过的东西,都告诉我。”对上季榆稍显困惑的双眼,曲长歌想了想,出声说道。
    他觉得,或许让季榆染病之后表现出来的症状,与其他人有那样大的区别的东西,就在这里面。
    季榆并不是个愚蠢的人,一听曲长歌的话,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面上流露出些许惊讶的神色来:“你是觉得……”话还没说完,他就突然想到了什么,停顿了一下,再次开口说道,
    “我会把记下的东西都写下来的,不过,你最好还是问一问那边的厨子比较好。”
    因着一直都和其他前去帮忙的人一起,住在粮仓的附近,除了百里承偶尔给他顺道带过去的一些吃食之外,季榆每日的伙食,也都和其他人差不了多少。
    在意识到自己没有和其他人一样,病情恶化得那般迅速的原因,极有可能就在所吃的东西上的时候,季榆就控制不住地怀疑起,这么长的时间来,除了外头不断地被送来的病人之外,粮仓中再没有多出一个患者的缘由,是否也与之有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