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成玉说得云淡风轻，李星澜却有些惊讶：“忘了？是失忆吗？”
    “嗯。”他翻开报表，仿佛祁颜跳海失忆这件事无足轻足重。
    李星澜想说点什么，他替祁颜可惜，但又觉得这样也好。祁颜是个可怜人，他和容成玉的这桩婚姻，由始至终都是个错误，既困住容成玉，也困住他自己。
    “既然他什么都不记得，那你想没想过……离婚？”
    容成玉微愣，随即又抿了口咖啡，“再说吧。”停了几秒，他又道：“要也等他适应好环境再说。”
    看来果然是考虑过离婚的事……李星澜猜，容成玉心里还是恨着祁颜的。
    “对了，后天是我爸的六十大寿，地点订在鼎盛酒店，到时侯记得早点到。”
    “放心，我早就托人从杭州带了今年刚出的春茶，顶级龙井，希望这份寿礼老爷子不嫌弃。”
    李星澜打趣道，他踏出办公室时回望一眼，夜灯下的容成玉跟容成远有几分相似，灯光映着他侧脸，勾勒出俊逸的线条。这长相真是万里挑一，不枉费那么多男男女女为他们疯狂。
    可惜，这兄弟俩在感情、在婚姻上，都输得一败涂地。
    14.朕的手机病了
    离婚……
    李星澜随口一说，容成玉平静的心倒是又起波澜。
    祁颜出事前，他是想着这辈子也就这样过了。但现在祁颜失忆了，而且这两日，他看祁颜失忆后，似乎对自己也不像以前那样，起码他不再从对方眼里看出依恋与不甘。
    或者这是个契机，等祁颜状态稳定一些，给他笔钱，两人和平离婚也好。
    容成玉刚上二楼，远远就看见他对面房间的灯光透出门缝，在拂晓时分尤为显眼。
    他在公司忙到五点多才开车回家，正准备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去开早会。
    这会才六点，祁颜这么早就起床了？
    他不经意地过去，里同隐约传来两个声音，有其他男人？
    “你是个什么东西？”
    “不要骂人哦，我可不是东西。”
    “你叫什么名字？”
    “嘿嘿，亲爱的，你想叫我什么都行。”
    “大胆，你敢怎么戏弄朕？”
    “皇上，臣妾不是故意的！”
    “臣妾？你不是朕的嫔妃，怎么敢自称臣妾？”
    “矮油，皇上您这么凶，臣妾好害怕！”
    这对话越来越离奇，容成玉忍不住伸手推开门，就见祁颜坐在灯下，一脸正经对着手机说话。
    “你在干什么？”
    祁颜大方把手机摆给他看，“我正在跟这么叫犀利的东西讲话，可他语无伦次。你给我看看，他是不是病了？”
    容成玉：“……”
    祁颜失忆后，对很多事物的认知都出现偏差。容成玉想，可能离婚的事还要挪一挪。
    “它叫Siri，是苹果系统里的人工智能助理软件。他的作用不是来聊天的，你可这么用。”容成玉给他做示范。
    祁颜见容成玉对着手机说“查询天气”，屏幕上方立刻显示未来七天的天气预报。
    原来如此，他接过手机，立刻也尝试下达“几点了”“播放音乐”的指令。容成玉觉得他举一反三的能力很强，可能是失忆了，但骨子里还记得这些日常操作。
    掌握Siri用法后，祁颜并不沉迷其中，玩物丧志这道理他还是懂的。
    难得遇见容成玉，他俩就住对门，对方有多忙祁颜自然知道。多日熬夜，容成玉满脸都是掩不住的疲惫，本着这张脸跟谢容长得一模一样，祁颜不禁关怀几句：“天寒露重，公事虽重要，但也要保重自己。松弛有度，方能稳控大局。”
    没有以往的小心翼翼，祁颜沉稳大方的态度，反倒让容成玉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