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这不科学_分节阅读_17
湛九江洗着衣服,下意识地就转过头,正好对上了梁季文的视线,梁季文对他扯出一个微笑,不过没人看出来。湛九江冷哼一身,转过头继续洗自己的衣服去了。不要脸的死面瘫!
“九江,你笑什么呢?”湛爷爷把衣服拧巴拧巴,转身要晾衣服的时候,就看到自己孙子在傻笑。
“没啥。”湛九江立马拉平嘴角,然后懊恼地又扯出一个畜生无害的微笑,释放圣父光波。
分粮食的是梁大伯,不过他不会因为是自家人或者是和自己关系远近的缘故就给人多分还是少分。都是按照规矩半两都不会多,更不会少,所以他很得人心。
每人的粮食都是有定量的,壮劳动力三百二十斤的皮粮,里面就包含了一百七十斤的玉米,三十斤的大豆,二十斤的麦子,三十斤的谷子,五十斤的糜子,二十斤的地瓜。
梁家一共十五口人,扣去不能分粮和少分粮食的半大孩子和老人,最后一共分到三千四百多斤的粮食,不过这些都是皮粮,真正到手的粮食差不多只有三千斤左右。不过这也够大家伙兴奋的了,这几年荒年,他们这里虽然不算严重,但前两年每年就只能少少地分,连每人两百的皮粮都是奢求。
头天分口粮,第二天就是算工分的时候了。
他们队四百多口人,地比较多,有两千多亩,工分也是比较值钱的,一工分能抵九分钱,梁季劳动力多,挣的工分也多,梁大伯,梁爸爸,梁三叔是一天十工分;梁奶奶和梁爷爷是一天五工分;梁大娘,梁妈妈和梁三婶是一天七工分;梁季文、梁季宇、梁丝丝和梁町也都,都是一天三工分,另外梁大伯作为团支书也额外有一天十二工分,这样一年几人加起来的工分就有一万多工分,如果其他的都不算就能拿到一千一百五十二块八毛,不过还要扣去口粮,再减去他们家欠生产队的钱最后到手的八十一快五毛六分钱。
除了粮食,另外他们还拿回了今年的布票。今年规定的是农村每人三尺二的布,老人小孩按等级减少,所以一共有三十七尺五可以拿,梁家手里还攒了二十一尺的布票,这样一来今年的布也能富裕了。
晚上,一家人舒舒服服地吃了顿饱饭,昨天吃的是手擀面条,今天晚上吃的是肉饺子,陆续两个晚上吃的丰盛又美味,可把小孩子们高兴坏了。
分完粮,清算完工分后,就是开始要准备过年了,家里这几年手头都比较紧,好些年没做过衣服了,老爷子心疼孙子孙女,干脆已经小辈都做一身新衣服穿,不过双胞胎和梁季恒长得快,就只做贴身的。
最开心的莫过于两个女孩了,那个女孩不爱美呢?想到过年就有美美的衣服穿了,几个小孩脸上都是藏不住的笑容,梁季文也被他们的喜悦感染,虽然还是那副面瘫脸,但谁都能看得出他现在心情很不错。
星期六的时候梁奶奶和大伯娘带着梁丝丝和梁町去城里买年货,梁季文没去。梁家人本来想着让他去跟着长长见识,但梁季文嫌人太太多,分正现在的风气好,也不怕最什么意外,他就懒得动弹。梁家人以为他怕人,也没强求,只是心里暗暗心酸。
梁季文知道他们的想法,但现在他没空管这个,他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他们这里田多,只要不是灾年粮食就够分。所以根本没什么人肯认真做地里的活计。看看公田和自家自留地的收成就知道了,不是在一个量级的。饶是梁爷爷这样本分老实的庄稼人也不愿在公田里累死累活,不管干多少,交够了公粮后就只能分这么固定的粮食,而且不管出力多少都拿一样的工分,这样谁乐意多干活?
梁季文有长远打算,光靠他们十几人吃他的粮食物资,这辈子都不怕吃空了,但没有出处,拿出来不好解释。他相信他的家人,但几代人的接受程度不一样,所以空间的秘密是可以说的,但什么时候说,说到什么程度,这也是要把握好分寸的,一个闹不好,他们一家都能被上交给国家!
他把梁季宇叫过来,给几个小的一人一颗糖,一溜烟地就没影儿了。梁季宇含着糖吃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一睁眼却连梁季文半根毛都没看到,当即就反应过来上当了,有没有那个勇气反抗梁季文,只好委委屈屈地牺牲掉他和小伙伴们一起幸福玩耍的美好时光了。
第19章
梁季文快速地朝西梁山跑过去,顾不上一路小崽子们羡慕崇拜的眼神,要不是怕惹眼,轻功一运,那可比长时间冲刺跑要快得多也轻松得多了。
湛九江早上吃过饭,在湛爷爷的压迫下老老实实地背好书,有被抽查了前些天的“功课”,抱着小水桶,要去村办事处那里打水。他们家里没什么壮劳动力,大部分地用水都是村里人热心帮他们打的,不过爷孙俩个不好意思总麻烦人家,都是尽量自个一点一点的往家运水,村办事处有水井,离他们家也近。
梁家住东边,西梁山在西边,湛九江家在中间偏西的地方,毫不意外地,湛九江看到了梁季文狂奔的身影,人小鬼大的小鬼眼珠子一转,连忙抱着半满的水桶往家里跑。
“爷爷,我去梁家找梁季文玩啦!”湛九江朝屋子里喊了一句,听到他爷爷应了声,便迈开小短腿鬼鬼祟祟地绕了一条小路朝西梁山的方向跑去。
他这应该也不算撒谎吧,他确实是找梁季文玩去了,不过没去梁家找罢了。也不知道他爷爷是被梁季文那家伙灌了什么迷魂汤,这么相信梁季文是个好孩子!再好能好得过他吗?他可是也爷爷的宝贝孙子!亲的!
湛九江一路用尽力气地在跑,而然还是没追上,气喘吁吁地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抱着膝盖,打定主意不走了。他要把屁股黏在地上,梁季文什么时候下来他什么时候走。
哼!该死的梁季文,亏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好心认了你当小弟,结果到头来你根本没把我当大哥,上山也不带上我,有事情也不找我!
因为前几天在山上遇到山猫的事,现在让他一个人上山还真是不敢的,但这不妨碍他在心里大骂梁季文。同时还有一点点小受伤,这些天田里没什么活计要忙了,但事情不减反增,大家伙各忙各的,他就有些感觉被排挤在外了。
对梁季文,他是有些依赖的,不说被他救了两次,梁季文平常也是挺照顾他的。他面上虽然装得是温文尔雅,想端出谦谦公子的架势,但他年龄小,遇事也少,心智也不是那么成熟,难免有些小孩子气。今天遇到梁季文,兴冲冲地来找他玩,结果人没找到,自己还傻兮兮地在这里做着,心里难免有些不开心。
湛九江在山脚下等人,结果一连好几个小时过去,都没见梁季文下来,心里就有些打鼓,该不会是在山上遇到什么麻烦了吧?不会的,不会的,哪个混小子那么厉害,怎么可能出事情!湛九江不得不承认,他虽然把自己吹嘘得很厉害,但在身手着方面是远远比不上梁季文的。
他心里担心,只能找别的借口转移注意力。可能是山里太好玩了,不舍得下来了。可能是趁他没注意的时候早就回家了。也可能是他不从这里下山呢?
七想八想,他就有些害怕了,大冬天的山里没什么好玩的,物产也不多,天气又冷还有雪,他是要上去干嘛呢?他等得久了,觉得无聊,想走,又怕梁季文要是真出什么事情没人照应怎么办。胡思乱想着,他就听到梁季文那平板的声音钻到他耳朵里了。
“湛九江,这么冷的天,你在山脚下坐着干嘛?”
湛九江见到他,有些开心,但抹不开面说要等他,便干巴巴地说:“我在这里看风景。”
看个鬼风景,前几年荒年,周围连树都少,都是石子泥土,一片荒凉。
梁季文猜不到他的心思,怕他在这里待久了着凉,便走过去把他拉起来,一碰到他的手,果然是冰凉冰凉的,他皱着眉问:“怎么不活动活动?手都怎么冰了。”
听到他的话,湛九江在心里埋着的怨气一下就爆发出来了。气呼呼地抽出他的手要走,结果......一抽,没抽动,再抽,还是没抽动。当下他眼前就有些模糊了。
背过身去不看梁季文。心里有些委屈地想到——活该!谁让你来找他了,他有让你跟他来这里吗?他有叫你一起吗?有吗有吗?让你自作多情!
梁季文看着闹别扭的样子摸不着头脑,不过他对这个“小伙伴”还是很喜欢的,难得有一个不怕他,爱和他撒娇(?!)的。
他从怀里掏出两个小布团塞到湛九江手里。湛九江不理他,握着拳头不接东西,但梁季文的力气不是他能抵挡的,梁季文一点也不费劲儿地把东西塞到湛九江手里,虽然不疼,但这很让湛九江受挫。于是他恶狠狠地扭过头使劲瞪着梁季文,试图用他有力的眼神使梁季文败退,而然并卵用。
“......”湛九江。
梁季文是个不会说话的,说话能活生生气死人的那种。给了东西就以为已经顺好了毛,很自然地拉着湛九江往家走。
湛九江想要矜持一下,但被梁季文弄得实在无力,象征性地挣扎两下,终于忍不住好奇,放一个到怀里,单手拆开一个。
被层层裹得比原本体积还要大上一倍的布包拆开后,香气瞬间就飘出来了。湛九江张大嘴惊讶地看着焦黄色的烤鸡腿,没忍住使劲扯了一下梁季文。
“快收好,别被人看到了,一个鸡腿一个鸡翅,你和你爷爷分着吃,一下能吃到两样呢!”梁季文闻到香味,贴着湛九江小声说。他们现在还在西梁山的山脚下,没什么人,烤鸡的安全性还是很有保证的。
湛九江嘴巴动了动,想拒绝,但梁季文都这么说了,又觉得拒绝了不太好,他抿着唇把鸡腿收好了,低着头继续一言不发。
到了湛九江家,湛九江把梁季文生拽到后面,飞快地跑进去东西都没放下,拿起自己珍藏许久每天睡觉前都要摸一摸的小布包,咬牙拿出一半用纸包好。
“给你,”湛九江别别扭扭地不看梁季文正脸,“我爷爷说要和小伙伴分享好东西,你给我那个,我给你这个......不过......”湛九江想到什么,立马又闭上嘴巴,小声说了句再见,飞快地跑了。
梁季文抱着湛九江给他的小布包,有些愣怔,在原地站了几秒后,心里默默笑开了。
中午梁季文把烤鸡带回家,梁奶奶他们还没回来,梁爷爷就做主留到晚上吃,不过撕了一块肉给梁季文,让他先吃,梁季文没吃,给梁季宇几个分了。
烤鸡是梁季文在空间里挑了一只他认为最瘦的鸡自己烤的,还特意烤的有些焦,调料放得也不多。这样不说大家也能猜他是在山上好运气抓到的。至于为什么不带回家让梁奶奶烧呢,废话,不敢怎么弄,煮鸡时候的香味还能不让人发现啊!
晚饭在众人的期盼下热热闹闹地吃了,梁奶奶还特意奢侈地在高粱里掺了大米,一家子热热闹闹地吃起了烤鸡。大家都默契地没有问鸡腿和鸡翅膀怎么都少了一只。
大人想不通,梁季文是个懂事的孩子,应该不会特意吃了鸡腿和鸡翅膀,就算吃了那就吃了吧,吃了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所以大人们都没问。梁奶奶还心疼梁季文呢,本来他一个人就能吃的,结果还带回来这么多,宝贝孙子都吃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