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吃一个蛋挞吧,”顾钧将装蛋挞的小盘子往林泽那推了推,“看着品相不错,味道应该也不错。”
“嗯,上面应该是淋了焦糖,然后焦糖烤到微焦,确实很香。”林泽这次没拒绝,手在桌面上慢慢移动到蛋挞边,然后取过一枚蛋挞,小口地品尝了起来。
“你对气味很敏感?”顾钧一旁看着并没有伸手去帮林泽取蛋挞,而是自取了一块三明治,三口两口地就咬下了一半,他晚饭也没吃呢。
慢慢咽下一小口蛋挞,林泽舔了舔唇角,“顾先生难道没听说过,眼睛不好的人,不是嗅觉特别好,就是听觉特别灵,这很奇怪吗?”
“嗯,不奇怪,”顾钧抬眼瞧了下林泽,低头又是一大口三明治,嚼了几下咽下,“但说实话,那天在派出所门口,你说的话让我一直有些好奇,你是怎么判断出我接触过什么东西?”
“直觉吧,”林泽微微蹙了蹙眉,“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经常能通过气味看到些东西……”
“看到?”顾钧停下了嘴,疑惑地看着林泽,林泽脸上也是几分迷茫,似乎也为此不解和苦恼中。
“我也说不清楚,可能只是幻觉吧,有时候有,有时候没有。”
“那你那天看到了什么?”顾钧放下了手中的三明治,专注地盯着林泽,林泽似乎感觉到了逼人的目光,手微微一颤,吃了一半蛋挞掉到了桌子上。
“我、我有些忘了,”林泽收回手,人又靠了回去,两手捧着热茶,低声道:“有时候我也分不清是做梦还是真实的,所以很难记清楚。”
顾钧若有所思地看着林泽,心底深处不知为何隐约感觉到一丝不安,这个林泽给人的感觉是脆弱需要人保护的,但他又时不时地会突然显露出超出常人的观察力……有时候顾钧挺讨厌自己这种看谁都有问题的偏阴暗的心理状态,可他的职业还真不允许他看谁都是好人,做个正能量的阳光使者。
顾钧一口喝掉了三分之一杯咖啡,看似轻松随意地问道:“你们的针灸或者按摩中,有没有可能让客人陷入彻底放松甚至昏睡之中?”
林泽一直捧着那杯茶,没喝倒像是在取暖,“这个说不好,客人如果本身就比较劳累的话,不用怎么给他放松就能睡着了,就像顾先生您方才小憩一样,当然也有些客人会睡得深一些,需要我们叫才能醒。”
“有特例吗?”顾钧取过一旁的餐巾纸,擦了擦手指,“比如有些人会不会短暂地失去意识?”
林泽手中的杯子在桌面上发出轻响,似乎是被顾钧的话给意外到手滑了一下,手指尖无意识地紧扣了下杯身,疑惑道:“顾先生,您究竟想了解什么?”
第18章C<b><a hr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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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廖远回来了
对面并没有声音传来,林泽不由得轻抿了下唇,眉心也不自觉地微蹙了起来,他不喜欢这个感觉,更不喜欢对面这个人身上时不时散发出的令他感觉到不舒服甚至压迫的气势,即使他现在看不见,但也能清晰地感觉到对面这个人正在仔细地研究他。
顾钧方才有一瞬间的失神,他并没有如林泽所猜想的那样盯着林泽的脸看,他紧盯着的是林泽的那双手,或者是说是那因突然用力微微失去血色的手指尖,虽然林泽很快就放松了手指,指尖的血色亦恢复了正常,但那一刹那的用力已让顾钧眼神一跳。
“哦,我只是好奇,针灸、中医这些就和武侠小说一样,对我们而言都挺神秘的,以前我真不怎么信,但在你做过几次后不得不信,我的职业习惯,对于我不了解的东西我都有兴趣去了解,今天刚好有空,就想了解一下。”
“顾先生,经络这个东西,你信就有,不信也就不存在了,让人失去意识方法有许多,中医有,针灸也可以,古代人也做手术的,没有麻药的时代,很多就是用针灸的手段让人暂时失去意识或者封闭痛觉,”大概是聊到了他擅长的领域,林泽突然放松了下来,“疏通体内淤塞的经络还是将气血暂时封住,就看施针手法了,至于按摩手法很难,起码我认为很难,除非真有内力高手,但那真成了武侠小说了。”
“你试过吗?”
林泽垂下眼睫,“这也是顾先生的好奇?”
“算是吧,”顾钧呵呵一笑,“万一哪天你也给我来这一下,我得有个准备才是。”
“顾先生,您现在是和我开玩笑还是认真的?”林泽语调微冷,随着冷下来的还有唇角的笑意,顾钧兴味十足地观察着他脸上表情的变化,漫不经心回道:
“我当你是朋友,所以是玩笑,如果你认为我还算不上是朋友,那你可以当真。”
“朋友是做的,不是算的。”
听着林泽有些着恼的语气,顾钧也不再继续招惹他了,毕竟只是自己脑子一抽想到的某种可能性就把人家给强拽到这里,再把人给弄恼了,似乎也忒不讲究了。
林泽就把手中的热饮给喝了,没有再碰其它东西,顾钧则是三下五除二地将三明治和剩下的蛋挞给吃了,然后将巧克力慕斯打包,打算一会再去祸害某人用了。
顾钧用自己的手机替林泽叫了车,送他上车后正准备离开时,林泽却突然将头转向他,隔着打开的车窗轻声道:“顾先生,头顶或颈椎,您如果真有兴趣尝试,下次我可以给您试试。”
最后两个字已经随着发动行进的汽车变得有些飘忽,就如林泽眼中倒映出的街灯碎影。
颈椎后侧靠近后脑的地方,有一处面积极小的肌肤颜色略深。
郑斌震惊了,镜框后的眼睛都差点要瞪出来,带着手套的手指了指一旁的顾钧,没出声又再次俯下身仔细去查验刚发现的异常之处。
这处斑痕若是没人提醒,根本很难发现,因为是隐藏在发根之下,颈部后侧那处微微凹陷的地方,斑痕的中间点已发黑,四周暗青色,大小就和被蚊子咬了一口似的。
再三确认后,郑斌才直起身,将白布重新盖回去,往门口走的时候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往下摘手套,“你怎么会想到这种方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