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们都爱我_分节阅读_57
楚离:“……”
这种理论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以前他捧秦穆,钱是最不需要考虑的。什么他都要最好的,连剧组的一个打杂他都恨不得找个资深打杂,以求用起来顺手不添乱那种。想想当年估计没少人心里笑话他是冤大头。
提到男女主,马哥有些遗憾:“要是秦穆真肯来演就好了。”形象不错,演技又在线,现在正当红,可惜……马哥自己也知道秦穆肯定看不上这种小成本电影。只得打起精神继续联系其他艺人。
好在有钱好办事,不过几天的时间,除了男一号尚未确定,其他剧组人员已凑了个七七八八。马哥大手一挥,定下的取景地多数都在忻城。虽然《暗恋》故事大背景设定是在海城,但在节约成本原则的指导下,马哥只准备片头片尾有需要的时候才去海城实地取景。反正后期剪辑完,谁也看不出来。
也因此,当江行简打着开会的名义来忻城找楚离时,得到的消息便是楚离正跟着马哥在外面取景。本来这不关楚离的事,但恰好楚家所在的小区颇为符合《暗恋》一剧中女主生活成长地方,马哥就想着去看看,楚离作为“地主”也跟了过去。
电话里,楚离那边有点吵。似乎还有人叫着楚离的名字。江行简不自觉便放缓了声音:“很忙吗?”
“还好。”
楚离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他边跟江行简通话,边看着马哥跟人商议哪个场景适合拍哪段戏。遇到合适的,马哥便转头跟他说一声,让他多拍几张照片回去看。这对楚离而言是一种很特别的体验。和在酒吧做服务生不同。彼时他刚刚成为“楚离”,以一种惨烈的方式,措不及防间被抛离了熟悉的环境。他什么都不会,对如何做“楚离”更是茫然不懂,又恰逢楚家遭遇极大的变故,这些事堆积在一起,他就像一只刚刚离巢的,幼小的动物,边摸索边学着如何以“楚离”的身份生活。
好在“初见”酒吧给了他一个安稳的巢穴,得以让他渡过最艰难的一段时期。如今他已习惯了自个便是楚离,适应了现在的生活,可以用“楚离”的视角去观察了解这个世界,这是和当初江行哲所了解的完全不同的世界。
他正一心二用看的有趣,就见前面的单元内蹿出一个男人,挤到马哥面前说着什么。楚离隐约觉得那个男人有些面熟,还正想哪里见过他。突然间那个男人神情激动一把抓着马哥,双方开始推嚷起来。
楚离微微一愣,顾不得再和江行简说话,随手把手机塞到口袋,赶紧上去帮着拉架。谁知男人见到他先是露出吃惊的表情,继而五官扭曲到一起,由抓着马哥改为伸手抓向楚离。几人混乱成一团,楚离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被谁狠狠推了一把,踉跄中左腿传来一阵剧痛。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等到剧组的其他人反应过来纷纷上来帮忙时,最先挑事的男人见势头不对转身就跑,留下楚离扭伤了左脚和马哥被抓得满脸花。
“没事吧?”一群人围着两个“伤者”纷纷问候,马哥捂着脸见楚离疼得脸色苍白,赶紧叫着去医院。楚离试着脚踩到地,立刻痛的倒吸一口冷气。他白着脸靠着剧组的一名工作人员,恍惚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事。
“咦,是不是有人在叫你?”该工作人员奇怪地四处探头,总觉得似乎能听到楚离的名字。
“啊……”楚离恍然,从兜里掏出手机,果然发现之前的通话尚未挂断,他们听到的声音正是来自手机——电话对面的江行简正一声又一声叫着楚离的名字,语气急切而担忧,不停问着楚离有没有事?
楚离拿着手机一时有些怔楞。和他同江行简相处时,对方表现出的冷静自持不同,电话中的江行简毫无掩饰,坦诚地把关心和担忧真切地袒露在他面前。哪怕隔着手机,哪怕他过往一向迟钝,他也能听出江行简话语中的焦虑——这份焦虑正是因为他。
他的沉默似乎带给了江行简不好的猜测,对方的声音愈加的焦急。还是楚离身边的剧组人员反应过来,对着手机说:“楚离脚扭了。”
“楚离?”
“我没事。”楚离低声道,“就是崴脚了。”
直到听到楚离的声音,江行简的一颗心才仿佛恢复了跳动。他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吐出,试图回忆起刚刚发生的事。仿佛就是刹那,楚离的声音突然断掉,下一刻便听到陌生男人不干不净的骂声和另一道哎哎哎的声音。他不在现场,但大概猜到是起了冲突,不由担心楚离会不会有事。虽然他知道一般取景不会只来两个人,马志明身边应该人不少,但就是忍不住担心。万一楚离受了伤……他已经再也无法承受楚离有任何一点点伤害了。
他冷静下来飞快吩咐道:“我听到马志明说要去医院了。你跟他说去忻城协和,协和骨科比较好。我跟那边打个电话,你们直接去报我的名字,我很快到。”他一口气说完等了半晌才听到楚离说:“好。”
挂断了电话,一直扶着楚离的剧组人员好奇地问:“这谁啊?挺关心你的。”
楚离微微迟疑,说:“……是我哥。”
如何界定江行简的身份,对楚离来说是个难题。哥哥?交易对象?包养人?如果是之前他肯定毫不犹豫地认定为交易对象,或者再退一步包养人。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江行简哥哥的身份在他心中逐渐复苏。
大概是那次他和宁卫东打架,江行简在警局说的那句“我是他哥”。亦或者是他在江行简的车上,听江行简对自己的爱好如数家珍。他活着的时候从不觉得江行简对自己好,但死了却隐约发现江行简似乎一直在关注着他。他为这个发现而困惑,但不可否认的,他心里其实是高兴的。
哥哥这个存在在他心里一直是有着特殊的意义,就像小时候他渴望的那样,有个哥哥能在他和小朋友闹矛盾时站出来毫无理由地帮他。他视哥哥为靠山,□□……但直到现在他才依稀感受到他有一个“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