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妻调令_分节阅读_122

      曲潋想到从小到大姐姐对她的关心爱护,知道姐姐重生时的那种怜惜,还有进京后经历的事情,突然极为不舍,总有一种感觉:就这么将姐姐嫁了么?是不是太草率了?以后姐姐嫁到镇安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能见了,好难过……
    曲潋一时间有些恹恹的。
    季氏也是恹恹的,曲沁虽然不是她生的,但是却是她照顾着长大的,看着她从一个刚会走路的小肉团长成少女,如今终于要出嫁了,就要变成别人家的了,心里头不禁有些发酸,特别想到长女嫁到镇安,无论和京城还是常州府都相隔千里之远,想见也不容易,差点儿泪崩。
    两个泪腺同样发达的母女俩对着正在整理嫁妆的曲沁,眼眶都红了,看得曲沁心里头也有些酸涩。
    上辈子她处处瞧不起季氏的性子,只是看在两个弟妹份上,才勉强接受她。后来她经历了那么多磨难,季氏为了她奔走,平阳侯府想要让她自尽以保清白名声时,是季氏站出来求情,当时她自己都吓坏了,却依然跪在骆老太爷面前给她求一条活路。等她被五皇子送去庄子里养病实则囚禁时,也是季氏到处托关系,想要让五皇子将她接回京来……
    想到这里,曲沁叹了口气,笑着对她们道:“拖了一年,我要出阁了,你们应该高兴才对。”
    季氏拿帕子擦擦眼角,笑着道:“沁儿说得对,高兴才对。”可是却越擦眼泪掉得越凶。
    曲潋也泪汪汪地看着她姐,抽着鼻子,眼泪止不住。她不仅长了副小白花的样子,泪腺也发达,遇到丁点感性的事情就要迎风泪流。幸亏她平时开朗乐观,努力控制自己,才没有做出对花流泪对月叹息的事情来。
    曲沁笑着拿了帕子给妹妹擦脸,捏了捏她的脸道:“姐姐后天就要出阁了,以后这个家就靠你啦。”
    曲潋点头应了一声。
    曲湙正好进来,看到家里的三个女人的样子,不禁摇头。
    因为姐姐就要出阁了,曲湙特地向书院请了假留在家里帮忙打理庶务,到时候还要送嫁到镇安府再回京,这是他作为曲家唯一男丁必须做的事情,就算会耽搁功课,也不能幸免。
    “娘,二姐,你们可别哭,叔祖母说了,这不吉利。”曲湙劝道。
    季氏哽咽地点头,曲潋也忙收拾好自己,努力控制发达的泪腺。
    就在这时,乔妈妈匆匆走进来,禀报道:“姑娘,徐管事回来了。”
    曲湙和季氏愣了下,他们知道徐管事是曲沁娘亲留给她的陪房,专门帮忙打理嫁妆的,很得曲沁的信任。这段日子,听曲沁的意思,是派他去乡下查看曲沁的嫁妆田产了,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曲潋却脸色微微一变,觉得徐山此时回来不太美妙。她是知道的,为了预防万一,她姐将徐山派到镇安,让徐山在那里盯着,直到婚期到来,届时让他跟着余家的迎亲队伍一起进京。
    可距离婚期还有几日呢,余家的迎亲队伍还没有到呢,徐山怎么就回京了??
    ☆、第 100 章
    ?  如同曲潋所想,徐山确实带回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余长昊随余家的迎亲队伍进京时,走的是水路,他本人却在船上时,不慎落水后失踪了。
    说是失踪,其实大部分人都觉得他凶多吉少,因为当时他落水时,船员第一时间便下水去救人,可在水中找了很久,皆没有找到人。既然没有捞到人,也有可能被水冲走了,毕竟当时余长昊落水的那河段的水流十分端急,被水冲走也有可能,如今余家的人正在河中寻人,已经找了五天了,范围也扩大,可还没有找到人,连尸体也没找到。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既然还没有找到尸体,还是很多人认为有生还可能。
    “怎么会这样?”季氏懵了,差点站不住。
    曲潋忙扶住母亲,第一时间看向曲沁,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她这个姐姐上辈子过得十分苦,原以为重生回来,避开了上辈子的劫难,会得到她想要的平淡生活,却不想因为一善之念,再次惹到了上辈子的仇人。
    曲潋有一种感觉,余长昊的失踪,应该和那些皇子有关,就不知道是哪个皇子的手笔了。对一个女人而言,最能打击报复她的,便是其终身大事,如果这次余长昊真的出事,对曲沁的名声非常不好,甚至指不定会让人认为她克夫。
    在这时代,一个被认为克夫的女人,一辈子也别想嫁出去了,就算最后能嫁出去,也嫁不到什么好人家。
    曲沁反应却很平淡,眼神黑沉,对肃手站在面前请罪的徐山道:“徐管事,这次辛苦你了,不过仍是要麻烦你继续查余公子的下落,许是余公子并没什么事情,被人救了呢,可能是时日太短,没办法及时赶回来。”
    曲沁的话让季氏精神大振,一脸期盼地看着徐山。
    徐山却没有那么乐观,他觉得余长昊多半是死了,只是作为姑娘家,喜欢往好的方面想,曲沁还是带着期盼罢了。对此,徐山心里也不好受,明明都还有几天就要到京城了,却不想会发生这种事情,不过一个没注意,余长昊却失足摔下水了。
    然后曲沁又冷静地询问余长昊落水的原因,还有他当时落水时周围有什么人,河里有什么异样,问得很是仔细,可惜徐山当时是跟在迎亲船只最后一艘船上进京,并没有亲眼所见,事后倒是问过主船上的仆人,可是当时看到余长昊失足落水的人不多,等发现余长昊落水后,众人都赶着去救人,很多细节都没有注意到。
    知道余长昊落水的消息时,徐山只停留了一天,便连夜赶进京来了,留了人在那儿继续查看消息,所以比余家的人快一些。
    曲沁安静地听徐山禀报完,知道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后,便让他下去了。
    等徐山离开,曲湙便伸手拍了拍大姐的肩膀,低声道:“大姐,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这个十二岁的男孩也想到了不管余长昊是失踪还是死亡的后果,都对曲沁的名声很是不利,心里不禁有些焦急,可是他此时不能太表现出来,他必须要安抚好家人。
    曲沁抬头朝弟弟笑了一下,笑容有些无奈,说道:“湙弟,你别担心,我没事的。”说着,又看向已经没了主意的继母和扶着继母、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的妹妹,朝她们笑了下,说道:“你们放心吧。”
    哪里能放心?只要一天没有确认余长昊是生是死,便安心不下来。
    接着,曲家打发了人去平阳侯府,而曲湙则亲自去榆林胡同一趟,曲沁和曲潋姐妹俩扶着季氏回房歇息。
    季氏生得像小白花一样柔弱,并且附带了一颗柔弱的心,丈夫儿女就是她的全部,在没有丈夫后,儿女就是她的命,如今发生这种事情,让她感觉到天都塌了。
    曲沁和曲潋见到季氏的模样,很是无奈。有一种人就是这样,遇到事情时不仅不能替人拿主意,反而可能还会添乱。季氏便是这样的性子,摊在旁人身上,可能会令她们十分讨厌,但是这位是她们娘亲,作子女的只好多担待了。
    幸好季氏还有一个优点,很好忽悠。
    于是曲潋又上阵去忽悠,将季氏忽悠进小佛堂交给佛祖了,由着她去和佛祖唠磕。
    安顿好季氏后,姐妹俩便回了房。
    “姐姐,这件事情……”曲潋有些犹豫地看着她,“你觉得是人为的,还真是意外?”
    曲沁愣了下,她原本将这妹妹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保护,极少让她接触一些糟污的事情,可却发现妹妹是个有主意的,懂得比她想象的要多,怕是已经猜出什么了,便也不瞒她,说道:“阿潋,去年外祖父的寿辰,我坏了那几位皇子的好事,所以早有心理准备了,没想到我让人盯了那么久,还是出事了。”
    说着,她脸上浮现一种厌烦的神色,并不太喜欢这样的算计。不过厌烦后,便是一种平静,对自己技不如人的坦然平静。
    曲潋没她姐看得开,磨着一口小白牙,咬牙切齿地道:“心胸如此狭隘,若是将来真让他们中的哪个坐上那位子……都不用外族打进来,怕是这天下要不保。”
    这话十分大逆不道,让曲沁听得眼皮不断地乱跳着,忙阻止了她:“阿潋,不可胡言乱语。”
    曲潋心里不以为意,觉得自己还是挺客气的,毕竟她的前世生活在一法制社会,对于皇权并没有根深蒂固的畏惧。而曲沁虽然活了两辈子,本质上还是一个受儒家思想教育长大的姑娘,逃脱不了这圈子,对于皇权还是十分敬畏的,妹妹这话简直让她头皮发麻,也担心这话传出去给她招祸。
    曲潋扁着嘴,“那怎么办?”她心里已经开始琢磨着,这件事情要怎么收场,纪凛那边也不知道得了什么消息。
    曲沁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脸,轻声道:“别担心,最坏的结果左不过是这辈子嫁不出去罢了。”她心里明白,如果这事是五皇子策划的,他最终的目的应该是让她不好过。
    能让一个女人不好过,除了破坏她的婚事、败坏她的名声外,还有什么好法子?曲沁有绝对的信心,就算自己如何不好,她的家人也不会抛弃自己,如果真的不行,她便回常州府的家庙带发修行,等过了几年风声停了,届时她想做什么,天高皇地远,也没人再注意她,也不失为一个法子。
    更重要的是,上辈子的经历,让她觉得,一辈子不嫁人也没什么。
    余长昊的表现还是让她挺满意的,若是余长昊能平安回来,继续这桩婚事,她也欣然接受。她怕的是五皇子为了羞辱她,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余长昊的性命难保。
    到底是她连累了余长昊,心里十分愧疚。
    “阿潋,咱们做好最坏的打算吧。”曲沁对妹妹道。
    曲潋的心沉了下来,她明白曲沁的意思,可能余长昊已经死了。
    不过半日时间,平阳侯府和曲家得了消息后,曲大太太和骆老夫人都匆匆忙忙地过来了。
    骆老夫人由骆大夫人陪着,带着两个丫鬟和嬷嬷,也不弄什么排场,就这么简单地过来了,可见这件事情让骆老夫人如何焦急。
    曲沁等人接到消息忙迎了出来。
    骆老夫人见到外孙女,眼眶便红了,将外孙女一把搂进怀里,带着哽咽的声音道:“沁儿,是外祖母害了你!”
    曲沁见外祖母不过是短短一年时间,头发都白了,脸上的皱纹也深了许多,可见去年那件事情对她的打击很大。她心头有些泛酸,面上却笑道:“外祖母说的是哪里的话?这和你有何干系?”
    骆老夫人看着外孙女微笑的面容,越发的心酸。
    她也不是笨的,若是太笨,当年丈夫在外打仗,她也不可能守好平阳侯府。自从听说余长昊落水失踪后,她便怀疑有人要破坏这桩婚事,再想起去年丈夫寿辰上的事情,多少有个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