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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君正当时_分节阅读_237

      她又不是刺客,是有多危险?安若晨掐将军的腰。龙大把头埋在她颈窝,沉声道:“糟糕的是,我那时候还不知道原来这般危险。不然……”
    不然如何?
    龙大没再往下说。
    安若晨抱着他,也没问。她在想,若是当初她知道得将军施救日后会经历这些,她会如何?她觉得一切应该没什么变化,因为那是她唯一的选择,别无选择。
    “你在发呆?”龙大忽然问。
    安若晨愣了愣,他抱着她,没看她的脸,如何知道她发呆的?
    “发什么呆?”龙大再问。
    “想将军。”
    龙大抬起头来看着她。那目光深邃,如潭水一般,却是温暖的。安若晨觉得自己沉了进去,被那暖意包围。
    “所以……”龙大似按捺不住,低头下来吻了她。他呢喃的话尾安若晨听不清,是什么真危险还是真心什么。这个吻极温柔,让安若晨觉得这才叫“安慰”。
    龙大吻完她,抬头看她,复又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微喘着气道:“你这么看着我……”
    安若晨动动眉头,她怎么看他了,她都没怪他那么看她咧。
    “在出发前我们还有些时间。”
    什么?安若晨吃惊:“要走得这般急?”
    龙大一副安慰口吻:“无妨,为夫可练练速战速决。但这不是为夫的真本事,你莫误会便好。”
    安若晨还在想这般着急后头隐藏的意思,是梁大人着急,还是将军自己着急,亦或是情势里有什么急迫处,待发现龙大又吻上来,大掌也抚上她的肌肤,她这才发应过来龙大最后那话的意思。
    “将军!”安若晨咬牙,一是着恼,二是怕自己叫出声来。
    既是事态紧急,怎地会有这心思!男子脑子里想的与女子就是不一般是吗?
    “嘘,你小点声。”龙大将她抱到了床上。
    “将军!”
    “到了那儿,恐怕没法安心亲热。”龙大咬她的耳朵,很熟悉她的各种反应。
    安若晨涨红了脸,她这会也没法安心亲热。但来不及了。她咬着唇,后又觉得委屈,干脆咬住将军肩头。
    龙大一边占领,一边在她耳边轻声细言。安若晨听着听着,听明白了。这是她先前问他的危险,她说若他知道些细节便告诉她,若不知道便安慰她。他是不知道细节,但他有推测,他就这么一边“安慰”着一边将推测告诉了她。
    安若晨咬得更用力些。都说武将是莽夫,她原是不服气的,她觉得她家将军不一样。但如今她觉得这话有道理,她家将军何止莽夫。跟他在一起不但得有胆子,还得有气度才行。若不是腿圈着他腰,她真想踹他两脚。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事分不清是吗?有这么混一起胡来的吗!
    可是越生气就越热情,她感觉整个人要烧起来了。
    到了最后,龙大在她耳边道:“我知你惦记你妹妹的毒。南秦皇是重要筹码,亮他出来才能诱卢正说更多。但这筹码还不到用的时候,还有许多事要做。你莫着急,再给我时候。”
    安若晨应不出话来,怕一张嘴便喊出来,只得点头。
    龙大看她的模样低声笑。笑得她决定,一会一定要踹将军两脚方能解气。
    前线正式停战,龙将军带着将军夫人与南秦使节一起去茂郡见梁大人的事不是秘密,事情很快传到了薛叙然的耳朵里。
    没结成亲,没娶上夫人的薛叙然一肚子气,听得消息,思虑半晌,做了个决定。
    ☆、第177章
    第177章
    薛叙然去找安若希。
    此时安家正为安之甫的头七法事忙碌准备。安荣贵与谭氏还忙着打点安家各商铺生意,与各掌柜盘点买卖,安抚伙计。因安之甫死得突然,并未立下遗嘱,家产怎么分配,各铺子买卖权利的归属均未做安排,五房廖氏感到了极大的危机。在安荣贵与谭氏忙着巩固家中财产势力的时候,她找来了各房亲戚叔伯,借着为安之甫办丧的机会,带着儿子安荣昆与各房叔伯拉关系套近乎,哭诉老爷一死家中无人做主,他们母子日后竟不知容身之处在何地?又暗示谭氏与安荣贵借此霸占家产,若无人阻止,恐怕日后还会加害儿子安荣昆。
    各房亲戚叔伯平素与安之甫也是生意往来,各有各的算盘,还有些买卖上的酒肉朋友也借此搅了浑水,打着廖氏和安荣昆的名义也想来分一杯羹。于是谭氏、安荣贵与廖氏及这些人吵个不停。廖氏带着安荣昆一哭二闹三上吊,跟安之甫是被谭氏母子谋财害命似的。
    这时候,薛氏等人自然是站在了谭氏这边。薛氏与谭氏道你瞧我当初如何说的。谭氏再不耐烦,不欢喜薛氏邀功的嘴脸,但也得买她的帐。她需要薛氏的支持。于是互相说些好听话,商议好周旋对策。家里丧事里外交由薛氏掌办,谭氏专心应对家产之事。府中再无人提什么最后见到老爷的是四姨娘这类的话了。
    安若芳乖巧安静,不争不闹,仿佛家中最卑微弱势的就是她这孤女,有她安身之处,管她温饱便好。没人注意到钱世新的耳目李成安一直暗自观察安若芳,除了安若芳自己。
    李成安也是无奈,家产之争本与他无关,但他的身份是安荣贵的先生,安荣贵拉着他一道商议处置那些烂事,李成安一个头两个大,正事被耽误了不少。他也曾问过钱世新,安之甫已死,安家可还有用处?
    钱世新答道:“安若芳不是还在吗?静缘师太未死,安家就还有用处。你盯好那小的,安之甫之死还不知是否与静缘有关。毕竟她问过段氏之死的真相,也不知是不是她为安若芳报仇来了。”虽说那姑子伤重,按常理一时半会儿不会冒险犯事,但静缘不是一般人,不能以常理判断之。
    如此这般,安家鸡飞狗跳吵闹不休,一边治丧一边争产,惹得坊间议论纷纷。这光景下,薛叙然的突然来访让安若希吓了一跳。虽说薛叙然之前对婚事表现得颇为坚定,但安若希一直没甚信心,坊间难听话听多了,总会有些担忧。
    “你这是什么表情?”薛叙然瞪她。这姑娘让人每次看见她都想骂骂她是什么本事?
    就是明明说好了一定会娶她,让她墓碑上能写上薛叙然之妻,所以如果他反悔了她会想打他的表情。安若希清了清嗓子,道:“见得公子来探望,很是欢喜。”
    薛叙然一脸没好气,“你家里这几日名声响亮,快被人踩破门槛了,我可不想凑这个探望的热闹。我是来知会你一声的。”
    安若希心里咯噔一下,把拳头藏在了身后,克制,坏脾气得收一收。她舍不得打薛公子。
    “我要去一趟茂郡通城,听说你大姐和龙将军要去那儿。”
    安若希很惊讶:“做什么?”
    “自然是去问他们要解药。”薛叙然白了她一眼,这笨蛋,难道真的打算就在家里等死不成?自己的命,自当自己努力去救一救,还真等她那个没良心的大姐把解药送过来吗?先前他们在军营,他还真是不好见。如今去了通城,倒是机会更大些。
    “原是打算成亲了,用出去玩耍的名义带着你一起去。但如今既然婚事推后,可等不到你过门了,没法带上你,我自己去。”薛叙然粗声粗气老气横秋地说。“你给我听好了,你家里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你别管,你就老老实实的等着我回来。一定让你安安稳稳的过门。那些铺子归谁银子归谁都与你无关,就是嫁妆也不稀罕,人平安最重要。”
    安若希听得心头发热,最后一句却是不依。“那不行,谁动我的嫁妆我肯定不能饶他。”
    薛叙然真想敲她脑袋,那些身外物重要吗?重要吗?!他真的敲了,喝她:“重复一遍,我跟你说什么了?”
    “你说婚后带我出去玩耍。”安若希抿着嘴笑。
    薛叙然:“……”噎了半天,行,这话当他说过。他粗声粗气道:“与你没什么可说的了。你那个讨人嫌的妹妹呢?”
    “你要见我三妹?”
    “更讨人嫌的那个。”
    “最讨人嫌的就是我三妹。”安若希对此非常坚持。
    薛叙然又想敲她了:“你四妹,叫她过来。我有话说。”
    安若希答应了,但转头又警惕起来。
    “干嘛?”
    “我四妹貌美。”
    “你最美。”薛叙然咬着后槽牙说。
    “那行吧,让你见她。”
    安若芳来了,张嘴便喊:“二姐夫。”
    这叫得安若希心生欢喜。而薛叙然端起了姐夫架式,一番交代。他有事要出远门,让安若芳帮着照顾她二姐。要是有什么人欺负她了,需要外头帮助的,让安若芳机灵点跑跑腿,到薛府求救去。“有些事你二姐身份不方便去做,丫头也不靠不住,你却是可以的。反正是孩子,也没人好与你计较。”
    薛叙然话中带话,他知道安若芳听得懂。安若希也觉得听懂了,心里更是欢喜。她出去招呼丫头准备些礼物,好让薛叙然带回家中给薛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