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重生一世长安_分节阅读_192

      沈铉见她累得够呛,就伸出手来,想要接过小娃娃。不过他的一只胳膊刚搂着襁褓的时候,就发现这小孩子的身体软的一塌糊涂,他心里忽然生了几分退意。
    卫长安已经准备让他把球球抱过去了,没想到他最后倒是犹豫了。抬起头来恰好对上他的目光,沈铉的目光里带着几分犹豫和为难,甚至还有些求助的意味。
    卫长安不由得轻笑出声,她嫁给他这么久了,倒是不曾见过他露出这样的表情来。哪怕面对五皇子和八公主,甚至是今上的刁难,沈铉也能冷静对待,最后找出突破口,结果最后他的冷静自持,在面对自己这刚刚一天大的儿子时,就立刻分崩离析了。
    ☆、第193章
    193沈佼发丧
    “我瞧你把几个伺候的丫鬟们都撵出去了,我还以为你能帮着我收拾了。结果最后还是要我自己动手,怎么就是劳累命呢!”
    卫长安瞧见他这满脸为难的模样,不由得出声打趣道。当然她故意板着一张脸,嘴角微微撇了一下,脸上露出几分不满的神色,像是受了诸多的委屈一般。
    沈铉立刻就道:“那我去把她们叫进来?”
    “你怎么就不能自己抱一下了?这是你的儿子,又不是旁人的,你这个亲生父亲都不抱一下?在我这里可不讲究严父抱孙不抱子这种事儿。”
    卫长安瞧见他要撒开手臂,立刻就按住了他的手,不让他轻易离开。对于他要出去喊人的举动,脸上露出极其不赞同的神色,嘴巴冲着襁褓努了一下嘴巴,明显是让他亲自抱。
    沈铉眉头一皱,倒不是不愿意,而是不知道该如何动手。他稍微动了一下手腕,就再次察觉到那温暖而柔软的感觉,即使隔着襁褓,他依然能够感受到里面包裹着的小娃娃究竟有多么脆弱,稍微碰一碰,就像是要被他碰坏掉一般。
    “没事儿的,他可是在我的肚子里长了十个月,哪里那么脆弱。你抱抱看,只要不让他落地就行了。”
    卫长安看着他这副僵硬到极致的动作,脸上露出几分笑意。不由得握住他的手背,另一只手将襁褓送到他的怀里,感受到那股子温暖离自己极近,甚至还有一股子奶香味儿,让沈铉再次僵了一下。
    不过很快他其他的感官,就都被怀里这个小团子给夺去了。那些心惊胆战的情绪慢慢地退去,只是全身心地去感受他。或许是因为两人血脉相连的关系,小娃娃到了他的怀里,也不乱动弹,反而好像找到了什么安全的地方一样,动了动嘴巴,就再次睡熟过去了。
    他的动作还是那样小心翼翼的,不过整张脸上那种如临大敌的表情,随着时间的变长,那些紧绷的感觉都缓和了,变成了温和。
    “坐下来,跟我说说话。”
    卫长安拍了拍空无一物的床边,显然要他抱着球球坐到她身边。
    沈铉犹豫了一下,才慢慢地挪动了脚步,不过他整个转身的动作,都显得十分缓慢而消息,好像生怕一下子就弄痛了怀里的小孩子一般。
    卫长安就这么笑吟吟地看着,丝毫没有要插手帮一把的意思,相反不紧不慢地将自己前襟的衣扣系好。等她将自己整理了一下之后,沈铉才抱着孩子坐在床边。
    不知道是不是他害怕把小娃娃给曲着,所以整个后背都挺得笔直,只挨着床边坐下,估计大多数都是双腿的力量,在支撑着她做出坐这个动作。
    “那么害怕做什么。”
    卫长安看见他这副样子,就不由得轻笑出声,甚至连眼泪都差点笑出来。她是真的觉得这样的沈铉,实在是太有新鲜感了。
    虽说成亲之后,她见到的沈铉有很多面。但是见他如此小心翼翼,束手束脚的场面,还是第一次见到的。光抱个孩子,就已经挖掘出沈铉如此多面,以后也要让他和球球多接触接触,说不定还能看到更多面儿。
    卫长安这般想的时候,脸上的笑意就没有停下过,甚至她还使坏地拍在了沈铉的肩膀上,将他往床上按。
    她刚生完孩子,没什么力气,沈铉不敢跟她硬扛着。万一到时候她的身体痛了,最后心疼的还是自己。所以沈铉最后还是选择听话地坐到了床边,结结实实地将身体交给了床,脊背也放松了些。
    两人这样玩闹下,襁褓里的孩子还是没有醒过来的意思,依然睡得十分熟。
    “今儿去宫里,今上和母妃怎么说?”
    卫长安终于觉得笑闹够了,轻声开口将话题移到了后宫的主子们身上。
    结果她的话音刚落,沈铉的表情就猛地低沉了下去,虽然他很快又恢复过来了,但还是被卫长安看出来了。
    他也没准备瞒着,就把静妃的事情说了一遍。
    “父皇赏赐了一堆东西,我已经让人在收拾了,母妃则是想把球球带进宫,让她抚养。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忽然冒出这个奇怪的想法,当真是可笑,我已经当场拒绝了。”
    沈铉简略地说了一遍,其中的细节都没有说。静妃干的这事儿当真是够堵得慌,如果将细节都说给卫长安听,只怕她会觉得更加难受,外加静妃在说这些话时候的表情,沈铉都不愿意去回忆,他们两人肯定会更恼怒。
    卫长安先是愣了一下,转而脸色变得青白交加,嘴唇紧抿,明显是被气得。
    “莫恼了,我自然不会将球球送过去,这是我们的孩子,岂有别人插手的份儿。她那么想,估摸着又是牵扯到十弟的利益了,动一些歪脑筋。你帮身体养好了,月子做好了,到时候心里头如果还有气,我可以带你进宫跟她当面锣对锣鼓对鼓。”
    沈铉见她果然冷下脸来,怕她的身子被气坏了,立刻轻声开了口,脸上带着几分认真的表情。好像他已经下定了决心,等卫长安出了月子之后,就带着她就进宫,夫妻俩一起对着静妃发泄不满似的。
    卫长安瞧见他不似作伪的表情,不由得嗤笑了一声,低声道:“我俩一起去跟母妃锣对锣鼓对鼓,那是作甚?传到外人的耳朵里,还要不要脸了,到时候传得还不多难听了,你带着媳妇儿一起欺负亲娘不成?”
    卫长安知晓当时沈铉说不定,又是没给静妃好脸色看,但是她心底依然堵了一块儿,心里早就记了一笔,以后有机会,一定也让静妃明白,窥觑别人的儿子不是什么好事儿。
    当然卫长安就算是找静妃的儿子算账,也不会对着沈铉的,当然是要拿捏住静妃的软肋,十皇子殿下了。
    因为球球的降生,沈铉经常早些回府,好似他一颗心都扑在了小孩子的身上。其他人也表示理解,但是由于五皇子现在还生死未卜,不少人都觉得今上似乎有些怠慢这位小皇孙。
    虽然该有的赏赐一样都不少,但是这种氛围之下,不少朝臣也只是偷偷地送了礼,真正说欢喜鼓舞替他感到高兴,倒是真的没有敢表现出来的。
    沈铉也觉得有些憋屈,他和卫长安的孩子,竟然就这样默默无闻?甚至他都可以想象,伴随着计划的进行,恐怕连孩子的满月酒都不能大办了,估摸着为了五皇子,很可能这满月酒都摆不了。
    他现在都有些后悔了,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所有的事情都按照计划中进行。他提前跟卫长安说过了,小家伙真的得委屈一下,没有满月酒办了。
    ***
    “今上,搜寻队已经搜寻到苍山山腰上,之前建立的阶梯都散架了,里面埋了不少人,都已经辨认不出来原来的面孔了。只能凭着身上的穿戴来,其中找到了这个。”
    一个侍卫此刻跪在地上,正在向今上汇报情况。不过往常威武不屈的糙汉子,此刻跪在今上的面前,却是满脸苍白,眼神之中带着哀戚,像是遇到了什么极其悲伤的事情一般。
    他颤颤巍巍地将双手举过头顶,把掌心的东西交了出来。那是一块材质上等的玉佩,上面雕着龙纹,张牙舞爪的很是逼真。乳白色的玉佩,没有一丝杂色,雕工上佳,连龙爪都能瞧得清清楚楚。
    今上急忙抓过来,仔细打量了一番,再三确认不是伪造品。忽然觉得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掉了一般,整个人颓丧地坐回了椅子上,神色恍惚。
    这块玉佩是今上统一赏赐的,几位得用的皇子都有,而且玉佩中间各自有自己的名字。像这块中间就有一个小小的“佼”字,根本不可能仿造的。
    今上的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儿,像是被人扎了一把刀一般,他咬着牙才没有让自己显得太过悲愤,但是心里依然觉得有些苍凉。
    “白发人送黑发人!”今上沉默了半晌,才摸着这块玉佩,轻声念叨了一句。
    声音里透着十足的沧桑感,眼眶也跟着变得红了。整个宫殿里的人,全部都默默地低下头去,没有一个人敢抬头看的。
    “小五的尸身……”今上停顿了许久,等他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经变得平静了下来,他轻声问了一句,声音已经完全哑掉了。
    “回皇上的话,由于南方最近阴雨连绵,而且五殿下的尸身是在石堆之中找到的,已经辨别不出原来的模样了。几个跟着的侍卫和伺候的人,也皆是如此。”
    侍卫双手抱拳,态度仍然是小心翼翼的。
    今上张了张嘴巴,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放弃了。他的心情十分沉重,一直痴痴地看着手中的玉佩,脸上的神色既是有些难以置信,又带着几分悲伤。
    “好好将小五的尸身带回来。”
    今上挥挥手,把李总管叫到身边来,细细安排了一番。旁人都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听凭今上的调遣,显然五皇子饿丧事要大办了。
    侍卫刚走,讣告已经发了出来。京都各大世家都已经收到了消息,一切艳俗的东西都被撤了下去,皇室人员都挂上了白幡,身上也都穿上了素色的衣衫。
    卫长安还没出月子,好在不是今上这种长辈去世,不用哭灵守灵,但是必要的场合还是要去的。
    五皇子的尸身回京那日,今上派了许多侍卫上街,甚至还要拉着棺木在京都里走一遭。虽说这是比较忌讳的事情,但街上还是有不少百姓出来看,主要是五皇子用的棺木实在是太过精致奢华了,上好的楠木制成的棺材上面,四个拐角处包了金,上面还隐隐露出麒麟的纹路。
    街上的人瞧了啧啧称奇,不停地赞叹,当真是没法子比,一个皇子死后躺的棺材,都比他们或者的时候住的房子还要好上许多倍。
    棺材进入皇宫的时候,整个都是安静的,但是快要到他寝殿的时候,就听见一阵阵嚎哭声,一声比一声凄惨。
    八公主正是用膳的时候,她一直在吃药,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狼狈,坐在那里没精打采的,连身上穿的衣裳都显得空荡荡的。
    她都已经骨瘦如柴了,手腕上面更是好像包着一层皮一样,只剩下骨头了。此刻手里端着瓷碗,似乎都没什么力气,稍微一错眼,就像是要把手中的瓷碗摔出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