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锦终于抬头看他，手里剥瓜子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这不还有你陪着吗？”
    “瞎说什么呢？”大天狗抖了抖，“你之后，还要轮好几个才到我呢。”
    凤锦点头：“也是迟早的事。”
    大天狗有些懵了，凤锦根本就不想跟他讨论这个话题。
    “你什么意思啊？难道就不管了？”
    黎桦一口将手里的松子都倒嘴里，满嘴的香味，咔嚓咔嚓用力咀嚼了几下，才动手帮凤锦剥瓜子。
    但是他手笨，被伺候惯了，拿一颗松子就掉一颗，剥了半天也没有几颗。
    “你别弄了，”凤锦拿过他手里的松子，不让他剥了。
    “你是什么时候感受到天道变化的？”这句话是对大天狗说的。
    大天狗道：“三年前吧，那时候就感觉到了。”
    凤锦点点头：“那时，我恰好醒过来。”
    他低头琢磨了一会儿，又问：“第一个小妖丢失是什么时候？”
    “什么意思？你觉得这是天道做的？”大天狗不懂他的意思，拿过旁边的单人沙发，单手就举起来拿在凤锦的面前，一屁股坐下。
    “就差不多前年过年的时候，差不多也快两年了。”
    凤锦摇摇头，没有再说话。
    有一件事他还没有想通，既是天道容不下妖怪，也不至于对小妖怪动手。
    北城的几个家族布下了天罗地网，近期再没有小妖丢失，想必偷小妖的人是极其熟悉这几大家族的。
    要做到这一步，一是在妖族有话语权，二是有管理权。
    凤锦话语权够重，他却不管事。
    若说管理权，怕是非大天狗莫属。
    大天狗本是瑞兽，受人类供奉，有数不尽的信仰。
    然后来人类中出现天狗食日的传说，大天狗的名声便越发难听，人类也不再供奉他。
    但即使如此，大天狗能测吉凶，探未来，在妖族中地位也是不低的。
    若是这个偷小妖的人不是妖族之人，那更是不可能。
    凤锦想到这里，眼皮稍抬，他的目光看着大天狗，里面含着探究的意味。
    大天狗仿佛像是被探测仪扫了一遍一般，浑身发寒。
    “你干嘛这么看我？我哪句话说错了？”
    凤锦便收回目光，问道：“你来找我，是不是想出了什么办法？”
    “我能有什么办法？”大天狗颓唐的叹了口气，“那可是天道，他要我们消失，我们还能斗得过他？昔日鸿蒙圣人那么强，面对天道，也只敢躲着不出来，更何况我们？”
    他是不知道黑凤凰的实力比鸿蒙圣人如何，但是黑凤凰近年才重新醒来，之前一直在沉睡，必定也是元气大伤。
    当初混战，他不可能不受伤的。
    “我来是想问问你有什么办法？”大天狗抬起下巴点了点黎桦，“你自己也许无所谓，但你要是消失了，舍得你的小梨花？”
    黎桦正吃着松子，突然被点名，立刻放下手里的松子，表明决心道：“我会一直陪着玄嗔的。”
    大天狗的眼神微闪，倒是没想到黎桦会这么说。
    凤锦的眼神终于有些变化，他自己的确无所谓，但现在有了黎桦，一切都不一样了。
    大天狗见他没什么要说的，拍拍屁股就要走了。
    他还要见见其他几个老妖怪，那些老妖怪跟凤锦可不一样，他们活了这么久也没活够，享受过太多荣华富贵，舍不得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