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铭随手把酥饼扔进垃圾桶，说：“亲爱的，你陪他唠嗑那么久，有收获吗？”
    “有一点。”
    宗忘川拿出手机，调到江天奚的朋友圈。
    “我和江天奚互加好友，发现他姐姐江芷兰的照片有点不对。”
    “哪种意义的不对？”
    萧铭一脸按耐不住的兴奋。
    “自己看。”
    “好。”
    萧铭接过手机, 将江天奚的朋友圈照片翻了一遍，很快就发现了宗忘川在意的内容。
    他指着江芷兰在游乐园的照片的左上侧，问：“这个飘在空中的小孩是谁？”
    “不知道, 看着有点像背后灵，也可能是他姐姐不小心惹上了路边小鬼。”
    宗忘川反问萧铭：“你怎么看？”
    “我觉得是怨婴的灵。”
    萧铭解释说：“背后灵的表情不会这么狰狞, 路边野鬼不会这么执着。另外，这小鬼的身体有点模糊, 显然是还没有发育完全就被母体放弃……”
    “你的意思是，江芷兰以前做过人流，这是被她流掉的孩子化成的怨灵？”
    宗忘川感觉很不舒服。
    虽然他到现在都无法接受肚子里被眼前的恶魔种了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育的魔胎的事实。
    萧铭看他一脸难受，知道他是联想到肚子里那团东西了，赶紧安慰说：“如果是非自愿怀上的孩子, 选择堕掉也很正常。并不是每个生命都是被父母期待的。”
    “说的也是，被迫怀上的孩子确实是生下不如堕掉……”
    宗忘川摸了摸下巴，说：“或许我们该先调查一下江芷兰, 看看她最近两年都和什么人交往，有没有做过人流……但愿搞事的不是婴灵……婴灵这东西从来都是又可恨又可怜……唉……”
    “是啊，所以我们一定要做称职的爸爸妈妈，用满满的爱意把我们的孩子生下来，绝对不让我们的孩子也变成可怜的婴灵……啊……呜……呜呜……你又打我……呜呜呜……”
    骚话还没说完就被宗忘川一拳打中鼻梁的萧铭虚张声势地大哭起来。
    宗忘川白了他一眼：“你还有脸哭！”
    “可人家是真心的……”
    萧铭眨动小鹿斑比般清澈的眼睛，努力发誓：“不相信的话，我做给你看！”
    “做给我看？你想怎么做给我看？！”
    “你想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萧铭暧昧地咬住宗忘川的耳朵，手指也按在他的小腹处。
    “感觉到了吗？宝宝饿了，我能听到它的抗议声……要不……去城中村过一夜？听说又窄又破的环境容易让人有感觉，要是隔音还很差的话，就更加……”
    “闭嘴！”
    ……
    ……
    早上五点不到，宗忘川就被外面不时传来的锅碗瓢盆的奏鸣吵醒。
    萧铭不在，白铁皮钉成的小房间里满是情糜的味道。
    “居然……”
    回想昨夜，宗忘川悔恨万千。
    他居然真答应萧铭这个脑残把车子开到城中村过夜！
    他还真找了个看起来就不干净的屋子体验所谓的又窄又破的环境容易让人有感觉的歪理！
    “下次再听这脑残的话，我就是脑残！”
    宗忘川气呼呼地说着，撑着酸软爬下床，正想着怎么把酸痛无力的身体挪进浴室泡澡时，压在衣服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额……”
    无力接电话的他按下了免提。
    （“小宗！你人在哪里！”）
    朱彪的声音好像着火一样冲了出来。
    “我……我在外面……旅馆里……刚刚起来，还没有洗脸刷牙……”
    宗忘川努力压低声音，免得被朱彪听出昨晚的运动程度。
    （“那你快去洗把冷水脸清醒一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朱彪此时正心烦意乱，完全没有听出宗忘川的异常，只是一个劲地催他快起来。
    宗忘川见朱彪这么烦躁，强打着精神问：“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张宁宇夫妻……”
    （“是的，张宁宇夫妻昨天晚上在邮轮上跳海自杀了……服务员在他们房间里找到遗书，上面说，他们无法承受失去女儿的痛苦，决定去另一个世界继续一家人整整齐齐……”）
    “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耳熟……好像……”
    宗忘川的脸色凝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