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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贯满盈重生男[直播]_分节阅读_98

      “收网!”
    仲校官突地一声大喝,那墙头的荆棘忽地飞起,一张大网连着那些荆棘,兜头兜脑地往那贼子罩去,那飞贼一惊,在半空中硬生生一拗腰杆,伸脚便往网兜踢去。
    “嗖嗖!”两箭,只差分毫地从飞贼脑袋边擦过。
    仲衡怒喝道:“再敢拒捕,休怪弩箭无眼!”
    [哈哈哈,仲将军也学会这套词了,还差一句:汝可噤言,汝所说的将成为呈堂证供!]
    [打一个星币的赌,赌仲将军肯定要后悔,会悔得恨不得跪下来喊爸爸!]
    [小厉子这是给仲将军出气呢?还是把仲二往坑里推啊?]
    [咦?咦??发生了什么事?总觉得错过了好几集啊?!有人给解说解说不?]
    [楼上智力感人。一个星币压仲衡要跪着喊爸爸。]
    直播室里吃瓜群众和厉大人一道看着好戏,弹幕浪得飞起之时,那飞贼不敢再乱动,一楞之间,已被一网兜给罩了下来,“砰!”一声,重重摔在地上,一动不动,一声不吭了。
    厉弦眨眨眼,有些狐疑,总不能这么简单就摔死了吧?
    最多也就是那网臭些——前些日子在为了在湖里捞鱼,贺老七他们费了好大劲才做的,今日仲二要活捉飞贼,才又拿了这满是鱼腥的网来废物利用,重又加了好些粗绳细麻,务必要把贼捆牢,不叫他逃出生天!
    要么是荆棘刺了点?为了捉这敢偷偷潜入女营圣地的蟊贼,这帮小子们有力出力,有馊主意也是尽出,他们把原来墙头放的刺棘都小心翼翼地挪入网上,既能遮掩,又不妨碍逮人,还能加点杀伤力。也亏得厉大人神机妙算,推算出这贼必从东北角这墙头走,不然这网还不够用。
    正惊疑间,仲校官已将那贼一双胳膊拧住,周围的小子们忙帮着将网拉开些,想将此贼拖起身来,谁知一拉不动,二拉不起,这贼竟仿佛是脸朝下栽在地上长根了。
    “怎地,此时还要装死么?!”仲衡皱眉怒喝一声,正欲发力,却听地上那贼闷声道:“你,你这……混蛋,还不快将老子放开!”
    这道熟悉的声音,这熟悉的语调,却似霹雳正中脑门顶,把仲衡惊得头皮发麻,一时人都僵住了。
    天昏地暗,不知如何是好的仲校官还在呆楞中,厉大人已施施然走上前来,只见那贼子也不等人拖,一袖掩着脸,一手摘着脑袋上的刺棘,缓缓站起身来。
    瞧着那张虽是被刺棘挂得一道道青紫的脸庞,狼狈中却仍不失英豪,与仲衡倒有七八分相像,只多了点岁月风霜,添一圈短髯更显俊朗与男人味。
    厉弦也算放下了一颗心,这短髯风流老美男,不是老仲还会是哪个?
    “嗯,咳,行了,各位辛苦,都散了罢,一场误会。”
    厉大人干咳几声,挥手让那群还等着揍贼,正一脸懵的小子们都散了。
    柴东城和老根何等机灵,一见那“贼子”半掩的容貌,再瞧瞧仲校官惊喜又尴尬,简直难以明状的精彩表情,如何还不知事情有变?早就顺着墙跟溜了,老根拉着不明所以的小驴,跑得飞快,大人们的私事,知道越多越不妙啊!
    此番跟随的石屏思庐没处躲,只得当自己是石像,不听不闻不见,这位,咳,也太不讲究了些。
    待得众人散尽,只余阿弦与几个贴身心腹,仲衡这才急忙上前,跪倒在地,惊喜交加地喊:“……父亲大人!您,您可安好?!”
    老仲冷哼几声,冷眼瞅瞅边上的,与自己儿子似有些不清不白的七品小武官,并未搭理,只顾咬着牙根扯那刁钻无比的刺棘。
    好一阵子,才弄掉那刺,冷笑道:“你这是出息大了,把你爹……”
    话未说完,却见女营侧门打开,匆匆奔出几个人,远远地朝这边走来,却是仲家几位女眷被这嘈杂的闹声给惊动了,得知厉大人在捉贼,忙赶来查看相助。
    厉弦脸一沉,实是见不得这老贼轻慢自家夯货,走上几步,正要拖起仲衡,却见老仲脸色突变,浑身一抖,似是想起了什么事,一脸惊恐后竟是春暖花开——他眨了几下眼,淡淡的泪光竟尔泛起,一把拖起儿子,用力搂住儿子肩膀,转头望向女眷的方向,柔声喊道:
    “景娘!我回来了。”
    那声音缠绵入骨,情情绵长,听得厉大人狠狠打了一个寒战,缓缓望向彼方,想瞧瞧哪位景娘,能让这老贼如此变脸?
    第85章 天使
    天使
    迎头走来几个女人, 仲家的三位妻妾打头, 身后是几个腰粗膀圆的庄户婆子, 仲家的乳娘和三个孩子都未跟出来。
    温夫人一马当先,秀眉紧皱,脚步虽急却仍端方有仪,两位妾室跟在她身后,走得有些气喘, 却也是姿态优美,不失礼仪。
    听得那鼻青脸肿的贼子一声高呼, 三个女人瞬间楞住了, 乔姨娘微一瑟缩, 脚步一顿,另两个女人也停了下来。
    厉弦发誓,那一刻, 温夫人一向温婉自持的脸庞上, 有一瞬间,眼珠微微瞪起,仿佛有烈焰要喷射而出, 光洁慈祥的面上似有无数裂缝丝丝绽开。
    娘哎!要知这位夫人当日临上吊时都是礼仪周全,被他救下一家人, 虽感激涕零, 但那眼泪都似是挨着颗数的,尺寸如一,可今日此刻……
    厉大人无端端地打了一个寒战。
    仿佛只是一瞬息, 温夫人的呼吸便静得听不出起伏,她优雅地对着那鼻青脸肿、深情款款的老仲躬身一福,柔声道:“妾为夫君道贺,平安归来,无痛无恙。”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厉大人并未有幸见识,因为温景娘温夫人十分诚恳地请求公子爷宽容一夜,容她与这位十分无状的夫君一叙别情,待明日必让他负荆请罪,为这番无端欲闯女营之事,给公子爷一个交待。
    温夫人并未求公子爷让老仲入女营稍息,女营本来便是女娘们住宿之地,想要擅闯此地的男人,除非自己先了却是非根!
    看老仲夹着尾巴,讨好卖笑地跟着温夫人去客居暂住,厉大人总觉得他那告别时的勉强一笑,甚是凄凉,隐带破罐子破摔之状。
    厉弦沉吟片刻,一时不知如何措词。
    “你爹,呃,你父母……”一向如此画风清奇么?
    后面半句厉大人没问出口,用眼神充分表达了他的疑虑。
    “……无妨。”仲校官似是还未从震惊中醒来,有些懵然地随口应道:“他二人一向如此,相敬如宾。嗯,家中小事父亲一向都顺着母亲的意。”
    两人虽有些忐忑忧心,但出奇地,却是相拥睡了个好觉。
    一大清早,便听思庐禀报,温氏在外求见,嗯,带着他家那个昨夜想翻墙的夫君。
    思庐看看公子爷身后的仲二,张口欲言,似有些难以启齿。
    “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