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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仙君种情蛊_第50章

      这显然不是中原人的发色,若不是西域胡人,恐怕就应该是山精水怪了。
    练朱弦在记忆里搜寻不到类似人选,于是将询问的目光投向身旁的凤章君。
    而这一看,他突然发觉凤章君的眼神不太一样了。
    那是一种极其微妙的改变,像一潭死水突然被风吹皱,在泛出点点波光的同时,也有些地方变得愈发黑暗了。
    毫无疑问地,凤章君肯定认识这个人。
    虽然直接发问多半会遭到否认,可练朱弦就是不想忍耐。
    “你认得他?”
    “……不。”
    凤章君果然摇头,“没见过。”
    练朱弦心中愈发地不满意了,干脆两三步走上前去,准备一探斗篷客的真容。可稍稍接近之后才发现,原来斗篷下面是一张冷冰冰的银色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眸,竟透出诡异的红色。
    “莫非是法宗?”
    他不由得联想起了那个令人不愉快的组织,却紧接着又否定了自己——法宗之人只戴黑色铁面,且常年甲胄加身,并不似面前之人这般斯文。
    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何如此打扮依旧能让凤章君辨认出来?
    练朱弦越想越蹊跷,于是愈发凑近去仔细观察。可才刚走到那人面前,只见那面具下的红眸一转,竟朝他瞪视过来!
    这怎么可能?!
    习得香窥之术几十年来,练朱弦从未遇见过这种情况,况且于理也不合——这里明明是百年之前的记忆琥珀,怎么可能会对百年后的窥视者做出反应?!
    练朱弦突然有些发毛,可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凤章君一把拽回到了身边。
    “别乱跑。”
    明明是第一次参与香窥的旁观者,此刻倒反客为主。
    练朱弦被凤章君拽得一个踉跄,歪斜着撞在了他的怀里。
    “那人刚才好像看了我一眼!”练朱弦小声嘀咕。
    凤章君没搭话,只默默将他护到自己身后。
    另一边,只见那斗篷客又缓缓走了两步,最终站定在坟墓旁。
    听见了他的脚步声,怀远抬头,微红的眼睛里充满警惕。
    “你是谁?!”
    “摘花人。”
    斗篷客的声音清冷悦耳,隐隐带有金石之色。
    怀远将他上下打量,显然充满了戒备心:“这天寒地冻的,哪里有花可摘?”
    斗篷客不答,反而朝着坟墓伸出右手。
    只见在他掌心前方,坟墓上的积雪迅速朝四周消融下去,竟显露出了一朵近乎透明的洁白小花。
    “啊!”站在凤章君身后的练朱弦想了起来,“这不就是之前摆在尸鬼…不,曾善身旁的那种花吗?”
    “……怎么回事?”此时的怀远显然还不认识这种花,流露出了诧异神色。
    只见斗篷客伸手将小花摘下,拈在指尖把玩。
    “这种小花名叫‘我执’。逝去之人若尚有牵挂,尸骨上便可能开出这种白花。‘我执’不会凋零枯萎,唯有牵挂消弭之后,自然而然,灰飞烟灭。”
    怀远仰头看花,亦看着斗篷客,依旧将信将疑:“既是执念所化,那你摘这种花有何用?”
    斗篷客又不说话,却将那朵小花拿到唇边。只见一道微光朝着面具的唇间飘去,随即花瓣便化作一阵微尘,烟消云散了。
    “他在吃花?!”练朱弦愕然:“还是说,在吸食死者的执念?”
    “二者皆是。”凤章君道:“恩情爱恨,种种执念本身也是一种魂魄凝析出的精华。如蚕吐丝、蜂酿蜜。不止是妖魔鬼怪,就连修真正道之中亦不乏嗜食此味者,只是秘而不宣罢了。”
    说话间,只见那斗篷客吸食完执念花的精华,缓缓仰头吐息。少顷,又转向怀远这边。
    “啊…原来这场执念的对象是你,你就是那个让人死了也不得安心的小子。”
    不觉间,怀远已经止了泪水,怔怔地仰头望着他。
    斗篷客伸出手去,居然轻轻摸了摸怀远的头顶。
    “它们要我告诉你:这世上没有人是生错了位置的,每个人都有存在的意义……也罢,吃人的嘴软,你若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便来问我罢。”
    怀远依旧怔怔地问:“……你究竟是何人?”
    “我是——”
    斗篷客似乎做出了回答。可突然间,平地里刮了一阵大风,将地上的积雪卷上了半空,铺天盖地地朝着旁观的二人砸过来!
    是真是幻此刻已经难以分辨。凤章君迅速转身回去将练朱弦护住,两人同时扑向地面卧倒!
    作者有话要说:  练朱弦:今天凤章君很不对劲!
    凤章君:……我没有。
    练朱弦:我怀疑他是本文的大boss,幕后的黑手!!!
    凤章君:……我不是。
    练朱弦:你和那个斗篷男一看就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