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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出魔入佛_第304章

      她知道,如果一直找不到她的家人,又或者是她的家人没有来找她,那她将会被安置在妙音寺的信众家中生活。如果她身具灵根,适合修行,那她日后也能从佛门获得功诀法诀修行。
    待她长成,如果她愿意,她可以选择寺里的一位僧侣追随,成为那个僧侣的追随者。而如果她不愿意,那自然也可以给她自由。
    佛门确实有女尼,但数量实在太少,也很少有她这般年纪的姑娘愿意成为女尼。
    就是她,她也不愿意。
    她暗地里也曾经仔细想过,设想过许多种可能。但她设想出来的种种可能,最后都只出现两种选择。
    离开,或者留下。
    她可以离开,返回睿王府。只要她能开口说话,只要她将自己的身份言明,这些妙音寺的僧侣会将她送回去。
    她也可以留下。只要她不说,只要没有人来找,那她就可以留下来。等到日后,她甚至可以选择一个妙音寺的僧侣追随。
    如果她离开,回归皇甫一族,那她就和一直待在睿王府里始终没有离开过北淮国的范围没什么两样。她还会按照一个北淮国郡主的正常成长路线长大。她有资质,她日后也能成为一个道门的修士,为北淮国、为睿王府效力。必要的时候,她甚至需要服从族里的命令,挑选一位道门子弟成为自己的夫婿。
    那是一条她可以预见的旧路。
    如果她留下,那她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身上没有太多束缚,也不会有太多的助力,一切需要她自己去争取。
    锦衣华服,铺平稳当的台阶,只要她按部就班地往前走,她就可以舒舒服服地过完一生。
    但她不甘心!她想要留下。
    待在冰天雪地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只能等死的那些日子,皇甫明棂恨过,也怨毒过。
    她恨两个辜负她信任的人陷她于这番境地的人,但她也恨自己。她恨自己当时顾虑姐妹情分以至于自己身陷绝境,她更恨自己软弱无能。
    她被净磐沙弥救回,确实对净磐沙弥心怀感激,但她的感觉告诉她,妙音寺一行沙弥中,真正强大的只有这一人。
    这个人他强,不仅仅只是因为他强悍的实力,还因为他的方方面面。
    她的所有神经都在提醒她,如果她想走出另一条不同的路,如果她想要强大起来,跟着他!
    只要跟着他,她也一定能够变得强大起来。
    跟着他,她也能强大到再也不会经历那噩梦一样的日子的地步!
    所以哪怕净磐沙弥对她再好,哪怕她确实对净磐沙弥心存感激,但她选择追随的人却只会是最强的净涪。
    净涪终于看向了她。
    第一次,这还是第一次,皇甫明棂真真正正地感觉到这个人看见了自己。
    望着那双幽深的眼睛,皇甫明棂觉得自己的脚有点软,不太使得上力。
    害怕的。
    但害怕的同时,皇甫明棂的心底也涌现出一股莫名的激昂。
    她昂着头,迎着净涪的目光,郑重又认真地重复了一遍。
    “净涪师父,我以后能不能当你的追随者?”
    她的声音依旧干涩嘶哑,但却极其顺畅流利,就像是在说出口之前,这一句话已经被她在心底里琢磨过无数遍了。
    净涪看着那个小姑娘闪烁着光芒亮得摄人的眼睛,微微眯起了眼睛,却在左天行和皇甫明棂的注视下,摇了摇头。
    他拒绝了……
    皇甫明棂心中有了清楚的认知,但大脑还是有些混沌。
    “为什么拒绝呢?”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但无需看净涪的反应,她也知道答案。
    为什么不能拒绝?
    第191章 十住其一
    为什么不能拒绝?
    她那么弱,弱到被人算计,弱到无力反抗,更弱到无力挣扎。这么弱的一个追随者,他那样强的一个人要来有什么用?
    龙不与蛇居。她这样弱的人有什么资格开口说要追随?
    左天行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皇甫明棂,再看看净涪,刚要说些什么,却见净涪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他哂笑一下,便就什么话都没有了。
    皇甫明棂却不愿意放弃。
    她上前两步,再一次抬起头直视净涪,在净涪幽深的目光中极力支撑着再一次问道:“我以后会变得很强很强,再不会像现在这样孱弱,你会不会收下我?”
    净涪直直地看着皇甫明棂,从来被收敛得彻底的气势猛地外放,呼啸着卷向亭子外头的皇甫明棂,整个虚空为之一顿。
    皇甫明棂只觉得自己连呼吸都显得艰难,可她更清楚地知道,这是净涪最初的考验,也是她唯一的机会。
    如果她不能抓住这个机会,这个净涪绝对不会再多看她一眼。
    皇甫明棂撑得很艰难,几乎每时每刻都以为自己即将窒息,但下一刻她又硬撑着熬了过来。
    净涪看着那个几乎成了水人的小姑娘,眼中也不禁闪过一丝意外。
    十数呼吸后,看着那皇甫明棂真的就要撑不住了,净涪心思一转,在这个小院子里凛冽霸绝的森寒气势顿时消散一空,空气再次流动,连同整个虚空都似乎像是搬走了一块巨石。
    皇甫明棂却实在支撑不住,整个人极其狼狈地跌坐在地,被汗打湿的裙衫很快被寒气冻结成冰霜,粘结在裙衫上不仅冰冷僵硬,还极其的难受。可哪怕是这样,皇甫明棂也来不及在意。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任由冰寒的空气从口腔灌入胸腹,冰冷冷的激得她整个人又是一阵哆嗦。
    这样的失态,这样的狼狈,怕还是皇甫明棂此生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就连当日独自一人陷在冰天雪地的荒郊野外濒临死亡那一次绝境也比不得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