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方路干瞪眼了一小会儿，倦意再次席卷而来：“行，我知道了，我先睡了……对了，今天下午咱仨商量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选凌寒的房间？”
    不然这会儿你就可以跟他直接对戏了，还省得要通过我去间接引导。
    方路一脸看智障的表情：“我要是去了，不就被发现了我要做个东西给他呢么！”
    “……”任知初一脸郁闷地躺下，等方路走到桌边继续刻他的小玩意儿时，突然开口，“又阳，其实我觉得特别好，你能放下……我很欣慰。”
    方路听了一耳朵，觉得莫名其妙。
    末了任知初又没头没脑地说道：“凌寒这个人虽然冷了点儿，但跟他稍微一接触，就会发现他这个人是很不错的……会经常放下架子替剧组工作人员搬东西的人，不会坏到哪里去的，你就放心吧……好了，我先睡了，晚安。”
    听完这一大段，方路更加莫名其妙了，唯独听懂了一句：他寒哥人其实特别好。
    方路觉得“性本善”说得非常正确，喜滋滋地继续雕着手里的玩意儿了。
    方路熬夜刻到了两点多，这才把雏形给搞定了，要不是太困了，他能继续弄下去，便打着哈欠蹑手蹑脚地上了床。
    任知初醒来的时候，方路跟周公约会约得正嗨，一点儿知觉都没有，等他顶着个鸡窝头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的时间了。
    他看了眼手机：嚯，饭点都到了。正打算喊凌寒和任知初一起去吃呢，便郁闷地看到了三分钟以前凌寒发来的微信消息：
    今天拍戏很忙，饿了自己叫酒店送餐上门。
    凌寒发这条微信的时候，任知初正好站在边上背台词，他发誓他真的没有偷看别人发微信的变态习惯，但谁让方路那一坨明黄色的头像特别显眼呢？而且……他眼神儿好又不是他的错。
    他心里打起了小九九，没来由地有些紧张，对凌寒说：“你跟又阳……关系好像很不错？”
    心里有鬼的凌寒其实被吓了一跳，但表面还能维持风度：“还行。”
    就在他还想说点儿什么欲盖弥彰的话时，手机响了，是方路打来的。他笑了笑，接了电话：“醒了？”
    “嗯，”电话那头传来方路的声音，也不知是不是刚醒的缘故，听起来软软的，凌寒的心都要跟着一起化掉了。
    方路说：“寒哥你不用管我的，我随便怎么着都成的……今天拍戏怎么样？”
    凌寒愣了愣，其实比起昨天来已经好很多了——任知初今天刻意花了很多精力去引导他，但他心知肚明，导演那边其实觉得还没有到达一个特别满意的地步。
    “还行，”他说。
    方路抓着手机嘿嘿一笑：“嗯，加油。不跟你说了，我要去觅食了！”
    凌寒看着挂断的手机，笑了笑。
    方路又宅了一下午，终于把要细化的地方给刻画好了，看着自己的成品，他身后那条无形的尾巴得意得早就翘上了天。但是，却没能如心中所想地等晚饭的时候送出去。
    因为，凌寒很忙，而且不仅忙，还特别的惨，导演正集中火力往他身上喷，他一个人几乎是抗了整个剧组的火|力。
    一直到晚上八点半，说好的一起吃晚饭的那两人都没有任何动静，方路也不太敢打扰他们，就索性在屋子里等。
    “别等我们了，你自己随便吃点儿，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