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重重地叹了口气，决定去一趟厕所。
    等他出来的时候，就着手机屏幕那点亮度，凌寒发现方路正看着自己。
    凌寒莫名有些心虚，生怕自己刚刚在厕所里的动静被听到了：“……怎么了？”
    虽然他还刻意放了花洒，企图让水声淹没掉自己那羞|耻的声音。
    方路：“寒哥，你有洁癖啊？一晚上洗两次澡？”
    凌寒：“……”
    好在方路的本意也没有去纠结洁癖问题，他朝凌寒招手：“哥你快来，我买了点儿书。”
    这可稀奇了，凌寒心想，某人不打自招是语文渣和英语渣，怎么突然爱好起文学了？
    看着凌寒那一副“你个学渣居然会买书”的表情，方路乐坏了：“你这是什么表情啊？我又不是给我买的，送给你了。”
    凌寒一愣，看了眼屏幕上的订单详情，还真是书：莎士比亚悲剧全集和喜剧全集。
    方路的语气里透露出自豪：“今天某东做活动，抢满200减80、满100减20的券，可以叠加使用，还好我这单身二十几年的手速不是盖的，愣是抢到了三张。”
    单身二十几年的手速……
    凌寒：“……”他无语了一会儿，脑子这才转了起来，“你买书给我干什么？”
    “看啊！”方路把手机给按灭了，将身体滑了下来，又伸手把凌寒给拖得躺下了，看来是打算睡觉并且要凌寒“侍寝”了，然后继续说道，“莎士比亚的戏剧很经典，你好好琢磨里面每一个人物的心理感情，不管是主角配角，正面人物还是反派角色。等你把他们琢磨一遍，然后自己在脑子里‘共情’后，对你以后拍戏会很有帮助。等你看完这些，我再给你买其他的书。”
    凌寒心里说不感动那是假的，从来没有人像方路一样会耐心引导自己一遍又一遍地入戏，还操心他的“共情”表演方式。
    他一时间觉得喉咙有些发紧，强行让自己平静了一分钟，这才开口：“这套‘共情’理论，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方路嘿嘿一笑：“这可是我的秘密武器，哪里是你说想偷师就能偷的！”
    其实并不是什么秘密武器，也并不是他小气不愿将这事情的原委告诉凌寒，只是一旦说了，就不免会扯到文森——他前世的经纪人。
    文森那“金牌经纪人”的头衔儿不是花钱买来的，对于艺人的打理他一向很有手段。一方面他会去打理粉丝团，让一些迷妹们适当地在网络上给他炒话题，在这个时代，甭管话题会不会惹起其他艺人粉的群起而攻之，只要有话题，就不缺热度。
    艺人就是这样，要始终在广大网民心中保持一定的活跃度和存在感，才不会过时，不会被遗忘。
    另一方面，他对方路就非常严苛。且先不说为了给圈子里共事的导演、场务、其他演员等留下一个敬岗爱业的印象，强迫他不管什么通告或者要去片场拍戏都要提前半小时到，以免被有心之人说是“刻意迟到耍大牌”，还要求他在对待别人的时候不能鼻孔朝天。
    最重要的是，对他演技的要求极为之高。
    在这个圈子里沉浮了这么久，文森知道演员最终是要靠作品说话的，所以方路刚踏进圈子里的时候，他就给他报了个零基础表演班，谁让方路不是表演科班出身呢？
    在表演班老师的指导下，方路的演技突飞猛进，他聪明，从小模仿能力就强，很快就习得了日臻完美的演技。
    在文森这两方面的打理之下，方路一不缺话题，二有实力，因为他的作品可谓是既有收视，又有口碑，想不火都难。
    凌寒看着一脸精明的方路，心里莫名被萌了一把：路路真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