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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过分美丽[穿书]_分节阅读_267

      周望自怀里掏出一只小小的布口袋,上面破了一个无法弥补的大口子,大概这就是它无法继续放下去的原因了。
    上面不只有用植物汁液染色的线纺就的花和草,还有蹲在花草里的小女孩。如果它是照着周望小时候的样子细描的话,的确需要半个月才能绣出来。
    周望仰望炫目的日冕,闭上了眼睛。
    她眼前浮现出一片淡红色,渐渐地幻化成了一个苍白的、只有二十岁的凡人青年影像。
    他第一次看她放风筝时,茕茕孑孑地站在塔前,拍着手期期艾艾地对在前方飞奔的小女孩儿喊:“阿望,飞。飞。”
    后来,女孩她长大了,生出翅膀,飞出了蛮荒,去了没有他的地方。
    徐行之没有说话,只伸出右臂,拿木手把周望的脑袋往下压了压。
    长久视日,徐行之怕伤了她的眼睛。
    陶闲用一身血肉,换来了徐行之的右臂,让徐行之不至于变得更破烂,但他却半分喜悦也无。仅有的一线希望虽说是寄托在孟重光身上,也实在渺茫。
    然而,既然已回到现世,有些事他们也不得不考虑着去做了。
    他正出神想着,便听一声惨叫自侧墙边传来。
    一听那声音,徐行之便反应过来,刷拉一把扯上竹帘,方才转头,扬声喊:“过来吧。拉上了。”
    过了好半天,周北南才捂着左手一脸痛苦地穿墙而过,过来后也不客气,张嘴就骂:“别人包房里都拉着帘,怎么就你这里有太阳?!”
    徐行之自窗台跃下:“谁让你看都不看就往里进。”
    说着,他来到周北南身前,扬扬下巴:“……手,让我看看。”
    周北南拿右手护住左手,轰他:“滚滚滚,恶不恶心。”
    徐行之二话不说,一折扇敲上了他的右手手背。
    周北南被敲得愣了神,右手一松,徐行之拿“闲笔”将他的左手手掌挑起,勾至面前,一眼看过去,眉头便蹙了起来:“小陆!”
    周北南在见到阳光后躲得倒快,但左手手背还是被阳光炙伤了一大片,好在陆御九隔着老远便听到他大呼小叫,又听到徐行之叫他,很快赶了过来,捉起周北南的手,帮助他疗愈灵体。
    周北南的特殊在蛮荒里不很明显,来到现世,立即显出了孤独无助来。
    ——凡鬼奴,唯有战时,有鬼主供给灵力才能不惧日炎阳光,平时的鬼奴与一般的鬼区别不大,惧光惧热,周北南此等修为也不能幸免,在白日里难免虚弱,更别提刚才被劈头盖脸洒了一脸光,若非他及时拿手背挡了一下,这张脸现在恐怕都不能看了。
    周北南一边吸着凉气,一边对周望说:“曲驰醒了。阿望,你去看一看。”
    徐行之袖着手,觉得此处没自己的事儿了:“我也去。”
    “他挺好的,就是一直在发呆。”周北南挥挥手,“阿望去,你留下。小陆有话跟你说。”
    送走周望,陆御九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徐师兄,我想回一趟清凉谷。”
    徐行之点点头:“行。等等重光,到时”
    陆御九有些为难:“……他何时能回来呢。”
    “很急?”
    陆御九从怀中掏出那碎成几片、被他妥善包裹好的青玉轮盘。
    徐行之明白了,于温雪尘而言,青玉如身,孤高且直,如今玉碎,也不能随他落于蛮荒,而应归葬清凉谷之中。
    此时距天黑还很有一段时间,于是徐行之问周北南:“你是留下,还是跟着他一起去?”
    周北南摇头:“孟重光还没回来,曲驰又犯着迷糊,我得留下来。”
    陆御九插了句话:“其实我独去独回也可以,但是北南说一定要让徐师兄相随……”
    徐行之颔首。
    这话说得也没错,谁也不知道清凉谷现在是怎样一番景象,万一有魔道镇守,陆御九护派心切,难免要惹出动静来。
    他虽说已成元婴之体,然而手下最厉害的鬼奴周北南不在,仅靠那些残魂遗魄,也是难以为继。
    思及此,徐行之对陆御九道:“行。反正周胖子顶不上用,我陪你走一趟便是。”
    闻言,周北南四下去瞄板凳,气得想给徐行之来个杠头开花。
    二人既然相约,便即刻出行,争取早去早回。
    他们走后,周北南便坐在门户皆闭的茶楼一楼,盘坐在一片腾跃着细细光尘的窗下擦他的长枪。
    没想到,一刻钟后,三道脚步声自楼上一路响了下来。
    周北南抬头一看,等到瞧清那三人中的一个人后,难免惊讶:“曲驰?你们要去哪儿?”
    曲驰乖乖站住脚步:“……要出去。”
    周北南觉得自己选择问曲驰真是脑子进水,转而看向了周望。
    周望跟在曲驰身后,略有无奈:“干爹说想出去走一走,也不知道他要去哪里。”
    曲驰温声保证:“我不走远。我只是去找陶闲。”
    ……四下里一片沉默。
    曲驰有理有据地分析:“他不在这里,就一定是到外面去了。”
    周望有点慌张,望向周北南:“……舅舅?”
    周北南细想了想,觉得放他出去也无伤大雅。
    一来曲驰行事向来稳妥,哪怕是失神失智后也不是瞎跑乱闹的性子,若把他强行拘在这里,闹将起来反倒不妙;二来,他身上未着丹阳峰服饰,此处又并非什么仙山福地,寻常难有修道之人经过,不必担心被人认出。
    更重要的是,最会安慰人的那个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