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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玫瑰

      “回贺宅。”
    简单的指示了司机之后,贺清迟按下隔屏键,将车后排的空间封闭起来,然后整个人便如同被抽去了所有力气一般,躺倒在座位之上。
    她喘息着抚上颈后的腺体,感受到它不间断地跳动,只觉得身上没有哪一处肌肤不是兴奋而灼热的。
    发情。
    贺清迟知道,她在发情。
    原本贺清迟对信息素的敏感度并不高,或者可以说是极低。十几年来除却首次发情,此后的腺体几乎都处于一种无信息素的空置状态。
    药物抑制是有效的。
    可偏偏上次被喝醉的沉宁标记了,还被她毫不留情的注入了大量的信息素,导致腺体生成信息素的功能被再次激活,逐渐恢复后的指数呈波动式上升。以至于贺清迟推测,半年之内,自己的身体一定会出现自然发情的症状。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这东风,便是Omega所能散发的,独特而强烈的信息素。
    众所周知,Alpha对于任意一位Omega的信息素,都会被动的出现生理反应,而且由于本能所致,这种性反应几乎是无法抗拒的。
    这也是她没有第一时间拒绝那个Omega的原因——在闻到那股浓烈信息素的瞬间,她的神经系统似乎被麻痹了,整个大脑都处于空白状态。
    银白色的抹胸纱裙在腰腹处收的过于紧致,贺清迟只能在宽大的座椅上缩起身子,让被约束住的下半身好受一些。
    腺体不断的搏动着,想要突破最后的界限。
    贺清迟用尽全力控制着身体,打开后座车柜,取出备用的抑制剂,对着腺体打了下去。
    好像清醒了些。
    柜中还有一些盒装的药物,她随手拿起一盒,看了封面上的说明,发现是Alpha专用的避孕药物。
    [吃下这个药,就能做些坏事。]
    奇怪的念头从脑海中钻出来,贺清迟想把药盒丢回去,意识却突然扭曲起来。
    [你家里是有一位可爱的妻子的。]
    她扶住头,却仍然觉得头晕目眩。
    [你可以侵犯她,占有她。]
    脑子里不断的有声音在回响。
    [你难道不想肆无忌惮的做想做的事吗?]
    丑陋而卑劣的Alpha本能在此刻终于显现出来,贺清迟不知道身体到底在奉行什么法则,已经不听使唤,她的手颤抖的打开药盒,取出两片避孕药物,囫囵的吞了进去。
    吃下药之后,贺清迟反倒平静了一些。她仰倒在座椅上,大口的喘着气。
    “Du——”
    手机的屏幕亮了起来,上面显示着联系人,【妈妈】。
    “妈妈,怎么了?”贺清迟划开通话键,尽量稳住气息的询问。
    “迟迟,都快十二点了,你们那边弄完没有啊?”林济岚亲切的声音传来,“宁宁说要等你,都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宁宁。
    贺清迟的的眼前又开始模糊起来。
    “妈妈,我很快就回去。”她现在只觉得困乏,声音也有些无力,“马上就到了。”
    “好,快点回来吧,我先去睡了。”林济岚对自家女儿放心的很,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贺清迟愈发觉得困顿,手机从她的手中滑落到一边。
    天旋地转。
    —————————————————————————————————————
    凌晨。
    贺清迟被司机唤醒,强撑着坐起来。
    管家一直站在门口等着她,他见贺清迟似乎十分疲惫的样子,担心的很,马上就想寻林济岚过来,却被贺清迟制止了。
    她抬头看着只零星亮着几盏灯的贺家主宅,知道两位母亲在此时应该都已入睡了,实在不该打扰到她们。
    身体目前的不适感,不过是抑制剂带来的副作用而已,睡一觉就好了。
    贺清迟浑浑噩噩的走进客厅,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沉宁,她把自己包裹在薄薄的空调被里,像个小粽子。
    贺清迟走过去,将覆在沉宁身上的薄被拿开,又把她横抱起来,然后走上二楼。
    沉宁平静的睡在她怀里,并未被这些动作吵醒。
    可贺清迟却能听到自己胸腔里的剧烈心跳。
    进了房间,她把沉宁轻轻的放在床上,沉宁似乎被扰到清梦,不乐意的哼哼唧唧起来。
    贺清迟明明没做什么,却觉得很心虚,把被子给她盖好后,就去了浴室。
    发情的反应似乎都被那支强力的抑制剂压制住了,颈后的腺体十分平静,没有任何异动。
    贺清迟叹了一口气,褪下礼裙,展露出玲珑有致的身体,然后踏入水温适中的浴池中,缓慢的回复着精力。
    数分钟之后,她觉得似乎好些了,穿上睡袍走出浴室。
    房间内只开了床灯,昏黄的灯光能保证不惊醒熟睡的沉宁。贺清迟走到床边,想将灯关上,准备上床休息。
    [叁十分钟后起效,避孕效用持续四个小时。]
    意识里突然刻印出那盒强效避孕药的说明。
    [你怕什么,你是Alpha,你才是真正的主导者。]
    大脑再次空白。
    [你不会真的什么都不想做吧?]
    贺清迟伏在床柜上,想断绝脑中的引诱,可当她看着在灯光下被映出柔和轮廓的沉宁时,所有的一切就都失控了。
    腺体从未有过如此激烈的鼓动。
    她跪在床边,只觉得周身都游走着无处倾泄的炽热欲望。
    纯洁与风月交合,攀上高贵的枝桠。
    幽远的,馥郁的,埋藏在情欲里的玫瑰气息,不可抗力的散逸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