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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

      “百里家真是助了一位昏庸的皇帝。”
    闻言,百里棠的视线又落向刚刚马车消失的地方,淡然道:“所以,这不是我们百里家不义,是元宗帝不仁在先。”
    “此番,我只担心小妹。”百里邵负手,眸子莫名的一沉,“毕竟,裕亲王也不是什么好人。”
    百里棠闻言,眼眸深处只是轻微的晃了晃,“担心也无用,有的事情,她必须要去承受。”
    百里邵听着百里棠有些莫名的话,侧头看着百里棠看着远方的眼神,心中也是释然,是啊,有些事情都不是他们能帮的上的,必须自己去承受。
    ——
    帝京。
    皇宫,金銮殿。
    “启禀皇上,末将愿跟随沈将军前往雁北关。”
    开口的是今年武状元阮赟,如今也算是元宗帝心腹之一,列位与武将,在今年的众多文人中脱颖而出,对兵法相当的了解,也是武将沈将军亲自提拔的年强人。
    只是,雁北关的二十万大军原来听命于姜家,在姜家灭门后,姜家的兵符落在元宗帝的手中。
    如今要调遣雁北关的二十万大军,只有元宗帝手中的兵符才行,姜家落马,崛起的是沈家,沈为魁拿着兵符前往雁北关,但今日元宗帝收到八百里加急密函,沈为魁点名要让阮赟前往雁北关。
    对于此番南疆发兵,元宗帝心中的怒火终于有发泄之处,照着雁北关的二十万大军,踏平南疆都有可能,他有何惧怕?
    “阮赟领旨。”尖锐的声音响起,
    钱公公看着大殿之上单脚跪地拱手的阮赟。
    说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现有南疆扰朕边境作乱,意欲图谋大燕领土,现封阮赟为平南大将军,命你率领大燕将士扫平南疆蛮人,钦此!”
    阮赟在听到平南大将军时,垂眸,大声恭敬道:“微臣领旨。”
    在文官行列站着的裴子言看着单脚跪地的阮赟,嘴角处有着浅笑,犹如她想的那般,他们做到了元宗帝心腹之人。
    元宗沉着眼眸看着阮赟,道:“朕在帝京,等着你与沈将军凯旋归来。”
    第94章 夺回兵符
    雁北关。
    一望无际的怀城军营主帅营帐之中。
    一身紫衣锦袍的年轻男人肆意的看着手中的密函,又看了看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姜珩。
    “沈为魁拿着你们姜家的兵符来调动雁北关的军力,你有和感想?”燕玦把手中的密函随意的仍在面前的案几上,然后慵懒的靠在虎皮大椅上,眸光焦距在姜珩的脸上。
    也没有等到姜珩开口,他又继续说道:“虽你是姜家唯一存活之人,但,雁北关的士兵都是大燕的子民,他们应该不会为了姜家而背叛元宗帝才是啊。”
    姜珩听着这道懒散的口气,抬眸与年轻男人对视,声音说不出的硬朗,“如果真如王爷口中所说的士兵是大燕子民而不背叛元宗帝,那么,王爷又为何要在沈为魁没抵达雁北时,而提前抵达雁北关?”
    “想来,先入为主的道理,王爷参悟的比卑职还要通透。”
    燕玦闻言,薄唇处掀着的笑意越来越深,“本王以为姜家都是蠢人,看来从元宗帝虎狼军中逃出的姜大将军是姜家唯一活着透彻之人。”
    姜珩立即垂眼,嘴角处扯着一抹苦笑,“王爷说错了,卑职也是蠢人。”
    如若不是蠢人,怎么会让姜家所有的人全部覆灭,他的妻,他的子,他的父母无一生还。
    燕玦的视线又落在案几上的密函上,深如黑渊的眼眸中闪烁着异光,沈为魁提点的新晋武状元,现如今已经成为元宗帝心腹之一,看来,在排除异族之时,元宗帝也不忘壮大自己的左膀右臂。
    “如若本王给你一个夺回姜家兵符的机会,你会怎么做?”
    听着突如其来的机会,姜珩猛然抬头看着主位上肆意的燕玦,问道:“夺回姜家兵符?”而且还是他?
    “先入为主这四个字,或许你理解的很透彻,但、本王倒是觉得先下手为强更为贴切。”燕玦说着拿起案几上的密函往姜珩一扔,姜珩立即接住,看了看主位上脸上无任何情绪的燕玦,垂眸看着手中的密函。
    燕玦轻笑,继续说道:“虽然如今怀城所有军队的首领都是听信于你,但,那是在没有兵符的前提下,如果,没有兵符,或者兵符从沈为魁手中拿出,怀城的将士会怎样看待?”
    “或许沈为魁在收服军心时会出现一些困难,但,常年带兵之人,最是懂得怎么蛊惑军心。”
    “但是,兵符从你的手中拿出,这意义便非同寻常,锦上添花之事,想来姜大公子应该理解。”
    姜珩看完从帝京送来的密函,把手中的宣纸捏成一团,紧紧的握在手中,他姜家培养出来的将士,岂能落在别人的手中?况且还是要了他姜家满门命的元宗帝手中。
    “你想让我怎么做?”姜珩抬眸看着玩味的看着他的燕玦,声音冷硬道。
    放在案几上的手指轻轻的敲击着,燕玦眉眼中的笑意懒散了许多,“在怀城外,劫了沈为魁的兵。”
    姜珩诧异的看着那主位上犹如帝王般的男人,说道:“那沈为魁呢。”
    “放入怀城。”
    姜珩挑眉,“劫了沈为魁的兵,让沈为魁一个人进怀城?”
    燕玦身子一正,双手交叉的放在案几上,邪肆道:“沈为魁不必杀之、毕竟、元宗帝可是把这个人抬的非常之高。”
    姜珩闻言,已经明了,一旦沈为魁手中的兵符落入他们手中,沈为魁为了帝京中家眷,怎么都会挣扎一番,元宗帝眼中的二十万大军,从沈为魁手中又落入姜珩手中,这无疑是在给元宗帝致命一击。
    若是此番南疆战事是由他姜珩带兵上战场,整个大燕朝堂怕是都会为之一震。
    到时,大燕的局面便会倾斜向裕亲王,元宗帝只有守着帝京来证明他是大燕的帝王。
    “卑职竭尽所能夺回兵符。”
    燕玦这才起身,捋了捋有些凌乱的锦袍,说道:“这些日子便等着沈为魁的到来,至于,关外的南疆士兵,本王、亲自迎接。”
    闻言,姜珩深幽的眸子一晃,视线落在那伟岸的紫色身影上。
    这个比他还要小的人可以说是在战场上战无不胜了吧,在戎狄,单单‘燕玦’二字足以是他们的噩梦。
    戎狄之所以到现在都不敢攻打北疆,还不是因为眼前那伟岸紫衣男子,当年戎狄王室看守着北疆的是年仅十三岁的裕亲王,本以为北疆能轻易拿下。
    奈何被年仅十三岁的孩子狠戾的手段震惊不已,当年戎狄的王子被燕玦掉在北疆城门处暴晒了十天。
    戎狄王上本以为燕玦只是威胁与他,直到收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成为干尸尸体时,才知晓,那北疆镇守的王,并非大燕所说的黄口小儿。
    后面戎狄王室想要报复燕玦,到处烧杀掠抢北疆边关百姓,残忍之手段足以让现在的北疆百姓引以为噩梦。
    而燕玦的手段比戎狄手段更是残忍,旗下的暗卫专杀戎狄男子,以至于杀了戎狄边关凤城整座城的男人,让原本蛮夷城池的男子只剩下些弱小的妇女。
    戎狄王上暴怒,势必要十万大军踏平北疆,取下燕玦的首级。
    奈何,凤城已经被燕玦占领,擅长用兵的裕亲王在短短半月的是时间,便让戎狄的十万大军全军覆没。
    这也是大燕先皇以及元宗帝忌惮燕玦的原因,有头脑之人没有狠戾手段,有狠戾手段的没有头脑,偏偏燕玦什么都不缺。
    燕玦在南疆的身份也不一般,如今带兵对视南疆,不知,南疆皇帝有何感想,毕竟,当年也是南疆皇帝派人在北疆护着燕玦的安危,尽管是利用之心居多。
    “主子,南疆此番带兵的是太子黎赋。”是齐墨的声音。
    姜珩回神,看着已经坐在案几旁翻阅兵书的燕玦,拱手,“卑职先行告退。”
    燕玦只是轻微的摆了摆手,姜珩转身刚走了两步,便停下脚步,转身看着燕玦,问道:“王爷,卑职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燕玦掀起眼帘,看着姜珩沉着的神情,挑眉,“你想讲什么。”
    “王爷可是真心待王妃的?”
    第95章 提心吊胆
    “王爷可是真心待王妃的?”
    姜珩的话落,营帐中莫名的气氛有些僵硬,侯在一旁的齐墨垂着眼眸,心中为姜珩喝彩了一声,果然是杀敌无数的姜家大公子,这种问题都问出口。
    燕玦合上了兵书,抬眸看着眼神无比认真的姜珩,声音淡淡,不知喜怒,“那姜公子希望本王是真心待本王的王妃,还是别有用意的待她呢?”
    姜珩虽然不知为什么燕玦突然的语气有些阴阳怪气,但还是如实的说道:“卑职当然是想王爷真心的待王妃。”
    “哦?”燕玦挑眉,用着异光打量着姜珩,说道:“真心?姜公子的真心有多真?”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姜珩很是诧异的看着用着异光打量着他的人,又说道:“难道真心也如官僚中还要分几品?”
    燕玦危险的眯起眼眸,他可是没有忘记在帝京时,百里卿梧对他说的话,她心仪的人可是姜珩呢,真是莫名的不爽。
    “王爷这般打量卑职,是在怀疑卑职什么吗?”姜珩依旧平淡的说道,对天发誓,他真是不知燕玦为何用着这样怪异的眼神打量着他。
    “姜公子可知晓本王的王妃心仪与你?”燕玦眼中莫名的杀气让营帐中的气氛瞬间冷凝。
    也让姜珩与齐墨都是呆滞的看向那主位上坐着的年轻男人,齐墨呆滞的是没想到王妃心仪之人会是姜珩,嗯,虽然姜珩没有主子好,但也算是好男儿了。
    姜珩呆滞过后,想到在帝京时百里卿梧是怎么的护着姚屹,还有荣王传着百里家的小女儿与姜家余孽,自然而然便牵扯到了他的身上。
    只是,他也没有想到裕亲王会相信这无厘头的笑话。
    “王爷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九、王妃怎么可能心仪卑职。”姜珩垂眸不由的想笑,所以,裕亲王这般阴阳怪气对他,是因为九偲说心仪的人是他?
    燕玦漫不经心的看向那已经垂眸的姜珩,低沉醇厚的嗓音中有着不可忽视的威慑力,“你是在质疑本王话的真假?”
    姜珩闻言,抬眸看着主位上神情淡淡的燕玦,说道:“不管这种话是出自谁的嘴里,王爷还请相信王妃,卑职并非王妃心仪之人。”
    燕玦看着姜珩坦荡荡的模样,面色尽显温和,他轻言,“可是从本王王妃口中说出,姜公子的意思是,这般,本王也该相信你并非王妃心仪之人?”
    姜珩心一凛,抬头怔怔的看着看着面色温和的燕玦,挑着剑眉,“王妃亲口说出?”意思是,燕玦和九偲在京城都相识了?而且关系还不简单。
    燕玦压制着心里的不爽,眉梢微挑,说道:“退下。”
    姜珩明显的看到燕玦的眼中杀意掀起,虽然心中还有很多疑问,但还是拱手退出了主帅营帐中。
    齐墨欲言又止的看着已经垂眸继续翻阅着兵书的主子,心中暗自揣测主子把王妃带来雁北关的真正原因,莫非王妃前来雁北关,除了有着南疆风洵的因素,难道还有姜珩的关系?
    营帐中一时之间便寂静起来,齐墨又是抬眸看了一样眉宇间还有着冷意的主子,开口道。
    “主子,除了南疆是太子亲自带兵,戎狄也是暗中勾结了南疆,想来此番,南疆是要大燕大出血才是。”
    “想来黎赋不知本王也来了这雁北关,这么多年不见,本王也着实想见一见风洵培养出来的人。”
    齐墨听着突然风轻云淡的声音,挑着剑眉,“主子,属下实在不懂为什么不把王妃送回北疆,而是前来这雁北关。”
    燕玦薄唇一扯,邪肆的眉眼看向齐墨,“你今日很闲?”
    齐墨猛然看向主子,然后颤颤的说道:“属下不闲,很忙,很忙。”然后拱手,往后退了两步,快速的退出营帐之中。
    燕玦的视线停留在那还在荡漾的营帐门帘,眸子一眯,哐当!大手一挥,案几上笔砚纸墨,全都洒在地毯之上。
    他压制着的胸腔中的怒火,想着百里卿梧与风洵有着来往,莫名说了一句。
    “本王倒要看看,你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