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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节

      左一、左二和左三连连点头。
    古言玉却担忧地叫了一声:“侯爷。”
    秦荀殷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你跟他们回去,我留下来还要处理事情,等我处理完了就回去,你早点休息,不用等我。”
    古言玉瞄了眼这混乱的大街和再次走了狗屎运被秦荀
    殷救了的李修寒,知道秦荀殷不可能丢下堂堂瑾王自己离开,她忍着心中的那股不适,点了点头。
    左二牵来马车,秋月将古言玉扶上去。
    古言玉却忽然回头,对秦荀殷说道:“让左一和左三留下来帮侯爷吧,那些人也不可能是冲着妾身而来,有左二和秋月保护妾身回府足以,侯爷不用担心。”
    秦荀殷还要拒绝,古言玉却继续道:“左三懂医术,正好可以留下来帮侯爷看看瑾王的伤势,另外有左一在侯爷身边,母亲那里妾身也能有个交代,妾身和母亲也不用太担心。”
    秦荀殷望着她苍白的脸,忽然淡淡地笑了笑,道:“好,左二,你送夫人回去。”
    待马车远去,秦荀殷走到李修寒身边,有太医正在给李修寒止血,因为失血过多,李修寒的脸色十分难看,苍白得像鬼似的,秦荀殷问太医:“瑾王伤得可严重?”
    “不严重,不严重,只是皮外伤,养些日子就好了,”竟然有人敢在长安街对亲王动手,可见对方有多么地无法无天,太医额头上滴下三滴冷汗,惴惴不安地回答道,“不过这行刺的是铁了心要瑾王的性命啊,伤势多集中在心口和腰腹,若是对方再…”
    第一百三十五章 侯爷担心夫人
    侯爷担心夫人
    再什么,太医觉得有点不吉利,没敢继续往下说。
    李修寒顶着一张苍白得像死人的脸,朝秦荀殷无奈地笑了笑:“这次若非侯爷在场,本王这条性命就交代在这里了,侯爷又救了本王一命。”
    秦荀殷面色十分寡淡:“应该的。”
    再不满他还能说出来不成?
    他好不容易和古言玉出来玩儿,古言玉正玩儿得高兴,结果就来这么一出,吓得他媳妇儿脸色都白了,指不定今夜还要噩梦连连…
    秦荀殷想到这些,脸色就越发阴沉如水,然而,这份阴沉的脸色落在旁人眼里,却被别人理解成了浓浓的对李修寒的担忧。
    “看来这汴京城的防卫还不够严实,竟然让瑾王遇到了这种事情,”秦荀殷嘴角的笑容十分冰冷,“不知瑾王是否还有其他吩咐,若是没有,我想先回府。”
    “侯爷担心贵夫人?”
    “内子胆小,又受了惊吓,我担心她的身体。”秦荀殷有些无奈。
    是根本不想与他过多接触吧,李修寒算是看明白秦荀殷这个人了,他畏缩得很,一点参与党争的意思都没有,只忠于皇上一人,如此也好,只要他不效忠太子,对他而言都是好事。
    “那就烦请侯爷将本王送回府吧。”李修寒道。
    秦荀殷点头,站在旁边看着满地凌乱,不再说话。
    古言玉一路忐忑地回到威远侯府,先去给太夫人问安,左二人已经送到,自然要回去向秦荀殷复命,以免秦荀殷在那头担心,古言玉叮嘱他:“这件事暂时别让太夫人知道,省得她老人家担心,你回去跟侯爷说,就算太夫人知道了,也要把我摘出来。”
    左二身为秦荀殷的属下,古言玉既然是秦荀殷的夫人,自然也是他的主子,主子的吩咐他们当属下的虽然有疑惑,却也不能多问。
    当下左二便拱手道:“属下遵命。”
    古言玉见他态度端凝,对自己毕恭毕敬,顿时有种异常的感觉,好像她也得到了秦荀殷才能得到的敬重,她淡淡笑道:“你去忙吧,我去给太夫人问安。”
    去寿康院的路上,秋月低声问古言玉:“夫人,您还好吧?要不您先回去换身衣裳再去见太夫人?您一路风尘仆仆地回来,还是应该先去换身衣服的。”
    “不用了,再晚太夫人就要睡了。”古言玉道。
    秋月不得不提醒她:“奴婢觉得您还是回去换身衣服再去见太夫人好,您穿着染了血迹的衣服去见太夫人,铁定会把太夫人给吓着。”
    古言玉脚步一顿,瞪她一眼:“你怎么不早说?”
    秋月很委屈:“我以为夫人您知道呢!”
    古言玉只好转身朝秋兰院走,一路走一路小声抱怨道:“还好我命大,我要是个短命的,今天我就得交代在长安街,那李修寒也是个煞星,每次遇见他都没有好事,不止如此,遇见他夫人也没有好事,我今后定要离这对夫妻远些。”
    秋月:“…”
    到了秋兰院门口,古言玉害怕被其他人看出什么端倪来,特地将身上的斗篷脱下来丢给秋月,财大气粗地说:“把它拿去扔了,染了血迹的东西总是不干净的,最好一把火烧了。”
    秋月:“好的,夫人。”
    秋月将斗篷上的血迹藏起来,主仆二人相继走进院子里,春花见古言玉身上连个斗篷都没有,吓得赶忙拿了一床薄被冲上去,将薄被搭在古言玉的身上:“夫人,大冷的
    天,您干什么把斗篷给脱了?这要是染了风寒可怎么得了?”
    “不碍事,”古言玉口吻淡淡的,催促道:“快给我换身衣裳,我还要去见太夫人。”
    春花帮古言玉换了身外衣,又拿了一件莲青色的斗篷把古言玉罩在斗篷里,古言玉就让秋月留下来,自己带着春花去见太夫人。
    太夫人今日精神似乎特别好,古言玉去的时候,她还没有歇息,正在西次间和姚惠清说话,听到丫鬟古言玉过来了,让丫鬟请古言玉进来。
    “母亲还没有歇息呢?”古言玉笑着给太夫人行了礼,太夫人让她坐到旁边的大坑上,问道:“你不是和老二一起出去的吗?怎么只有你回来了?”
    “侯爷本准备和我一起回来的,谁知不巧,遇到了几个同僚,马上就要开朝了,侯爷大约是有事和他们说,就让左二先送我回来。”古言玉颜笑宴宴地说。
    太夫人笑道:“大过年的,又是花灯节,遇到同僚是很正常的。”
    古言玉附和着应是,正欲说服侍太夫人歇息,又有丫鬟进来禀道:“太夫人,二夫人,三爷三夫人和五爷五夫人过来了。”
    古言玉到嘴的话就咽了回去,紧接着三爷和五爷他们走了进来,几个人给太夫人
    行了礼,太夫人赐了坐,三夫人眼尖地发现秦荀殷并不在,问道:“二嫂,二伯还没有回来啊?”
    古言玉心道:“只怕要坏事。”
    面上却不露声色地说:“遇到点事情,所以我先回来了。”
    “二嫂果然不同凡响,遇到那么大的事情竟然还能如此淡定,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那是一点事情吗?”三夫人说起来还心有余悸,她拍着自己的心口,一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的样子,“整个长安街都乱了,甚至出现了踩死人的事件,二伯现在都还没有回来,今夜只怕没那么容易走得开身了,估计要明天早上才能回来。”
    太夫人目光一凛。
    古言玉暗暗叫苦,她就知道这个三夫人不是个省心的,她前脚刚撒了谎,她后脚就进来拆她的台,这下好了,太夫人也得跟着不安生。
    “到底怎么回事?”太夫人问。
    “啊?原来二嫂没跟母亲说啊?”三夫人露出后悔的表情,“都怪我多嘴,哎呀,母亲您别担心,二伯现在很安全,什么事情都没有,那些黑衣刺客都被杀光了,五城兵马司的人将长安街围了起来,现场已经控制住了,只是还有些后续需要处理,所以二伯暂
    时脱不开身。”
    “刺客?”太夫人眼皮一跳,“哪来儿的刺客?”
    “瑾王招来的,”坐在三夫人旁边的秦荀宁回答,“今夜花灯节,瑾王上街逛花灯,招来了大批刺客刺杀,当时正巧二哥和二嫂就在旁边,二哥就出手救了瑾王。”
    秦荀宁三言两语,太夫人却听得心惊胆战。
    她忽地握住旁边古言玉的手:“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受到惊吓?”
    古言玉本还在担心太夫人会责怪她说谎,没想打太夫人首先关心的却是她的状况,古言玉很感动,也十分感激,她笑道:“母亲放心,我没事,侯爷也没事。”
    太夫人松了口气,然而,这口气刚松下来,就听秦荀彧道:“二嫂实在令人佩服,那鲜血淋漓的头颅就落在您脚下,您竟然还能若无其事地来给母亲问安。”
    古言玉就感觉到太夫人的手又是一紧。
    她苦笑道:“当时侯爷就在我的身边,我怕什么,侯爷征战沙场多年,什么魑魅魍魉没有见过,就算真的有牛鬼蛇神,他们也不敢近侯爷的身。”
    太夫人听到古言玉这样说,露出几分欣慰来:“不管如何,你们没事就是好。”
    五夫人别有深意地看了眼古言玉,这女人胆量是真的大,若是她的脚下忽然滚来
    一个头颅,她估计得被吓得瘫软在床,好几天都下不了地。
    他倒好,竟然还能顶着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来给太夫人问安。
    “你们怎么知道的?”秦荀宁问。
    “当时夫人在放花灯,我就站在旁边到处看,刚巧看到二哥和二嫂,本准备上去打声招呼的,谁知道竟然忽然发生了那令人惊骇的一幕,紧接着护城河那边就乱了起来,可惜我不会武功,否则也能冲上去帮二哥打几个黑衣刺客。”秦荀彧有点遗憾地说。
    太夫人关切道:“这种事情哪能逞能,你带着你媳妇儿安全回来才是最要紧的。”
    秦荀彧道:“母亲说得是。”
    太夫人揉了揉额角:“夜深了,你们都下去休息吧。”
    “我留下来服侍母亲入睡。”古言玉道。
    “不用了,你也回去早些休息,”太夫人并不留古言玉,“今晚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你肯定受了惊吓,回去好生歇着,明早再过来。”
    古言玉乖巧地应道:“是,母亲。”
    待古言玉他们离开,屋里只剩下太夫人和姚惠清,太夫人大约是受了惊吓,脸色
    很不好,姚惠清道:“二夫人的胆量可非寻常人可比,若是换做奴婢,当场就得给吓晕过去。”
    太夫人喝了口茶,沉了沉眉道:“或许她和老二真的是天生一对。”
    “奴婢也这样认为,侯爷这样的人身边就该是二夫人那样胆大的才成,对外能临危不乱,对内能震慑各房,有她在,您能轻松不少,”姚惠清拍着马屁,“还是您的眼光好。”
    “当初在白启山一见她,就知道她不是个简单的,她纵然是千好万好,可惜少了点情意,”太夫人忍不住叹气,“她聪明得很,将自己的心牢牢地守着,至今都对老二没有多少感情,偏生老二三番四次护她,分明是生了情了,我想,他们夫妻经常闹不愉快,就是因为这点。”
    “二夫人是个很清楚自己要什么的人,侯爷想要她的心,只怕并非仅仅对她好就成。”姚惠清观察古言玉这么久,对古言玉这个人,她有自己的认识。
    而这点,太夫人何尝看不出来。
    只是看得出来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有些事情,太夫人绝无可能妥协。
    三夫人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秦荀宁:“真的有一个鲜血淋漓的头颅滚到了二嫂的脚下?”
    第一百三十六章 你是不是看错了
    你是不是看错了
    秦荀宁望着妻子震惊的表情,有些好笑道:“你何时听五弟撒过谎?”
    三夫人就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叹道:“二嫂这女人胆子也太大了,受了那么大的惊吓,她怎么还能那么若无其事呢?”
    秦荀宁道:“要不然,你以为母亲为何非要二哥娶她?她是母亲早就看好的,否则也不至于她刚进门就把管家的权利交给她。”
    这一对比,秦荀宁就觉得自己的媳妇儿是个弱鸡。
    不过弱鸡有弱鸡的好处,若是自己的媳妇儿是古言玉那样的,他恐怕天天都得被压着欺负,他可降不住古言玉那样凌厉的女人。
    “二嫂怎么一点事情都没有,”五夫人也很不相信,望着秦荀彧道:“你是不是看错了?”
    “怎么可能?”秦荀彧反驳,“绝无可能看错,护城河那地方,灯火通明,难道我还能把一个球看成是人头不成?当时若不是你在我旁边,我定要上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