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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节

      梁夫人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梁文聪:“不可能,相公你一直安守本分,从不逾矩,这次也是为了救我的性命,怎么会做其他伤天害理的事情。”
    梁文聪勾唇笑了笑,到底不想打破自己在梁夫人心中良善的形象,安抚道:“我胡说的,别多想,我只是想让你接受让那个女人把血换给你。”
    梁夫人松了口气:“她已经被秦夫人发现了,你把她放了吧,告诉她一切都是误会,给她一笔钱,让她好生生活。”
    梁文聪眼里闪过阴霾,回答道:“好。”
    到了住处,古言玉本想直接回内院,六皇子却道:“秦夫人既然见过那个女人,不如就同我们一起去见那个老太太吧,我们都是男人,有秦夫人在,想来那老太太也要放松些。”
    六皇子既然这样说了,秦荀殷自然不会有意见,古言玉就随他们一起去见人。
    办事处设在外院,屋里十分整洁,老太太穿着一身粗布麻衣和一双布鞋,头发用一根木簪盘起来,梳得很整齐,不像那些丝毫不注重仪态的粗俗老婆子。
    她坐在一张木椅上,手边还摆着一个茶盅,茶盅里的茶冒着热气,茶盅是满的,老太太战战兢兢地坐着,没敢喝茶,一双眼睛不时地往门外看,好像非常地急切地在找什么人。
    见到秦荀殷他们进来,老太太赶忙从座位上站起来,她局促地用手理了理自己有点被坐乱的衣服下摆,朝秦荀殷等人跪了下去。
    “求大人为草民做主,救救我女儿。”老太太以额触地,悲恸地说。
    这里六皇子最大,即便是秦荀殷都不能越过六皇子去,古言玉更不敢随便说什么、做什么,六皇子道:“老人家有什么话起来再说,地上凉。”
    古言玉这才朝秋月使了个眼色,秋月上前将老太太搀扶了起来。
    老太太已经哭红了眼睛,古言玉安抚道:“老人家,您面前这位乃是六皇子,六皇子性情最是温和,您不必害怕,有什么事情您尽管跟六皇子一五一十地说清楚就是,倘若您真的有什么冤情,六皇子一定会为您做主的。”
    老太太感激地看了眼古言玉,又看向六皇子,然而,她大约觉得自己身份卑贱,只睃了六皇子一眼就不敢再看,赶忙收回目光。
    秦荀殷就道:“先坐吧,看来一时半会儿这位老人家也说不清楚。”
    六皇子坐到上位上,秦荀殷和古言玉并排而坐,老太太不敢坐,古言玉心疼老人家想让她坐下,又想到自己不能越过六皇子去,遂而没有做声。
    好在六皇子不是个喜欢端皇子架子的,他道:“老人家坐下说吧。”
    老太太道:“草民不敢。”
    “六皇子大恩大德,老人家就不要拂了六皇子的好意了,快坐吧。”古言玉催促道。
    秦荀殷暗笑,古言玉这样急不可耐,分明是不忍心看人家一个老太太站着跟他们这些年轻人说话,否则,他估计,她才懒得开口管。
    老太太听了古言玉的话,道了谢,果然就坐了下来。
    “老人家,你先说你到底有什么冤情,梁文聪梁大人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才让你冒着危险来我们面前告状,你可知道梁大人乃是朝廷命官,若是你没有确凿的证据,那就是诬告,到时候不止你,就连你的家人都要跟着遭殃的。”六皇子道。
    老太太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我一个半只脚都跨进棺材的老太婆,我何至于诬告梁大人。两年前,梁大人的夫人患了病,怎么治都治不好,梁大人不知道听谁说的要找一个和梁夫人血液相通的女子到梁夫人身边服侍,这样就能给梁夫人冲喜,梁夫人就
    能日渐好转。
    “为了找到这个血液想通的人,梁大人花了无数人力物力验血,我女儿听说给的酬金极高,也去验了血,没想到就被挑中了,当场就被带进了梁府,我去梁府闹过几次,都被梁府的人轰了出来,后来梁府的人给了我一笔钱,说我女儿在里面好吃好住的,让我以后别去打扰我女儿,我也消停了一段时间,想着梁府要什么有什么,我女儿是去享福了,我何苦阻断了我女儿的前程,就没有再去闹事。
    “前不久有人专程找到我,说梁大人为了救他的夫人,要吸干我女儿的血给梁夫人用,我知道我去梁府闹事根本没用,那人指点我,说钦差大人要来,让我直接来找你们伸冤,我这才来找你们,求大人一定要给草民做主啊,梁大人他是要残害我女儿的性命啊!”老太太说着说着,忍不住又跪了下去,朝六皇子磕头。
    古言玉和秦荀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两个字:好巧。
    她才见了梁文聪的夫人,见了这老太太的女儿,后脚这老太太就找上了门,还有老太太说有人指点,谁人在背后指点?
    这人和梁文聪有什么深仇大恨?
    六皇子问:“指点你的人是谁?”
    “是一个年轻人,长得斯斯文文的,我以前没有见过,他也没有告诉我姓名,我问他为什么要和梁文聪作对,他说梁文聪害死了他的姐姐,他没跟我说几句话就走了。”老太太如实回答,“大人,草民说的句句属实,您一定要给草民做主,救救草民的女儿啊!”
    古言玉起身将老太太扶起来:“您别着急,六皇子宅心仁厚,肯定会为您做主的,您的女儿定然会平安无事的。”
    老太太闻言,不住地朝古言玉和六皇子作揖:“草民谢谢大人,谢谢姑娘。”
    古言玉想到自己的祖母,心头酸酸的,她走了这么久,祖母定然已经知道了,老人家心思多,也不知道得知后到底会作何感想,会不会担心她,会不会为她伤神。
    希望祖母一切平安才好。
    还有古言笙,没两天就要参加县试了,她不能亲自去送他,希望他也能正常发挥,拿到他该有的成绩,想到这些,再想到这里乱七八糟的事情不知道何年何月才是个头,古言玉就觉得心情复杂,顿时什么好心情都没有了。
    六皇子发现,秦荀殷这位夫人倒是挺会慷他人之慨的。
    他道:“这件事情我会派人查清楚的,若是梁文聪真的扣了你的女儿,我定会让
    他还给你,今日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我会派人通知你的。”
    老太太千恩万谢地走了。
    六皇子将目光转向一直没怎么吭声的秦荀殷:“侯爷,你看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秦荀殷将问题丢回去:“六皇子以为呢?”
    以为…也好,趁机立功让父皇对自己刮目相看,这是个好机会,虽然会得罪梁文聪,但是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叫人家百姓叫冤都叫到他这里来了。
    他就是不想管也得管。
    六皇子道:“把梁文聪叫来问一问吧,若是真的有这么回事,就叫梁文聪将人家姑娘给放了,为了给自己的夫人治病,残害一个良民的性命,算怎么回事。”
    秦荀殷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六皇子:“若是梁文聪能找到其他人,想来也不会非要那个女子给梁夫人治病,这件事情,梁文聪只怕没那么容易松口。”
    六皇子头大:“那怎么办?”
    秦荀殷:“不如把人偷出来吧。”
    六皇子:“???”
    “虽然这个办法有点偏激和不厚道,但是我们现在住在梁文聪这里,总不好当面和梁文聪撕破脸,况且他也是迫于无奈,想救自己的夫人,若是他不愿意交人,两方起了冲突总是不好。”秦荀殷道。
    六皇子一脸为难:“这,不好吧?就算我们暗中把人偷出来,再偷偷放走她们,梁文聪也可以大海捞针地将人捞出来,我觉得还是当面和梁文聪说清楚比较好,毕竟他是朝廷命官,总不能在明面上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吧,”六皇子道,“现在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那么梁文聪肯定就不敢再继续下去了,只有选择放人。”
    秦荀殷听完,似乎觉得六皇子所言有理,道:“如此也对,那就按照你说的办。”
    然后他似乎不想再管这件事情的样子,拱手道:“我先带我夫人回去休息了,这件事情六皇子就辛苦一些,我嘴笨,说不好,只能由您去跟梁文聪说,我先告辞了。”
    六皇子只好摆摆手:“侯爷和夫人请自便吧。”
    古言玉暗笑,估计六皇子已经气得脾气都没有了。
    夫妻俩相携回到内院,古言玉在秦荀殷耳边小声道:“侯爷以为,梁文聪不会把那个女人交出来?”
    秦荀殷:“梁文聪会交出来的,这件事情已经闹到了明面上,梁文聪不想交出来也要交出来,否则欺压良民这样的事情坐实了,梁文聪这知府的位置恐怕就坐不稳了。”
    古言玉:“指不定梁文聪会冲冠一怒为红颜呢!”
    第一百五十章 感情用事
    感情用事
    秦荀殷道:“若梁文聪真是那么感情用事的人,你以为他能在东海混得如此风生水起?”
    “说得也是,”古言玉有点可惜地摇摇头,“到底还是妾身目光短浅,这天下间又有哪个男人会为了自己的女人而放弃高官厚禄,更何况梁文聪的姐姐乃是太子妃,他就是将来的国舅,不管背地里如何,明面上都是能不出错就不出错的。”
    她语气很是唏嘘,好像十分可惜的样子。
    女人都是感性的,首先考虑的是感情,古言玉虽然很多时候都表现得十分果敢,但是到底还是难免逃脱感情的束缚,所以她总是把自己关在自己的一寸三尺地里,想要尽量让自己脱离感情的控制,殊不知,若是情感真的那么容易控制,这世间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
    秦荀殷握住她的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你不必太过在意别人的走向。”
    “只是有点感慨,”古言玉道,“多谢侯爷关心。”
    她总是疏离的,以前是,现在也是,心好像是石头做
    的,总是捂不热,秦荀殷不由地有点泄气,不知道自己还能如何对古言玉好。
    气氛沉寂下来,古言玉觉得心口闷闷的,有点喘不过气来,夫妻两人一路无话地回到房间,用膳洗漱后歇下,伺候的秋月唉声叹气,不知道这两主子又在闹什么别扭。
    第二日,古言玉睡到日晒三竿才起,不用给太夫人请安,她每日几乎就要晚起一个时辰,几乎日日都是自然醒,醒来后慢条斯理地将自己收拾整齐,继而要么看书要么刺绣,生活无趣地十分怡然自得,不用管内宅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简直一身轻松。
    秦荀殷与她不同,他每日都起得很早,练一会儿武,然后处理事情,赶路的那段时间还不算匆忙,一到了这里,古言玉明显感觉到秦荀殷忽然忙碌了起来。
    她不想打扰他,就自己找事情消磨时间。
    临近正午的时候,有小厮到古言玉的面前转达秦荀殷的话:“侯爷说有要事要出去办,就不回来用午膳了,让夫人您不必等他吃饭。”
    午膳就不在澄园吃了?这是越发忙了起来?
    古言玉没有多问,小厮躬身退了下去,结果一直等到
    深夜都不见秦荀殷回来,古言玉就有点惴惴不安起来,这里到底是东海,是梁文聪的地盘,强龙不压地头蛇,秦荀殷莫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落雁在屋里伺候,秋月从外头进来时带进来一股子凉气,坐在炕上的古言玉立刻起身,望着秋月,秋月抿唇,沉沉地摇头道:“侯爷还没有回来。”
    古言玉的眉头立刻打起了死结,忍不住责怪起秦荀殷来,他们这趟本就是入虎穴,秦荀殷要去办什么事情,竟然也不知道派人跟她打个招呼,让她心中有数。
    这下可真是急死个人。
    古言玉烦躁地放下手里的书,抬脚就朝外走去,秋月赶忙问:“夫人,您去哪里?”
    “去外院,”古言玉道,然而,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的脚步又忽地顿住,问秋月:“六皇子回来了没有?”
    秋月摇头:“还没有回来。”
    今日下午,梁文聪过来见六皇子,顺势邀了六皇子晚上到春熙楼喝酒,当时秦荀殷不在,六皇子想着有事情跟梁文聪说,便同意了,结果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没回来正好,省得她去外院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六皇子
    。
    古言玉让落雁守着,自己带上秋月赶去外院,澄园还是一片灯火通明,内院守门的婆子看见古言玉过来,立刻精神抖擞了起来,点头哈腰地问:“秦夫人要出去?”
    古言玉点头:“去趟外院。”
    守门的婆子立刻为古言玉打开门,顺口问道:“要给夫人留门吗?”
    “自然,”秋月回答,“我家夫人去去就回。”
    守门的婆子点头应了声“好”,古言玉就带着秋月走了,左九一见到古言玉,浑身一凛,吓得从椅子上跳了下去,恭敬地朝古言玉拱手道:“夫人,深更半夜的,您怎么来了?”
    古言玉沉着脸、凝着眉:“侯爷还没有回来?”
    左九摇头:“侯爷今日有要事处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夜深露重,夫人还是快回去休息吧,侯爷一回来,属下立刻就通知夫人。”
    “有要事处理?”古言玉琢磨着这几个字,“什么要事?”
    左九一脸为难:“夫人,这是机密,没有侯爷的允许
    ,属下不能说,还请夫人体谅。夫人放心,侯爷武艺高强,身边还有左一、左二和左三爷,侯爷不会有事的。”
    几个心腹,他都带走了?
    古言玉虽然一脸疑惑,但左九说了是机密,她还真不好深问,万一泄露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那就会坏了秦荀殷的大事,这罪责古言玉可担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