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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节

      这点古言玉懂,秦荀殷已经是西北大将军,统领西北十万雄兵,若是再管西北与十八部落的互市,皇上只会更加忌惮,害怕秦荀殷有朝一日会自立为王。
    古言玉本还想发表一点自己的看法,现在看来是没必要了。
    云妈妈回到芳菲苑,刚巧看见翠柳从吕氏的房间里出来,翠柳迎上云妈妈的目光,愣了会儿神,上前朝云妈妈敛衽行礼:“云妈妈。”
    云妈妈脸色平静,以前翠屏在的时候就时常摆脸色看,这芳菲苑里,翠屏只对吕氏一个人客气,对其余人都是一副别人欠她钱的嘴脸,翠柳则不同,对所有人都客客气气的。
    “姨娘睡了吗?”云妈妈问道。
    “没有,姨娘担心翠屏,睡不着,”翠柳试探着云妈妈的口风,“也不知道翠屏现在到底怎么样了,还能不能回来伺候。”
    云妈妈也算是府里的老人了,在内院和外院都有些关系,自然知道翠屏的事情,她道:“翠屏就没有回府,直接被吕夫人留在吕府了,吕夫人说,那等不懂规矩的,不能让她回来再碍了夫人的眼,夫人现在身子矜贵,经不起折腾。”
    翠柳听得心中“咯噔”一声,面上淡定的表情险些没有维持住。
    云妈妈望了眼内室的方向,摇摇头道:“也是她自找
    的。”
    翠柳神色慌张地回到内室,吕氏还呆坐在床上,听到翠柳的脚步声,有些茫然地问翠柳:“你说侯爷会恼了我吗?今天的事情的确是翠屏自作主张,侯爷他不会生我的气吧?”
    翠屏还没有半点消息,她却还有心思想侯爷的恩宠。
    翠柳心中拔凉拔凉的,当时吕氏非要等侯爷回来后再去秋兰院给翠屏求情,翠柳就觉得自己大约是跟错了主子,现在她更觉得自己的人生简直无望了。
    但想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翠柳嘴上安抚道:“侯爷又不是那等不分青红皂白的人,既然侯爷知道是翠屏的错,又如何能怪到姨娘您的头上来。”
    吕氏听着松了口气的样子:“只要侯爷不怪我就好。”
    顿了顿,她似乎想起什么,问道:“你打听到翠屏的情况了吗?”
    “云妈妈说翠屏出去后就再没有回来,”翠柳禀报道,“吕夫人都过来了,翠屏却没有回来,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吕氏陡然从床上站了起来:“凶多吉少是什么意思?
    ”
    “翠屏犯了大错,害得吕夫人亲自上门向夫人和太夫人致歉,您说吕夫人会饶过翠屏吗?”翠柳唉声叹气,“只怪奴婢当时没有拦住她。”
    吕氏也唉声叹气:“跟她说过多少次不能任性妄为,她就是不听,这下可好了,一意孤行,把自己给绕进去了,谁也救不了她。”
    她哀叹完,满脸颓丧地往床上躺去。
    免费听了一出大戏的三夫人呆在房里完全睡不着觉:“我就说那吕夫人怎么会突然过来,原来是那吕氏在作妖作死,他们吕家也太猖狂了,我们威远侯府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二伯还有军权在手,他们竟然敢那般欺负二嫂,这下可好看了吧!”
    “不行,”三夫人站了起来,“我得去找二嫂唠嗑唠嗑。”
    秦荀殷正在和古言玉说春花和秋月的婚事,秋月来禀,三夫人过来了,秦荀殷就起身去了外院,临走前对古言玉道:“吕氏既然那么喜欢跪佛堂,就让她从今日起,每日下午在佛堂里跪上三个时辰吧,以表诚心。”
    古言玉:“妾身会让丫鬟传侯爷话的。”
    三夫人进来的时候如古言玉所料地两眼放光:“听说那吕王氏亲自过来给您道歉了?”
    “是过来解释的,不是道歉,”古言玉不希望传出什么两家不睦的消息,毕竟吕家乃是太后的娘家,是皇亲国戚,“三弟妹怎么有空过来?”
    “我闲人一个,哪里没空了,”三夫人喜滋滋地古言玉身边坐下,“那去告状的翠屏怎么样了?你可知道?”
    古言玉端起茶盅喝茶:“已经没了。”
    三夫人瞪圆了眼睛,她着实吓得不轻,可古言玉却是一副极为淡定的模样,这让她更加吃惊,一条人命就那么丧了,古言玉这么淡定的?
    “吕…吕夫人怎么说的?”三夫人发觉自己的声音有点发抖。
    “过来的时候就说已经被拖下去乱棍打死了,省得让她回来污了我的眼,”古言玉实话实说,“吕夫人行事太过雷厉风行了,否则翠屏也不用死。”
    “您会救她?”
    “到底是一条命,而且罪不至死,能救自然是要救的
    。”古言玉道。
    三夫人砸吧了下嘴巴,忽然有点词穷,她觉得就算吕夫人没有提前动手弄死翠屏,以太夫人的脾气,翠屏不死也得脱层皮。
    结果翠屏被乱棍打死的消息很快就经过三夫人的嘴传到了芳菲苑,彼时吕氏还在睡觉,闻言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惊吓似的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厉声问道:“你说什么?”
    “翠屏被乱棍打死了,尸体扔到了乱葬岗喂狗,”翠柳哆哆嗦嗦地说,她吓得浑身发抖,“是二夫人跟三夫人说的,此事千真万确,绝无虚言。”
    第一百九十二章 侯爷真的恼了我了
    侯爷真的恼了我了
    “死了?被乱棍打死了?”吕氏瞪圆了眼睛。
    翠柳吓得哭出声来:“不仅如此,侯爷还下令,让您每日下午都去佛堂跪满三个时辰,给太后娘娘祈福,给二夫人和太夫人祈福。”
    吕氏脸色煞白,见鬼似的望着翠柳,张皇失措道:“侯爷他竟然罚我!”
    翠柳想,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翠屏死了。
    “连个丫鬟都管不住,摆明了是存心给自己找死,她既然要找死,二嫂怎么可能不成全她?我们那二嫂你又不是不知道,对那种主动凑上去找死的,特别欢迎。”五夫人拿着剪刀修剪花圃里的花枝,花香扑鼻,令人身心舒畅。
    刘妈妈仔细地在旁边伺候,说道:“太夫人看重二夫人肚子里的孩子,自然会全然顺着二夫人,其实二夫人也还好,并未恃宠而骄。”
    五夫人淡淡地笑:“二嫂可不是恃宠而骄的人。”
    吕氏进门不过三日就受到侯爷处罚的事情很快传遍了全府,府里的人都观望着芳菲苑和秋兰院的动静,很快又传出侯爷不喜吕氏,根本不往吕氏的院子里去的消息。
    太夫人如今对这件事看得非常佛系:“老二不喜欢就
    不喜欢吧,也不是非要去的。”
    姚惠清暗想,太夫人变得也快。
    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吕氏是太后硬塞过来的,太夫人心高气傲,自然不高兴,既然不高兴,更不会主动让自己的儿子迎合上去。
    况且现在西北也并不是真的完全太平,指不定什么时候又要打起仗来,朝廷还离不开秦荀殷这个武将,又能把他们威远侯府怎么着?
    第二日,庄平薇来看古言玉。
    古言玉一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她不是单纯地来看自己的,请庄平薇在临窗的大炕上坐下,让丫鬟端了冰过来给庄平薇解暑,已为人妇的庄平薇梳着高髻,面目看着柔和了许多。
    古言玉屏退了屋里服侍的,笑道:“姐姐可难得来看我。”
    庄平薇吃了口冰,打量了番屋里的景致,又看了看古言玉隆起的肚皮,说道:“你这小日子倒是过得挺滋润的,我刚成婚,地皮还没踩熟呢,哪能时常来。”
    “这次是长公主让你过来问路的?”古言玉挑了挑眉。
    庄平薇露出个赞赏的目光:“大表妹越发聪慧了,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我实话跟你说吧,大驸马暗中为瑾王办
    了不少事情,这次瑾王突然被押入大牢,若是不能再站起来,大驸马只怕就要倒霉,长公主这几日担惊受怕的,就怕瑾王一蹶不振。”
    “看来表姐在公主府深得婆婆喜欢啊,长公主连这等机密的事情都跟你说了,”古言玉露出一眼看穿的表情,“你能在公主府站稳脚跟,实在是好事情。”
    庄平薇是个急性子:“你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快说说你知道的。”
    “我能知道什么?”古言玉很无辜,“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事还在查呢,结果还没有出来,谁知道谁才会是最后的赢家?”
    庄平薇:“那侯爷什么意思?”
    古言玉郑重其事道:“表姐,侯爷只忠于皇上,储位之争跟我们威远侯府没有关系,不过,据小道消息说,皇上更倾向瑾王,昨日还特地命人给贵妃送了药膏去。”
    庄平薇听着就松了口。
    古言玉却叮嘱道:“但这些事情,你却不能跟长公主说,你自己知道就好。”
    庄平薇点头应下,这其间的厉害关系她还是知道的,她只是着急,但绝不愿意将威远侯府拖下水,她道:“我就是想借来看你的理由问一问。”
    古言玉提醒她:“这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管了,最好问都不要问,以免传出什么不好的话来,落到皇上或者太后耳朵里,都不是什么好事。”
    “我哪儿想管,只是长公主和相公最近都惶惶不安的,我看着不忍,”庄平薇起身道,“我府里还有事情,我先回去了。”
    “这么着急?”
    “就是着急。”庄平薇行色匆匆地走了。
    古言玉忽然意识到,立储这件事带来的影响远比她想象得要大,至少已经严重地影响到了长公主府的前程。
    晚上秦荀殷回来的时候古言玉迫不及待地就问了这件事情:“怎么样了?”
    秦荀殷心情有点沉重,表明凝重,脸色不大好看:“瑾王被放出来了,贵妃也被解了足禁,良妃被贬,六皇子被贬为了庶人,发配南宁,太后娘娘以雷霆手段处置了二十几个宫女和太监,这件事到今天下午就彻底结束了。”
    到底还是瑾王完胜,不知为何,古言玉反而松了口气。
    “那毒,是良妃下的?”古言玉问。
    “查出来的结果是良妃与六皇子联手所下,那几日六皇子一直呆在太后的百福宫,完全有机会在贵妃送过来的芙蓉
    糕中做手脚。为了栽赃陷害瑾王和贵妃,就将毒放到了太后未吃完的芙蓉糕里,又在太后娘娘其他的饮食里掺了同样的毒,他们只想扳倒瑾王和贵妃,并不想谋害太后娘娘的性命,所以毒性并不重。”秦荀殷有些唏嘘。
    “毒性重不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到底有没有下毒,”古言玉语气冷沉,“太后那般待六皇子,甚至希望皇上将皇位也传给六皇子,没想到六皇子竟然做出这等事情来,太后肯定十分寒心,往后也会对瑾王和贵妃十分愧疚。”
    “愧疚?”听着这个词的秦荀殷觉得可笑。
    古言玉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改口道:“好吧,太后娘娘只会认为是理所当然的,毕竟她老人家的地位摆在那里。”
    秦荀殷爱怜地摸了摸古言玉的发顶。
    “消息都已经传出去了吧?朝中文武大臣是不是都知道了?”古言玉问。
    秦荀殷点头:“圣旨都已经下了,都督府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所以我回来得晚了些,你表姐过来了?”
    “是来问路的,说大驸马一直在偷偷地为瑾王办事,这次瑾王出手,他们吓坏了。”
    “简直糊涂,朝中暗潮涌动,过早参与党争就是在拿全府的性命冒险,大驸马看着是个挺淡泊的人,没想到对功名
    利禄竟然有这么大的追求。”秦荀殷有些不屑。
    古言玉咕哝道:“权势和地位有几个男人不喜欢的?”
    “你说什么?”
    古言玉回以一个讪笑:“没什么。”
    而事实果如秦荀殷所料,八月初八这日,皇上下圣旨封瑾王为太子,定于八月初十行大礼,入主东宫,同日,前太子被放出大牢,改为幽禁其于皇长子府。
    储君之争总算落下帷幕。
    古言玉过了好长一段悠闲养胎的日子,随着月份渐大,她的身体也越发笨重,六个月的时候已经到了走路必须有人扶的日子,有时候和五夫人碰在一起,和五夫人相比,古言玉的肚皮就显得尤其地大,她的食量也猛增,半夜饿醒是常事。
    这日,古言玉遵照太医的嘱咐在花园里走动,柳红过来禀道:“夫人,古姨娘过来了。”
    “你说谁?”古言玉停下脚步,有些不可置信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