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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二章 老宋的烦恼

      听完了吕建军的讲述,张阮清的心里非常舒畅。这样一个结果非常令他满意。
    毕竟那帮阴阳师们手段非常诡异,不怕贼偷还怕贼惦记呢。张阮清主要是怕自己身边的人受到那帮阴阳师的伤害。
    两人端起酒杯碰了一下,吕建军这才说道:
    “张医生,不知你对通过脑外科手术戒毒有没有什么研究。”
    张阮清被他这么一说也愣住了。通过脑神经的外科手术来治疗某种疾病,属于脑神经外科手术。脑神经外科手术的起源得追溯到上世纪的30年代。
    当时,葡萄牙精神病学家和神经外科医师合作,施行双侧前额叶脑白质切除手术,开创了精神外科学。这种手术可以令躁狂型的精神分裂症病人变得温顺,冲动攻击行为明显减少,在北美和欧洲医学界风靡一时,它的发明者也因此获得诺贝尔生物与医学奖。
    然而随着接受这种手术的病例增多、随访时间的加长,医生们发现此项手术会给部分病人带来“矫枉过正”的效果——使躁狂型的精神分裂症病人变得过于安静,出现感情淡漠甚至对外界的刺激没有反应,也可能给部分患者遗留下不可逆的器质性精神障碍,如记忆力、智能下降和人格缺陷等。
    因此,上世纪五十年代后,医学界基本上已经停止应用双侧前额叶脑白质切除手术治疗精神分裂症病人。
    后来上世纪80年代,俄国的科学家发现,长期吸毒的人,在他们的大脑之中会出现一小部分病变的区域。我们是科学家的猜测,这个区域很有可能跟毒品的成瘾性有关。
    因此他们就尝试切除这一部分的病变脑组织。结果他们惊奇的发现,有不少的患者在切除这部分脑组织之后,竟然神奇的戒除了毒瘾。
    于是一时间,这种通过脑神经外科手术戒毒的方式开始在欧美各国风靡起来。据统计,通过这种手术戒毒的成功率高达70%。
    就连当年华夏也实施过600多例这样的手术,不过后来被叫停了。这是因为这种手术的风险甚至大于脑肿瘤切除手术的风险。
    无论是戒毒手术和脑肿瘤切除术,都存在发生颅内出血的风险。而前者比后者还要复杂的原因在于,前者是功能神经外科手术,不像脑肿瘤患者,吸毒成瘾的患者脑内没有器质性病变。
    手术过程中是否能够精确地定位需要损毁的点,而又避免对大脑的器质造成损害,对手术的效果、术后是否有后遗症都是相当关键的。
    而且人脑中有一个部位叫奖赏神经,当一个人做了一件事情感觉非常愉快的话,会在神经系统里面形成一种反射,再次看到、想到这件事物就会产生兴奋的感觉。
    而大多数毒瘾的感染者都是在这奖赏神经的部位出现问题。而一旦切除这里,就会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
    奖赏神经并非只对毒品敏感,它‘掌控’的记忆不仅仅局限于对毒品带来的快感。所以戒毒手术万一处理不好,患者会变得对什么事物都不感兴趣,对什么都没有要求。
    此外这种手术还会带来行动迟缓、性格改变、记忆缺失等后遗症,甚至导致患者在手术的过程中死亡或者是丧失行动能力。
    张阮清犹豫了一下说道:
    “这个手术能做,不过这种手术风险极大,况且华夏的有关部门在04年的时候就已经叫停了这种手术……”
    “这样啊……”吕建军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怎么回事吕大哥,能跟我说说是谁需要做这样的手术吗?”
    “是我的一个同学,他叫老宋,我们三十年曾在警校的进修班一起学习过,私人关系非常好……”
    通过吕建军的介绍,张阮清才知道,这个需要治疗的患者名叫老宋,今年50岁出头,曾经是一位战功赫赫的缉毒警。
    老宋是东北人,他是刑警出身,破案非常有一套。后来为了破获一起贩毒大案,老宋冒充毒贩,作为卧底打入了贩毒集团,最终破获了这起案值好几亿的贩毒大案。
    此后老宋一发不可收拾,他做了多次的卧底,打入了数个犯罪团伙内部,把这些贩毒团伙连根拔起。他获得了一次个人二等功,还有好多次的个人三等功。
    然而在执行任务过程中,他染上了毒瘾。那些毒贩大多数也是瘾君子,他们也非常害怕警方的卧底。
    在很多次的卧底行动中,如果老宋不当着他们的面吸食毒品,恐怕就会被毒贩怀疑而被当场杀掉。
    尽管每次回来,老宋第一件事情就是进戒毒所。然而,毒品这个东西真的不是那么好戒的。
    尽管老宋已经是一个非常有毅力的人了,可是他还是没法抵挡毒瘾发作时的那种几乎把人毁掉的感觉。
    这些年来,他已经离开了一线的工作岗位,而他也因此成了戒毒所的常客。由于时常被毒品折磨,老宋的妻子和儿子也离开了他,整个家也分崩离析。
    于是老宋找到了组织,要求对自己进行脑神经的切除手术,哪怕会因此变成一个呆子傻子,他也要彻底戒除毒品。
    可是国内很多的神经外科专家都没做过这个手术,也不敢做这个手术。要知道大脑中的神经元细胞可是人体内最独特的一种细胞,这种细胞生长非常缓慢,而不像别的细胞可以迅速的再生。这也是那些脑损伤患者很难彻底康复的重要原因。
    “张医生,帮帮忙吧,老宋太可怜了。我不想看到他现在这样,岁数大了,却没法跟家人生活在一起。”吕建军不住的哀求道。
    张阮清想了想说道:
    “吕大哥,这个事情还真不是强求就能解决的事情。要不这样吧,你把患者带到我那去看看,我给她做一个全面的检查,看看他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然后我才能决定是否给他治疗。”
    “好,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