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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残忍的折麽

      打老婆,可能很多男人都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当他感觉到痛时,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起,他曾经对露露诉诸的诸多武力,想不起没有关系,我能提醒他的。我知道他想要钱,但我就是不说钱的事情,这就像熬鹰,比耐心和耐力,看谁能熬得过。
    早已给阿虎说好,让他给他的小弟交代好,不流血,不断筋断骨,不要起外伤,但要让他知道痛。阿虎在电话中笑说他亲自来办,被我拒绝了,我见识过他对力度掌握的精准,还有对人身体每个部位所能承受的力的判断,但他今天已经是老大了,要是阿虎出马,价位肯定更高,钱倒是无所谓,就是不想让他对我们的事知晓太深。虽然都是江湖上的兄弟,默认的规矩,再好的兄弟,办事要拿钱的,多少根据能力。
    对于他提出的,直指良心的问题,我没有直接回答,我脑海里浮现的是他对露露动武的场景。别人提出问题,当然要尽可能的答复,不然显得我没有礼貌,于是,在我的眼神暗示下,两个阿虎的小弟让他发出了哀嚎。
    这一次,他没有继续提出问题,用充满仇恨的眼神打量着我们,装着快要气绝身亡的样子。
    我不慌不忙地点上一只烟,让几个小弟都抽上,每个人都打开一听冰冻饮料喝着,不理会他的装。等他大概平静了一些,我走向前去,对他说:“我是不想打你的,不值当,不过你别不听话,有的话我不想听到,如果听到了,你就会挨打。比如,你说露露是你婆娘,这样的话我就不想听到。”
    我的话是简单通俗的,我继续对他晓之以理:“你以前和露露办酒席时,依照法律,她还没成年,法律规定十八岁成年,那时露露不到十八岁吧?你那时睡露露是违法的。你们没有结婚证,法律上就不是夫妻,你没有任何权利向露露索取任何东西。”
    为了让他懂得我说的话,我尽可能地一字一句说清楚,慢慢说。这时,我拿出一本红色的结婚证,当这本结婚证出现在他眼前时,他又显得精神了,想要伸手拿过去仔细看,而他伸出的手被踢了回去。
    我让阿虎的小弟把结婚证递给他看,我提醒他:“还有啊,别乱伸手,不然挨打了是你自找的。”
    结婚证上是露露和一个我们谁都不认识的男人,因为这本结婚证是花几十块钱买的,在那时的深圳,大街小巷都能看见办证件的广告,被称之为‘城市的牛皮癣’,想不看见都难,就算是五星级酒店的厕所里,都能看见张贴着,弄得搞清洁的人为清除广告疲惫不堪。
    当露露的男人拿着结婚证观摩时,我告诉他:“露露和我兄弟已经结婚了,合理合法。不过你既然找来了,我们可以算算旧账,先说说你打露露的事情吧?你说你有什么权力打她呢?还记得吧,露露最后一次回去过年,年还没过完,她就满身是伤的回来,你想想,别乱说哦,难道不是你打的?”
    他开始用沉默面对我提出的问题,眼神闪躲,可能正在搜寻可以应对的话。
    我们又冷落他片刻,一旁抽烟、喝饮料、吃水果,梁凤书自始至终还没说过一句话,她厌恶眼前这个男人,不想对他说一个字,只好我来面对,因为我熟悉这种人。
    过了一会儿,我继续问他:“想清楚了吧?你今天挨打不冤枉,比起你打露露来,眼下算轻的了,不过,不用忙,我有的是时间,会跟你全部算清楚的。说说,为什么打露露,不回答可不好,我的耐心有限。”
    小弟又用提前准备好的软胶棍子提醒他:“他妈的,哑巴啦?没听见哥问你话吗?”棍子打在他的腿上、头上、身上,发出坚实的声响,伴随着他粗旷的喊叫。
    他可能实在想不出打露露的正当理由,只好说道:“她不听话。”他觉得‘不听话’这个理由很充足,女人不听男人的话,男人是可以用武力教训的。说完,他想趁我们不注意,突然冲出去,这很正常,这太憋屈了。
    他的计算不够准确,人刚起来,马上就被踹回去,紧接着,又是一阵嘈杂的声音,他又奄奄一息,又像是要气绝身亡。
    在他挨打的时候,梁凤书把头转向墙壁,可是她又不离去,坚持要坐在我身边。我也有担心,害怕打死了他,转念一想,既然已经开始,不能半途而废,事情一定要有满意的结果,不然后患无穷。
    点上一桌美味佳肴,我是真的饿了,年轻的身体需要营养,就算是蹲在狗屎旁,只要饿了,我也是可以有胃口的。他被小弟轮流看守在角落里,这也是一个煎熬的过程,不知道他来到这个繁华都市,有没有享受过繁华都市的大餐。
    梁凤书拼命喝冰冻饮料,一口东西也不愿吃,脸上挂着担忧和不安。
    从山村出发的时候,他应该是充满无限美好的想象的。他肯定有如下打算:在深圳,找到露露,然后把露露的钱都拿过去,拿着露露的钱,他就可以好好领略一番都市的繁华味道。繁华的都市如此诱人,说不定他也再不想回到山村里去,想着在这都市扎根下来。
    想象中的美好总是难以实现的,现实世界里容不下想象的空间,只想要人付出体力和血汗,如果没有,或者不愿意,那就没有价值。普通人的美好想象,在这片土壤是没有价值的,是多余的,是病态的呻吟。
    他太不了解都市,也不了解这个世界,要是他有我出门头一年那些经历,就不会想着找露露要钱,虽然他还没有提出钱,因为我还没有给他机会谈钱。
    几个小时过去后,他再没有刚来时的‘义正严辞’,结实的体魄也像要枯萎了,神情中泛出绝望和逃离的憧憬。或许他想着出现奇迹,想着佛祖菩萨突然降临,把我们都阵法了,拯救他于水火之中。不知道他离开家乡时,有没有去就近的庙里拜过,如果有的话,估计会让他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