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场面，不用想都知道绝非是好事，不过她已经做好了如临大敌的准备。
    这四年来，他还从没真的对她大发雷霆过，他对她的态度永远都是温漠或者是恒温之间。就像上次，她意外打断了他的好事，他之后都没有怪她的意思。
    也许她该为这种现象高兴，可是更多时候她是难过，因为他好像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班主任看见莫小乖进门后就推了推眼镜，眼里藏着惋惜之情，说：“小乖，关于保送的事情你怎么没有向你的监护人说过？还有这次的测验，老师相信你不是不会做，相反那些题目你都会，只是你是故意的。现在人都在这里，老师希望你能好好把话说清楚，这样做总有个原因。”
    语毕，莫小乖就看见班主任的眼神微微扫过站在那儿的男生。
    此时莫小乖更是感觉到男人视线亦是停留在她身上，似乎正在耐心等她开口。
    一时间，莫小乖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说她因为爱上了自己的监护人，所以不想离开这个国家，甚至于是不想离开这个城市。
    还是要她说她只是想要平时多关心点，多跟她见面，所以才故意考出这么差的成绩。
    ……
    她也难以想象，如果这些都说出来后，他到底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觉得她是个不知羞的女孩子，就开始讨厌她了？
    有太多的不确定，所以她不能说，也不敢说。
    班主任见她站在那里犯难，叹息一声道：“关于谈恋爱，我们校方是不反对，但是这样的不反对是基于成绩不会下滑的基础上。小乖，你一直是老师眼里引以为傲的好学生，老师不希望你因为现在还不懂事而断送了自己的前程，知道吗？”
    “老师，我没有谈恋爱，关于学校里谣传我跟某个班级男生恋爱的事情我也是昨天才听说。”这件事之前她虽然在他面前没反驳，但是她觉得应该说清楚，“请老师相信我！”
    “莫小乖！”
    这道声音并非出自班主任，亦不是向言默，而是一直站在那里默不吭声的白衬衫男生……
    他突然侧身过来，一张青春而干净的俊秀面容，眼里的情绪让莫小乖看不懂，明明她就是不认识他的。
    “莫小乖，你怎么可以这样翻脸不认人？难道你忘记之前我们互相写的信了吗？你说你喜欢我，还说要跟我考同一所大学，然后结婚生子，那样不是谈恋爱又是什么？”
    “……”
    莫小乖脑子懵了下，等她反应过来后才意识到身旁站着的男生是谁。
    “你就是那个白楷临？”
    白临楷没想到她会把他的名字都记错，“我叫白临楷。”
    “哦，对不起！”莫小乖诚恳地道歉，之后她又道：“可是我真的没有跟你写过信，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如果我跟你之间真的有什么，我一定会承认，我莫小乖做过的事就会认。”
    白临楷心脏顿了顿，从白色衬衫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粉色的信纸，“你看看，难道这不是你写给我的吗？”
    莫小乖接过展阅，在看见那上面的字迹后，眸光亦是颤抖了下，“不管你信不信，这信确实不是我写给你的，但是从字迹上看我知道是谁，到时候我会让她跟你说清楚。”
    “莫小乖！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因为害怕所以就将责任想要推给别人，真是我错看你了。”白临楷没想到跟自己谈了这么久的恋爱，她却可以说不认就不认。
    莫小乖微微攥紧手里的信纸，抬眸说道：“我早就有了喜欢的人，又怎么可能和你谈恋爱？我说过了，不是我就不是我！”
    在场的所有人都未察觉，一直沉然坐在椅凳的向言默此时眸光深邃了几分，只是他的俊颜丝毫未有不该有的波动神色。
    班主任对莫小乖的品性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小乖，你真的没跟白临楷早恋？”
    “没有。”莫小乖扭头，小脸亦是染了些许的严肃。
    “那你刚才说你有喜欢的人？”
    “那是……”莫小乖意识到刚才情绪激动，也没考虑太多就直接说出了口，他就在场肯定不能明说，眼眸流转了下说道：“老师，像我现在这个年纪有暗恋的人似乎也挺正常，有时候这种感情也是一股动力，您说是不是？”
    对！暗恋！
    她本来就是暗恋他。
    班主任突然笑了笑，“看来对方也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男孩子，既然这样老师还想问一句，关于这次的测验又是怎么回事？”
    “因为我暂时还不想被保送，我想继续完成高三的课程，然后跟其他同学一样考取我理想的大学。”莫小乖现在只能用这个理由来搪塞一下，“抱歉，我用错了方法，以后绝不再犯。”
    “小乖，你可知道你是嵘城唯一一个满足保送条件的学生，这是别的孩子心心念念盼着的，你这样放弃不觉得太可惜了吗？”班主任是欣赏小姑娘这股子聪明劲的，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都清楚明白得很。
    莫小乖隐藏眼中对某人爱慕的情愫，微微一笑道：“不，我不觉得可惜。之后，我还是会努力考进去的。”
    “小姑娘有志气啊！”班主任由心夸奖着，“现在我总算是放心了，向先生应该也放心了。”
    这时，向言默从椅凳上起身，优雅且慢条斯理地扣好了纽扣，对班主任点了点头，“辛苦老师，以后莫小乖还请你多多提点，她还有很多不足。”
    “向先生客气了，小乖是我教了这么多年的书遇上的最聪明的孩子，绝对是个好苗子，以后的前途无可限量、无可限量。”
    这种话莫小乖听到的次数没有上百次也有几十次，所有都说她是天才少女，聪明、漂亮，上帝太优待她，给了她很多人这辈子都无法企及到的东西。
    可是，没有人知道她情愿拿这些东西来换取他的喜欢，哪怕仅仅是在乎也好。
    ……
    离开班主任办公室后，莫小乖在前面走，白临楷在后面追，因为这样的情形，所以又引得学校里其他同学纷纷侧目，指指点点。
    莫小乖有点生气，顿足转身，“白临楷，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已经都说那么清楚了，跟你写信互诉衷肠的不是我。”
    “那你告诉我是谁？”白临楷将信纸攥紧在手里，“我已经相信不是你，你太强势，然而跟我写信的那个女孩子很柔软，从她的字里行间就可以分辨得出。”
    “哼！你现在倒是相信了，刚才为什么非要赖我头上。”莫小乖有点生气，如果不是他那么坚持，她也不会说漏嘴说自己有喜欢的人
    白临楷有点尴尬，“抱歉！刚才我也是着急，你现在可以告诉我那个女孩子是谁了吧？”
    “现在还不可以，等我确认好再通知你。”莫小乖心里清楚是谁，正因为清楚所以她暂时不能告诉他，因为她怕这里面有着另外的隐情，毕竟那是她在乎的人。
    说完这话她就闪人离开，徒留白临楷站在那里看着信纸发傻……
    ……
    向言默在去莫氏的路上，随后拨通了莫小柒的电话，眼神无温问道：“小乖暗恋的人是谁？”
    “卧槽！”莫小柒震惊的差点咳嗽死，“我怎么知道她暗恋谁，她是你的养女，又不是我的养女，你问我，我问谁去！”
    “平时你跟她最谈得来，你确定你不知道？”
    “谈得来就该知道了吗？”莫小柒还是那句话，“你都是她养父呢，比我跟她的关系更亲，最应该知道的人不是你吗？”
    此时向言默感觉莫名地胸闷，更是有点烦躁，当他想要拔掉蓝牙耳机时，又听见那边的人说：“哥！自从爸妈知道小乖的事后，就一直说要见见小乖。你有时间就带小乖回趟老宅呗，也让他们老人家看看大孙女啊！”
    “……”
    “又不是未婚妻，不需要看。”向言默回答的直截了当，更是矢口否决。
    “啧啧啧啧……那你就带未婚妻回去啊，我想爸妈会更高兴的。”莫小柒绝对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类型，“还有啊！你那个情人还是女朋友的，叫什么，叫什么江欣怡的，你最好看着点，那个女人可不是什么善茬，你当心被人家逼婚！”
    “哥……你应该是有戴套子的习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