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周裙？”向言默语气淡定，握着方向盘的手却兀自紧了几分，“你认识她？”
    刚才或许是两人较真的有点厉害，所以莫小乖竟然都忘记她跟周裙那事，她干笑了两下，“没，没有。我也是从陆总监那里听来的。”
    “哦，原来如此。”向言默淡淡应了声，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过了一会儿，莫小乖再次问道：“叔跟周小姐是在交往么？”
    向言默并没有立刻回答，他像是在等待一个时机，亦或是突破口一样，或者两者都有，直到他感觉到身边的人儿气息再次开始紊乱时他才幽幽开口说：“没有，没在交往。”
    莫小乖觉得如果他不回答的话，可能她又会怒了，好在他最后还回答了。
    只是这个回答似乎跟她的预期有点出入，他们没在交往么？
    可是周裙那天说的话里明明暗示他们有在交往，如果没有的话，他为什么要让她来当玫瑰园的代言人？
    总感觉有点怪怪的，但是具体怪在哪里，她说不出来。
    向言默将莫小乖送回到家里后，他就立刻离开重新去了莫氏。
    ……
    而与此同时在莫氏拍摄样片的周裙差不多已经完工，等向言默到了一会儿后，一切拍摄就结束。样片看上去还不错，不管是人还是布景有很梦幻，显然跟开始的主题已经有了一定出入，且不是微小，而是两个分化的极端。
    原本玫瑰园的主题就是贴近生活，让人们体会到真正的舒适感受，但是周裙拍出来的样片总觉得像是爱丽丝到了奇幻世界，处处都透着股无法言语的迷离感。
    这样的样片有人说好，也有人说不好，因为一直无法定夺，陆瑶想最后的决定权还是直接交给老板比较合适。
    此时周裙换下了身上的衣服，洗掉了妆面走出来，恰好就看见陆瑶在跟向言默讨论这事。周裙走近时就听见陆瑶说：“向总，我觉得周小姐跟玫瑰园的主题不怎么合适，您看……”
    周裙笑颜如花的走过去，亲昵的挽住向言默的手臂，眸光看了眼旁边的陆瑶，然后盯着样片温声细语的说：“言默，这个照片拍的不好看呢，我看玫瑰园代言人还是算了吧，可能会给你带来不好影响呢，那我就真的是帮倒忙了。”
    陆瑶在旁听着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虽然话听上去都在为他人考虑，但是却莫名让她心生反感。
    “不会，你放心，这组照片很漂亮。”向言默说。
    老板的心思一直很难揣度，所以陆瑶亦是不清楚他到底是在说真话，还是只是委婉的说法。
    周裙下意识地咬了下唇瓣，“只要你说漂亮，那我就放心，我相信你的眼光。”
    陆瑶在旁暗暗翻了个白眼，她突然有点怀念江欣怡了，至少她没有这么矫揉造作。
    就在陆瑶将资料都收拾好，想要转身离开时，向言默看着她的背影沉声问：“陆总监，你最近跟莫小乖提:过周小姐的事？”
    “没有啊！”陆瑶被问的一脸懵逼，“向总，我不敢乱说话的。”
    特别是非议老板的一些话。
    此时没有人发现向言默的眼神深处窜出一道转瞬即逝的精芒，他朝着陆瑶点了点头，之后就带着周裙离开。
    陆瑶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她愣愣地站在原地，说来也挺奇怪的，小乖被人莫名其妙抢了代言的资格，倒是一点都不介意，无比潇洒。
    高智商的小姑娘就是比普通女孩子通透，才不会让这种小事干扰自己呢！
    ……
    向言默跟周裙驾车离开莫氏后，就从莫氏地下停车场里缓缓驶出一辆保姆车，中间的车窗缓缓下降，从外面看进去就瞧见一张戴着黑超的女人面容。
    江欣怡拿下架在脸上的墨镜，跟坐在她对面的私家侦探说：“那个女人就是周裙？你确定是他的新欢？”
    “暂时还没住在一起。”私家侦探说：“根据这段时间来的跟踪我发现男人一直很绅士，倒是女人显得比较主动。”
    闻言，江欣怡冷冷一笑，“他有能让贞洁烈女都红杏出墙的本事，何况是一个少不更事的小丫头，如果女人不主动才会让人觉得奇怪。再跟我说说那个莫小乖吧，你说莫小乖是他的养女？你确定你没调查错误？”“
    “没错，不过这个莫小乖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我是真的无能为力。”
    “是么？”江欣怡眼中闪过自信的光芒，“难怪那次会出现在酒店里，原来是怕他给她找个养母，估计是怕养母对她不好吧？小姑娘的心思就是这么简单。”
    江欣怡甩了几下拿在手里的墨镜，然后说：“把那个莫小乖的联系方式给我，我想有必要跟这个未来养女见见面了。”
    ……
    向言默将周裙送到楼下后，他跟平时一样熄了火，等周裙自己下车，然后他才离开。
    但是这次周裙却并没有立刻下车，而是坐在位置上两手绞着裙裾，“言默，现在还早你跟我上去坐一会吧！”
    “不了，你早点休息。”向言默没想就直接拒绝。
    “为什么啊？”周裙小嘴嘟了嘟，“难道是嫌弃我住的地方么？虽然我穷，但是我也不想被别人看不起。这个公寓是简陋了点，但是我现在只能负担得起这里的租金，我觉得自力更生比什么都强，你觉得呢？”
    向言默侧首，眼神有点严肃，“我觉得你想多了，我没那意思，不上去只是觉得男女有别不方便而已。”
    “……男女有别？可是我们现在不是正在……”周裙欲言又止道：“言默，难道是我想多了么？你不喜欢我么？”
    “不，我喜欢你。只是那种喜欢应该跟你想的不一样。”向言默此时将事情挑明。
    周裙顿时有点受伤，喃喃说：“跟我想的不一样，怎么会这样？”
    “可是你说和我的是缘分，这种话不是就是那种意思么，而且你还一直这么照顾我，甚至于还让我做代言人，还帮助我奶奶，这又是什么意思？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如果你不是对我有那种想法……”这么久以来跟奶奶相依为命，她早就清楚这个世界上的人情冷暖，所以当他出现时，并且将她从困境里拉出来时，她下意识地觉得他是喜欢的她的。
    甚至于是爱她！
    因为她一直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一见钟情。
    难道她想错了么？
    向言默想起当年那张苍白的面容，眼神微痛，“确实是缘分，因为缘分我才会出现在你面前。不要想太多，早点回去休息。”
    “所以你还是喜欢我的对么？”周裙除了这个理由外，想不到其他原因。
    这次向言默没有回答，更像是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他凝眸看着前方沉默不语。
    半晌后，周裙才抬手想要打开车门，准备下车时向言默又重新开腔说：“那次在九龙楼你跳舞时好像脚没扭伤。”
    “……”
    周裙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可是如果真的是他找错了人的话，她说实话一切就都完了。
    况且她也答应过她不会讲出事情，所以这也不能算是撒谎，只能说是信守承诺。
    周裙说：“在跳舞的时候已经扭伤了，只是看上去好像没事。”
    “是么？”向言默凝眸说：“那你更应该好好休息，脚伤对一名舞者来说很致命。”
    “恩，我知道。”
    说完，周裙就打开车门下车，她就怕自己的某些表情显露了实情。
    在周裙下车后不久，向言默就将车子在小巷子里调头，然后离开。
    他开着车，眼神沉的就像是素来不会平静的汪洋大海，波涛汹涌都在表象的下面藏着。
    ……
    吃过晚饭的莫小乖开始直面痛经的苦楚，她每次来月经就像是跟死神面对面一次，简直可以痛到在牀上打滚的地步。
    此时她用温热的热水袋捂住腹部，小脸上满是薄汗，阖着双眼因痛发出细微的声音。
    刘妈在旁看着心疼，就说：“小乖，咱还是去医院吧，你看你痛成这样。”
    “之前不是也……这样么？”莫小乖无比虚弱地说：“忍忍就好了，没事的。”
    刘妈眉头紧皱，实在是有点看不过去，“前几次都没这么严重，等着！我现在就给先生打电话，让他过来送我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