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系对丧尸几乎没有作用，但是当作为控制人类的工具时却是一种很可怕的能力，它往往神不知鬼不觉，对异能者精神海的伤害也很大，而作为视眼工具时，精神系也是很重要的团控位置。
    但这次他们遇见的不光可以控制人，还能控制丧尸，最重要的是，精神系可以攻击异能者精神海，也可以给人制造幻境迷惑别的行为，却还没遇见过能控制人的思想言行的。
    没经手过这种案例愈者们对包子的情况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唯一确定的就是还活着，死不了。
    死不了，他就安心了。
    夜里他进入帐篷睡觉，包子就昏睡在他身边，一切正常，直到后半夜，他迷迷糊糊地醒来解手，再回到帐篷时，发现包子突然口吐白沫，然后全身抽搐几次之后，就没了动静。
    他吓得连忙上前察看，把手指置于他鼻子，然后惊恐地发现，没有呼吸了！
    包子死了！
    他失神地坐到地上，悲伤之余想起临行前包子女朋友不善的目光，想到队长让他好好保护好包子，想到如果被包子女朋友知晓包子是在他的保护下出事的，突然就觉得小命堪忧。
    把尸体带基地有些不现实，他就想着挑个最好的风水宝地先把包子安顿了。
    半道嗑了个大跤，他呸了几口又继续背上包子准备去找地儿挖坑。
    就在这时，他看到有两个身影从黑暗中逐渐走进，大半夜黑灯瞎火的，身后还背着“死人”突起一阵阴风，这让他不经想到了勾魂信差，牛头马面黑白无常……
    他脚底一凉头顶发麻下身一紧，惊恐地脱口而出:“啊啊啊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妖魔鬼怪全部退散！”
    “……”
    “……”
    槽多无口。
    阮软和今朝选择了沉默，直到他的惊嚎的嗓门可以把整个村庄的人吵醒之前，今朝才冷着声线说道:“闭嘴。”
    胖子:“……哦，好的。”
    他终于看清是人不是鬼了。
    “你要带他去哪？”
    阮软指着他背上的包子问。
    “给我兄弟找个好墓地。”
    说起这个胖子又开始伤感了。
    “可是他还没有死啊！”
    “你放……什么小饼干，他都已经没有呼吸。”本来欲要脱口而出的放屁在看到她身旁的男人之后，生生怂了。
    “鼻下呼吸有时候气息太微弱是探不到，但是脉搏就可以，而且还有休克现状，你这样……直接埋了是不是有点草率？”
    “你们是说，我兄弟他还活着？”
    “嗯。”阮软点头。
    “太好了，我不用陪葬了！你们能帮我看看他为什么一直昏迷不醒吗？而且刚刚还口吐白沫了。”
    胖子宛如找到了救星，连忙把包子放下，眨着卡姿兰大眼睛期盼地看着他们。
    阮软:“……呃，我可以试试。”
    她上前，将手放在包子的头上，输入微量的异能，感受情况。
    她曾经也和所有愈者一样，治愈只会一位地往患者体内输送大量异能，以求能够尽快治愈。
    然而自从她同今朝精神海产生共鸣之后，她在后来修炼的时候慢慢就顿悟了，愈者的异能真正的作用在于精准打击病灶，放入一点异能作为导线，勘察患者体内病情，然后因病施救，能最高效地提高异能利用率。
    但这是很耗精神力的过程，如果精神力不足以支撑治疗过程，也是白搭。
    很多人都精修于异能等阶却往往忘了精神力才是异能的核心源泉。
    异能导线进入了包子的脑海中，待查看清楚之后她微微惊讶道:“他也是异能者吗？”
    胖子懵逼:“不是啊，他是普通人。”
    阮软又确定了一遍，肯定道:“他有精神海，所以其实不是普通人，是异能携带者。”
    “卧槽！这你也能看出来？”
    “自然，只有异能者才会拥有精神海，或许是他受了这次被控制的刺激，他现在处于觉醒状态，所以才会一直昏迷不醒。”
    精神海是异能者最脆弱也是力量最恐怖的地方，阮软虽看见了他的精神海，却不敢贸然靠近，很快就退了出来。
    精神海会自动排斥外来物体进行自我保护，当然她和今朝共鸣是例外。
    包子原来是个异能携带者，这个意外之喜让胖子吃惊不小，不过很快又担心他如果觉醒不成功的事情来。
    “不用担心，我能感受到他的觉醒过程很温和，应该是度过了最危险的时候，现在需要的只是休息罢了。”
    阮软说辞很自信，又有之前他们营救的先例在先，这让胖子轻易就信了她的话。
    “太好了，谢谢你们！”
    胖子重新背起包子，朝他们挥挥手，然后欢快地离开了。
    不用面对那朵霸王花的怒火了，真好！
    不求证就差点把人活埋了，也是够缺心眼的。
    阮软和今朝看着远去的胖子，转头相视而笑。
    “回去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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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滴水之恩
    次日, 阮软和今朝婉拒了路铭熙等多个兵团团长的邀请, 在白雾蒙蒙的清晨离开了他们的暂住地。
    从海市带出来的众多战利品的分配问题是他们必须解决, 众口难调，分配时必然会有口角纷争甚至还有可能发生血案, 阮软和今朝不欲参和他们, 索性天一亮就赶紧溜了。
    牧马人选了一个北上的方向沿着公路驾驶, 阮软趴在半开的车窗上往后看，没有人追上来。
    她看了一眼自己空间里堆积的各种武器，摸了摸脑门, 有点不知所措。
    之前她扫荡武器库时，几乎拿走了五分之二的量, 而交出去的不足五分之一, 还剩下一半存在空间里。
    她没想起来要全部交出去，那些人也不会想到她一个人就“私吞”了不少。
    今朝见她一直愁眉不展, 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有。”阮软赶紧摇头, 然后小声说，“就是昨天我从武器库里拿出来的武器, 我空间里还剩很多。”
    他们本意只是和那伙人合作自救, 没想到意外得了一堆武器, 那些人冒那么大的危险也要得到的东西被她顺手顺走了五分之一, 到时那些人回想起来会不会追着他们抢？
    突然成了一个小型移动武器库的软软有点害怕。
    今朝不以为意:“没事，他们未必会知道，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
    等那些人想起来的时候，他们早不知道去哪了, 天涯海角人海茫茫，未必还会相遇。
    若真遇见了，他们也没有什么可害怕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百倍奉还。
    ……
    牧马人在路上跑了十天，一路上他们没有再遇见任何人类，途径的城市乡镇都是废弃的，没有人迹，也没有他们要寻找的人类安全基地。
    因为没有地图和目标，也不知道是不是偏离了路线，总之车越开到的地方越是偏僻，最后开了一整天连小村庄都看不见了。
    他们将就着在车里过了一夜，阮软把后座的车位放平当床睡，早上起来的时候脖子不是脖子，胳膊不是胳膊，就特别难受。
    用纯净水清洁漱口，吃过简易的早餐，收拾收拾又上路了。
    阮软坐在车里不住地捏着后脖子，左扭扭右扭扭，也不知道是不是落枕了，不得章法。
    用异能治疗了一下，才感觉舒服了一点，转头看着专注开车的今朝，突然发现他眼底有着不易察觉的青色。
    想也知道，他连续专注地开了十天的车，身体素质再好的人也会感到疲累。
    更何况他不光要开车，平时还要准备三餐，路上遇到散装丧尸会顺手收一收，而到了晚上休息的时候他又总是时刻保持着警觉，有时到了不安全的地方，还会整夜不眠的守夜。
    平均一天睡不到四个小时，铁打的身躯都会垮的。
    她有多心疼他，就有多恨自己的软弱无能，什么忙也帮不上，总是让他一个人付出。
    有时候她会钻牛角尖地想，明明他一个人可以过得更好，为什么还要带着她这个拖后腿的，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这辈子，还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
    对于这份绝无仅有的好，她会依赖，会舍不得，会逐渐变得贪婪……可是，他终归是一个人而不是可以独占的物体，他们如今能在一起一时，以后要怎么在一起一世？
    他以后会遇见喜欢的姑娘，会谈恋爱，会结婚生子，到时候这份好就会变成别人的，他会比对她更好更耐心更温柔地对待他的爱人和家人……
    而他们也会渐行渐远渐无书……
    想到那种可能，一股没有来的酸涩从心底而生，她伸手快速地抹去眼眶溢出来的湿润。
    然而她的一举一动又怎么骗得过今朝的眼睛，即使在专注地开车眼睛也不会错过她的任何情绪。
    他把车停下来，解开安全带，倾身越过操控台轻轻拉下她用来掩饰假装揉眼睛的手，看着她微红的眼睛满是关心地询问:“怎么哭了？哪里不舒服？让我看看。”
    阮软听着他关心的声音，心中越发酸胀，刚逼下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她瞥开脸用力揉了揉眼眶，揉掉水花。
    今朝不知所措起来，想要将她揽过来，却不知这样做会不会惹她更烦，抬起的手要落不落，最后只轻唤了她一声:“软软……”
    好端端地怎么哭了呢？
    是不是他哪里做的不好让她伤心了？
    阮软看着暗色窗户上倒映出的他的身影和担忧的神情，揉眼睛的动作一顿，默默把心中的酸涩压了下去。